第(2/3)頁 錢芳閔瞧不上眼,只壓低嗓音,用失望地語氣勸道:“找點正事干吧。” 她起腳往客廳走。 春蕊抿了下嘴唇,綴在她身后,撿好聽話為自己開解:“最近一直有跟前輩學習來著。” 濮立煥板板正正地坐在沙發上,正給琴弓擦松香。 他五十多歲的人了,身材維持的相當不錯,他同樣也是個冷淡嚴肅的性子。 百忙之中瞅了春蕊一眼,質疑道:“小時候練琴,怕苦叫累,沒耐心沒毅力。現在不在我們眼皮底下了,反過來告訴我們你努力學習了,也是可笑。” 春蕊知道濮立煥和錢芳閔話里話外是嫌她不爭氣,沒按照他們規劃給她的那條路走。 教訓的言辭多少難聽,但她聽習慣了,雖不能百分之百免疫他們的輕視帶來的難過,但起碼不會像叛逆期那會兒感覺到鈍痛。況且,春蕊從來不是一個自負的人,她明事理,知道濮立煥和錢芳閔是為她著想,只是他們對她的心情和感受完全不關心。 不敢生出暴跳如雷的憤怒,這樣失禮又更會惹惱父母。 春蕊端著笑,打哈哈:“小時候懶,現在不是長大了嘛,我有自己的個人追求了。” “沒有瞧出來,也搞不懂你每天在想什么。”錢芳閔斟了一杯香草茶,端給春蕊。 春蕊接過,小聲說“謝謝”。 “忙忙碌碌,也沒見你取得什么成績。”濮立煥說:“26歲了,沉溺于談戀愛、吃喝玩樂,將大好的青春年華全浪費了。李長治叔叔家的二女兒年紀和你相仿,今年剛考入了美國辛辛那提交響樂團。我看你要混日子到什么時候。” 他重重嘆口氣,春蕊緊張的心都揪到一塊了,萬萬不敢再插科打諢試圖蒙混過關,只面色凝重地順著他,道:“您教訓的是。” 茶水入口又苦又澀,春蕊一點點抿著喝,終于在她將瓷杯里的茶水全抿進肚,一刻鐘過去,助手敲門提醒濮立煥和錢芳閔要出發了。 錢芳閔問了句:“你要一塊過去聽聽嗎?” 春蕊搓搓嘴角的軟肉,并不想迎合二位的心意,硬著頭皮說:“我有一個朋友,分別好久沒見了,我想去見見他。” 錢芳閔表情懨懨的:“隨便你吧。” 他們很快收拾東西離開。 春蕊枯坐了會兒,重新打起精神,出酒店,打車趕往勝強影視基地。 私人拍攝基地,主要租給劇組用的,沒有相關證明無法進去。 春蕊就近找了家叫做“儂好”的咖啡店,點了杯甜乎乎的摩卡和一份榛果巧克力蛋糕,角落里占了張方桌,隨即給嚴文征發了條短信。 ——嚴老師,忙完見一面吧,我在咖啡店等你。 她不確定嚴文征什么時候會來,但不知哪里冒出的自信,篤定嚴文征看到短信一定會抽空過來。 吃完了蛋糕,又喝完了咖啡。太陽垂落,最后一絲霞光也暗了下去,店里亮起了一盞盞橘色的小燈,音樂換成了舒緩的調調。 春蕊都犯困了,眼皮重得抬不起來,幾欲睡過去時,突然一只瘦削修長的大手搭在了對面椅子的椅背上,手背鼓起的青筋能讓人察覺到手的主人似乎在用力克制著什么。 春蕊坐直,抬高貝雷帽的帽檐,一道人形立墻擋住了刺眼的光線。 散發男性魅力的身型和臉部輪廓是她熟悉的,正是她盼的人。 “終于來了。”春蕊還挺淡定,拖著長音慢慢抱怨,“我都快睡過去了,坐吧。” 嚴文征無聲地喘口氣,拉開木質椅子,坐下。 面對面,嚴文征稍顯嚴肅地板著臉,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她一番。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