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春分一過,日子一天天見暖,再沒有人被凍得瑟瑟發(fā)抖,裹著軍大衣吸溜清水鼻涕了。 拍攝進度驟然收緊,全德澤和宋芳琴先后殺青。 春蕊給兩位老師準(zhǔn)備了花束。嚴文征走后,她每天跟著全德澤練太極拳,與這位“爸爸”混熟了一點點。但和宋芳琴仍然無多交流,她心里怵她,一來可能受戲的影響,二來宋芳琴的氣質(zhì)與錢芳閔太像了,她看著她,很容易生出下一秒要被批評的錯覺。 全德澤走時,叮囑她:“我交給你的那幾個招式,平時要勤加練習(xí)。演員工作強度大,一定要有個好身體。” 而宋芳琴抱了抱她,開玩笑道:“電影上映前,咱倆私下不要再見面了,我看到你,總想起戲里的情節(jié),心里止不住的難受。” 春蕊乖巧地一一答應(yīng)。 很快,B攝組也撤退了。百號人的片場,人數(shù)驟減了一半,變得格外冷清。 而春蕊在四月二號,等來了她的最后一場戲。 非常順利地拍完。劇組的工作人員笑著、鬧著,慶祝工作結(jié)束。 春蕊這一刻心里卻空落落的,仿佛她這個曾經(jīng)的外來者,終于要回歸屬于她的世界。片場年久破舊的樓房,形形色色的小店,角落里的一木一草,見過她,但很快會忘記她。 鮮活的記憶還在,人已奔赴去向不同目的的岔路口。 個中滋味兒難言,春蕊悄悄拾級而上,又去了梁竹云的房間。 簡陋的陳設(shè)還沒拆卸,靠窗放置的書桌上,零落散著幾張方格紙。 春蕊拉出板凳,在書桌前落座,她找到了一根鉛筆,握筆洋洋灑灑寫了一段心里話。寫完,將紙張反扣在桌面,沒帶走。 她想,就將這東西留在這個空間吧。等劇組撤退,屋主來打掃,當(dāng)成廢紙扔進垃圾簍,就像走掉的梁竹云那樣,無人知曉。 晚上,小嬋將春蕊的行李收拾好,房卡交給劇務(wù),待一切整理妥當(dāng)。由徐師傅送兩人去機場。 來時沒有粉絲接機,去時亦沒有粉絲送行。 飛機拂云而過,抵達首都機場已是深夜。 蘇媚親自來接,噓寒問暖不過兩句,繞回了工作:“上綜藝那事,你考慮得怎么樣啊?” 春蕊打開車窗,望繁華的北京城,入眼的樓更高了,車流更多了,霓虹燈更加耀眼了。 她許久不回答,蘇媚叫了她一聲,“春蕊?!” 春蕊疲于應(yīng)付,堅定地說:“不存在考慮,我已經(jīng)明確拒絕過了。” 蘇媚氣悶,但依舊沒把話說死,自顧自找了個理由,“累了吧,回去泡個熱水澡,先好好睡一覺。” 春蕊沒心力解讀她的婉轉(zhuǎn)話,只聽字面意思,當(dāng)她關(guān)心她。 深夜的道路沒那么擁堵,一路平穩(wěn)地開了一個半小時,最終停在春蕊小區(qū)的正門。 春蕊住的小區(qū)算不上高檔,中高檔吧,好多和她差不多咖位的明星都住這兒。 一梯一戶,她住十三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