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微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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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很干凈,所有東西都收拾地十分整潔,秦婉穿著拖鞋,慢悠悠地走到了沙發邊上,剛準備落座的時候,余光卻是突然瞥見了放在床角的行李箱。
秦婉并沒有隨便翻別人私人物品的習慣,但這會兒男人的行李箱卻是大咧咧地開在那里,并不像她昨日來的時候那樣,密合著放在角落,以至于她第一時間就被放在行李箱中的兩盒藥所吸引……
眉頭微微一蹙,秦婉抬步走上了前,彎腰將那兩盒藥拿起,入眼的一瞬間,臉上的表情是難以想象的陰沉。
‘司可巴比妥鈉’、‘阿米替林’……
秦婉雖然在醫藥學方面并沒有研究,但基本的藥理知識她還是懂的,而這兩盒藥的名字和功效,她也曾恰好聽說過。
一個是安眠藥,另一個,則是抗抑郁的藥物。
握著藥盒的手一緊,腦中的思緒宛若洶涌的浪潮,不斷翻涌。
大腦在一瞬間有些空白,下一刻,震驚夾雜著惱怒從心底油然而生,像是波濤席卷而來,幾近要將她的心給淹沒……
呼吸微微一滯,耳邊甚至傳來了一陣轟鳴。
此時此刻的她是前所未有的慌張和無措,下意識地懷疑和否決,但是手中的藥卻又是鐵錚錚的證據,讓她不得不開始相信這個極其離奇的事實。
臉色一沉,秦婉宛若雕塑一樣站在原地,愣了許久許久,直到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這才恍然回過了神,連忙將那兩盒藥放回到了它原來的位置。
敲門的是客房服務,秦婉開門之后便轉身坐回到了沙發上,看著服務員將一盤盤色香味全的菜呈上來,腦子卻是一片混亂。
浴室里的水流聲依舊沒有停止,而秦婉坐在沙發上,心情卻比淋浴頭噴灑出來的水還要來得更加凌亂。
謝淮,抑郁?
幾秒后,女人神情嚴肅地從口袋里掏出了手機,查找著剛剛那兩盒藥的功效,果真與她一開始想的結果沒有多大的出入。
最重要的是,這兩種藥都是處方藥。
最不想接受的事實,偏偏就是離真相最近的那個。
秦婉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竟然這般戲劇。
在她的印象里,謝淮的確并不是一個樂觀的人,相反地,他的性格比較沉悶,偶爾還帶著幾分陰郁,雖然心思比較敏.感,但是遠不至于到‘抑郁癥’的地步。
她是有聽說,患有抑郁癥的人在平常生活中和普通人并沒有什么區別,但那些都是他們刻意偽裝出來的假象,一旦病情發作,那就是與‘死神’在殊死搏斗……
難以想象,謝淮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究竟經歷了什么。
生氣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心疼和自責。
生氣他沒有將自己生病的事情告訴她,心疼他承受的所有痛苦,自責自己明明嘴上說著‘喜歡’,可竟是連這點異樣都沒有察覺到。
頓時想起了謝淮在宴會上的異樣,秦婉的表情又沉重了些。
她知道謝淮的身世比較復雜,也知道在那種環境下的他或許會比常人的心思要更加孤僻,他有故事,而她隨時隨地都愿意做他的聽眾。
但是在此時,她發現自己似乎并不能再這么無動于衷下去了。
她等不了對方主動開口,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在他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
想到這里,秦婉默了一會兒,表情比她在公司里遇到重大抉擇時還要肅穆上幾分。
幾秒后,不等秦婉掏手機打電話,房間里便又響起了一陣來電提示。
視線往床頭柜上瞥去,下一秒就收回了視線。
原本秦婉倒并不在意這個,只是這電話一連打了三次,就算沒人接還一個勁兒地往里打,看起來像是有什么急事。
怕有什么差錯,秦婉抬步往床頭柜的方向走去,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發現是沒備注的電話號碼,也沒怎么在意,就直接按下了接聽鍵……
然而不等秦婉出聲,那頭便傳來了一陣劈頭蓋臉的怒吼——
“姓謝的!你不想活了啊!”
“故意不接電話是不是?
你這黑良心的!我們含辛茹苦地把你養大,結果就養出這么個白眼狼?”
“現在你外婆生了大病,在床上躺著連飯都不能吃,結果你竟然連個電話都不接!”
“馬上給我打五千塊錢過來,給你外婆治病,聽到沒?
!”
……
秦婉聽到這兒,被電話那頭這理直氣壯的態度給氣笑了。
不過一秒鐘的時間就將情況猜測了個大概,緊接著便是一陣怒火涌上了心頭……
什么時候,她看上的人,都能被別人隨意欺負了?
氣是真的,二十多年的教養在遇到這種情況時被渾然拋在了腦后。
只見女人陰沉著臉,在對方終于閉嘴的那一刻,冷冷地吐了一句——
“傻.逼。”
緊接著,掛電話,拉黑,放手機,一系列動作行如流水,不過十秒鐘的時間,秦婉又重新坐回到了沙發上。
然而,那位大爺的怒吼還是、依舊在耳邊回蕩著,惹得秦婉越想越氣,總覺得剛剛罵的那句還不夠厲害,有種忍不住想要將他從黑名單里放出來后再罵一通的沖動。
然而,被拋在腦后的教養在此時又被重新撿了回來。
她本不應該這般幼稚的,打擊可恨之人的最有效手段自然不是逞嘴上之快,而應該直接讓他每時每刻都在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懺悔才是。
很明顯,那通電話是謝淮名義上的‘外公’打來的,且不說電話里說的那位‘外婆’究竟有沒有生病,病重程度是不是正像他話中說的那般嚴重,但是光憑他這番‘振振有詞’的語氣,擺明了就是明日里沒少干這種事情。
更何況,他的口吻完全就沒有把謝淮當做是自己的‘外孫’來看……
含辛茹苦?
她當初有找人調查過關于謝淮,那時的資料對謝淮的過去并沒有詳細描寫,只是粗略講了一個大概。
資料上面有寫,謝淮在十八歲成年之后就從外公外婆的房子里搬了出來,后來的生活費和學費均是由自己一個人承擔的。
若是那對老人真對謝淮有情,又怎會在這么多年來不聞不問,而謝淮也不至于窮到要一連去做幾份兼職,最終暈倒在酒吧門口。
雖然不排除謝淮自己不想麻煩家里人的想法,但是光從剛剛那通電話中,她就能知道,所謂的‘含辛茹苦’根本就是假的,不過是為了‘剝削’的借口罷了。
就在這時,浴室的水流聲驟停,不過五分鐘的時間,浴室門被人打開,一陣水霧頓時從浴室里漫了出來,而男人濕著頭發,穿著短袖和休閑褲的身影就這么出現在了秦婉的面前。
因為知道秦婉有卡,所以謝淮對于她出現在房間里的這件事并不感到奇怪,只是沒想到她會來得這么快而已。
在聽到動靜的那一瞬間,秦婉就收斂了臉上多余的情緒,看著出現在眼前的謝淮,重新恢復了以往的慵懶。
視線落在他穿得嚴嚴實實的衣服上,眼底莫名閃過一絲遺憾。
謝淮自是沒有錯過秦婉眼中一閃而過的情緒,不由地回想起了在換衣間里的那一幕,臉頰微熱,忍不住在心里又罵了一句‘流氓’,隨后便故作淡定地走到了沙發邊,開口道:“怎么不先吃?”
秦婉抬手握住了男人的手腕,剛洗完澡的皮膚還帶著幾分水汽,沐浴露的味道撲面而來,明明是酒店統一配置的,可放在謝淮的身上卻又覺得有種別樣的好聞。
謝淮有時候會覺得,秦婉像是患有肌膚饑渴癥,總在各種時期做各種小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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