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房內(nèi)門窗緊閉,在這樣的夏日中因密不通風(fēng),有一種令人不舒服的悶熱。里面陳設(shè)著一排排架子,放置著各種箱籠匣盒,顯然是公主私物倉庫。 落珮走到角落的架子前,蹲下來從架子最底層拉出一只箱子,然后用剛剛交給她的那把鑰匙打開了柜子。 里面是一只一尺見方的小匣子,落珮將它捧出,打開來。 里面是紫色絲絨的襯底,如今那上面,空無一物。 “前日公主因做了那個不吉的夢,所以便將九鸞釵親手放在這個匣子中,又親自看著我們將匣子放在箱子中,鎖好后將鑰匙放到她床頭的小屜中,又命我們放到這邊。”落珮說起這事,還是又氣又急的神情,說道,“還是我和垂珠親手抬著箱子到這邊的,我們覺得最下面角落這邊,應(yīng)該是最妥善不過的,因此就將箱子放在了這里。當(dāng)時還有墜玉她們幾人和我們一起的,大家都是眼看著箱子被我們抬進(jìn)去,又放在這個地方的。我們放好箱子后,幾個人就退出了。結(jié)果今天早上,公主說自己心中不安定,就將自己枕邊的鑰匙拿出,交給我們,讓我們將九鸞釵拿過來給她。我和垂珠墜玉她們幾個人到這里,垂珠打開箱子,取出匣子一看,頓時驚叫出來,原來里面已經(jīng)空空如也了!” 黃梓瑕與李舒白對望一眼,微微皺眉。 “侍衛(wèi)們馬上就過來了,我們和棲云閣所有人都被帶去搜身,廂房中、閣中、府中所有人的住處也都徹底查找了一遍,可是九鸞釵已經(jīng)再也找不到了,就好像……真的是被……被潘淑妃取回了一樣……”落珮惶急地說道,“這豈不是事怪近妖么?九鸞釵又不是小小一支釵,這可是雕琢著九只鸞鳳的大釵啊,誰能隔著箱子、又隔著匣子將它悄無聲息地取走?” 黃梓瑕和李舒白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同樣的念頭——那張詭異的符咒。那張來自徐州,同樣放置在兩層精密鎖具之中的符咒。 難道這世上,真有隔空取物、隔物施法的手段? 落珮沒看見他們交換的眼神,依然驚惶地說著:“公主一聽到這個消息,立時就犯病了。王爺是知道的,公主她自小便不能受驚,不能大喜大悲,不然的話就會心口絞痛。前次魏喜敏的死,公主已經(jīng)心下不適,駙馬爺擊鞠受傷,她又受一場驚嚇,再加上昨夜又……又聽到消息說……” 落珮說到這里,才恍如初醒,趕緊抬頭觀察他們的神情。 黃梓瑕說道:“昨晚?你是指孫癩子的死?此事我們皆知,你無須隱晦。” “是……正是聽到消息說,那個孫癩子死了……而且,街上人都說,他死于那個什么滴翠的冤魂。”落珮忐忑說道,“我也不知道那日公主為何一看見那個滴翠出現(xiàn)就發(fā)病……她,誰叫她自己不懂得及早避讓公主,以至于公主生氣,說她不吉,讓我們將她打出去,再也不許進(jìn)府……” 黃梓瑕問:“她沒有沖撞公主嗎?” “沒有呀,當(dāng)時我們都在的,她和公主打了個照面,公主一看到她,就不知怎么發(fā)病了,靠在垂珠身上心口絞痛。”落珮回憶著當(dāng)時情形,有點同情地說,“公主只說把這女子打出去,結(jié)果誰知魏喜敏就把她給弄成那樣了……” 黃梓瑕微微皺眉。韋駙馬當(dāng)時曾說,因她誤踩到了公主的披帛,是以公主發(fā)怒…… 這兩個人的話,到底誰的比較可信呢? 落珮還在說:“所以其實那個女子的事,和公主是無關(guān)的……但畢竟兩個與她有關(guān)的人都死得莫名其妙,不明不白的,我想,公主心下或許因此而大為煩躁,再加上九鸞釵又丟失了,公主氣急之下,沉疴又犯。而且這回可真是病來如山倒,淑妃都帶著宮中好幾位太醫(yī)來看過了,依然不見起色,如今我們公主府的下人都是心急如焚呢……” 黃梓瑕聽著,又問:“調(diào)查昨日進(jìn)出這個庫房的人了嗎?” “昨日九鸞釵放入庫房之后,便再無人進(jìn)出了。” “那么,門口把守的兩位宦官,是否已經(jīng)查過了?” “是,第一時間搜身搜房間,并無所獲。其實雖說他們可以兩人一起監(jiān)守自盜,但公主因近日睡不安穩(wěn),是以加派了人手候在門外,廂房門口的宦官,時刻處于旁邊侍衛(wèi)、宦官、侍女們的目光之下,并沒有進(jìn)去的機(jī)會。” 黃梓瑕略一沉吟,蹲下研究了箱子一番。 普通的樟木箱,外面漆成紅色,用黑漆描繪著吉祥花紋。里面是原木板,她將箱內(nèi)各個角落都敲過了,并無異常。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