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十五樹影照水(三)-《簪中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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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堂內(nèi)侍女啼哭,氣氛壓抑,李舒白與他走到門外,站在檐下臺階之上,問:“她父母兄弟未曾趕到么?”
“事發(fā)突然,哪里趕得及反應(yīng)?只能是先遣人回家中報喪,讓她家人出瑯琊迎接了。”
李舒白又問:“倉促之間可有墓地?”
“之前族中姑婆替自己過擇一塊墓地,已經(jīng)修葺好的,如今先讓給她了。”
李舒白默然,目光轉(zhuǎn)而向后,看向放置在靈堂后的棺木。露出一角的黑漆棺木已經(jīng)蓋好,顯然是不準(zhǔn)備讓人瞻仰遺容了——那樣一張臉,也確實沒必要。
站在李舒白身后的黃梓瑕,分明感覺到,彼此都在考慮如何能順理成章開口,攔下這具即將被運送出京的遺體。
正在兩人準(zhǔn)備開口時,外面門房跑進,上氣不接下氣地到王蘊面前,勉強讓自己說話順暢一點:“少……少爺!皇上和皇后前來致祭了。”
一聽這個消息,別說黃梓瑕,就連李舒白也覺得詫異。王皇后畢竟是王家的人,過來拜祭族妹還算情有可原,但皇上過來,又是為了什么?
唯有王蘊淡定自若,顯然宮里人早已知會過他家。
不過,等一看到王家上下全忘了哀切,一個個整肅衣冠到門口迎接御駕,甚至幾個族中的年輕人還面露喜色時,黃梓瑕頓時了然了。
難怪宮中傳說,皇帝性子溫和平順,與他相比,王皇后則更有威儀,凡是王皇后所求,他一律應(yīng)允,從不拂逆。譬如上次王皇后要宮城防衛(wèi)司與夔王府侍衛(wèi)兩百人同時在雍淳殿護衛(wèi)王若,也只需一句話,皇上便準(zhǔn)許了。京中玩笑傳言說,“今上崇高,皇后尚武”——兩人的相處模式,赫然就是高宗與武后的翻版。
所以,就算王皇后為了王家的聲勢,請皇上與她一同到王家致祭,那也不是什么難事,估計只是一句話而已。
帝后此次到來是微服,只帶了數(shù)十人隨侍。兩人都是素白緙絲常服,皇帝戴了白紗帽,皇后頭戴著粉白色珠花步搖,通身的素凈卻越發(fā)顯出她墨染般的頭發(fā),點漆似的雙眼,胭脂薄薄沾染的唇,顯得整個人如畫中飄渺的神子,太過美麗反而令人無法明確地看清她周身一切。
帝后一起到靈堂,皇后給王若上了一炷香,皇帝則找刑部尚書王麟略問了一下此案進展,知道至今依然沒有頭緒,便不悅地說道:“大明宮中出這樣的事情,真是亙古未有。卿身為刑部尚書,又是王家中流砥柱,相信定會對此案多加心思,不至于最后拖延成積年陳案吧。”
“是,卑職與大理寺崔大人一直有聯(lián)系,目前他亦是束手無策。”王麟是死者親屬,按律不能主持此案,因此崔純湛才是本案的負責(zé)人。
皇上揮揮手示意他退下,抬頭看見李舒白,便面露微笑,示意他跟自己出外。
黃梓瑕跟在李舒白身后,隨著兩人走到靈堂外,脫離了那青煙繚繞的環(huán)境,頓覺舒適不少。
皇上說道:“四弟,此次王家女之事,你有什么想法?”
李舒白說:“命運無常,天時往往出人意料。”
皇上看了他一眼,說:“朕在宮中,也聽得許多傳言,說此事與龐勛有關(guān)云云,你意下如何?”
李舒白搖頭道:“恐怕未必。”
“哦?四弟心中是對此案已經(jīng)有了把握?”
“我日常忙碌,倒并未有什么發(fā)現(xiàn),只是我身邊的宦官楊崇古,對于此事已經(jīng)有了一些想法。”李舒白回頭示意,黃梓瑕趕緊躬身行禮。
“楊崇古,不就是上次破了京城四方案的那個小宦官嗎?能從別人寥寥幾句話中就清晰準(zhǔn)確地了解這么一樁疑案,這可是個人才啊!”皇上也是對她記憶猶新,“不知這回,他又有什么發(fā)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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