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046-《嬌娘春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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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宴平果然去隔壁將朱昶請了過來。
雖然兩家住得這么近,可出嫁后的這四個月,阿嬌只遠遠見過舅舅從趙家門前走過,只隔墻聽見過舅舅的聲音,話是沒有當面說過一句。當舅舅一身細布衣裳跟著官爺走過來,阿嬌看看高大魁梧的官爺,再看看因為常年伏案看書背部已經微微佝僂的舅舅,不知為何有些心酸。
她長大了,舅舅卻開始老了起來。
趙老太太與朱昶打聲招呼,識趣地去街上溜達串門了。
趙宴平請朱昶在堂屋寫春聯,讓阿嬌在旁磨墨伺候,他去后院劈柴。
阿嬌低頭磨著墨,一時也不知該與舅舅說什么。
朱昶仔細端詳外甥女,見她似乎長高了一些,臉頰略微圓潤了,垂著眸子,不笑的時候唇角也自然地微微上翹,是在自家不曾有的怡然模樣,再看眼外面掄著斧頭劈柴的趙宴平,朱昶欣慰道:“往年趙官爺也不曾請我來寫春聯,今年他這么做,是為了讓咱們倆能說說話吧?”
阿嬌聽了,驚訝地看向后院,竟然是這樣嗎?
那官爺對她可真好。
這好還是舅舅戳穿的,阿嬌臉兒微紅,下意識地否認道:“舅舅多想了,除夕官爺要請知縣大人來吃席,貼幅好看的對聯兒才不讓大人笑話罷了。”
朱昶并不認為如此,趙宴平可不是好這種小面子的人。
既然外甥女害羞,朱昶就不再打趣了,一邊寫春聯一邊打聽外甥女在趙家過得怎么樣。
阿嬌報喜不報憂,而且在官爺正式娶妻之前,阿嬌確實也沒什么憂。
朱昶還是信得過趙宴平的為人的,過了會兒,他低聲問:“你舅母說翠娘他們兄妹擺的攤子是你的,那些針線活兒也都是你做的?這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趙老太太逼你整天做繡活兒給她賺錢?”
阿嬌眸光微轉,甭管金氏對舅舅說這些時存了什么心機,她照自己的計劃說就是了。
“攤子的確是我的,我剛嫁過來時給官爺做了件袍子,翠娘見我針線好,非要跟我學,后來她出去洗衣裳,見齊家的棚子要租出來,小丫頭腦袋瓜靈,就想做針線生意,可他們兄妹沒有本錢,趙老太太也舍不得借銀子給她,我便出錢賃了那棚子,翠娘做針線去賣,賺錢了給我抽成,后來我又從沈姑娘那里進了一批胭脂,賺點小錢,留著老了傍身。”
阿嬌眉目寧和地道。
朱昶打聽道:“那你賺了嗎?”
阿嬌點頭,按照現在的行情,她一個月能賺一兩多,但阿嬌只對舅舅說了一半,不是防舅舅,是怕舅舅無意間說漏嘴,被金氏知道,金氏若嫉妒她,不定會做出什么事。
朱昶出于關心才問的,聞言很替外甥女高興:“能賺就好,一點一點存起來,該孝敬趙老太太的時候孝敬孝敬,但也不要大錢小錢都自己出,你命苦喝了那東西,將來沒有親生的孩子養你,趙官爺也不可能給你太多私房錢,自己攢了錢,老了才有指望。”
阿嬌明白舅舅的意思了。
墨都磨好了,阿嬌去屋里取了她做的腰帶,等舅舅寫完春聯后,雙手遞了過去:“要過年了,這是我孝敬舅舅的一點心意,自己做的,舅舅別嫌棄。”
朱昶一眼就看出了這是外甥女的女紅,上好的緞子,他以前從未用過。
“嬌嬌的手藝越來越好了,舅舅還得做身能配得上這腰帶的衣裳。”
朱昶接過腰帶,細細摩挲過后,收到了懷里,與此同時,他也從懷中取出一枚串了紅繩的小小金佛吊墜,笑著送給阿嬌道:“今年私塾新收了一個學生,是個富家公子,在家讀書時頑劣不聽話,他爹一氣之下將人送到了我這里,舅舅想辦法改了他的惡習,那家老爺感激我,送了我一方好硯,我一個老秀才用不上,去當鋪換了錢,打了兩個小佛吊墜,你跟你表妹一人戴一個,保佑你們平平安安。”
說完朱昶還叮囑阿嬌,千萬別說出去,免得傳到金氏耳中,金氏只知道他打了一個小金佛送了女兒。
阿嬌眼圈紅紅的,她送舅舅腰帶還存了一絲與舅舅維系感情的目的,將來在趙家遇到麻煩好求舅舅撐腰,舅舅送她與表妹一樣的金佛吊墜,卻是真的把她當女兒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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