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正屋里頭,昏黃的燭火交相映錯,倒也襯的屋里頗為明亮。 “阿娘,爹爹沒有消息,咱們現在該怎么辦呀!”此時的墨蘭,才是真正的原形畢露,緊張舉措,完全不知所以,就連說話都帶上了哭腔。 林噙霜拉著墨蘭的手,眼中含淚:“墨兒不哭,你爹爹吉人天相,不會有事兒的,不會有事的。” 林噙霜竭力自我安慰著,可事情到了如今的局面,她們又怎能不擔心呢! “若是父親當真出了意外,王若弗那個賤人,是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 墨蘭這話,可是真真說到了林噙霜的心坎兒上,王若弗對于林噙霜的恨意,那是比山還高,比海還深,若非王若弗自身能力不濟,蠢笨的要命的話,只怕早就將林噙霜給抽筋扒皮了。 墨蘭眼眶之中已經被晶瑩的淚水添滿,不知所措的拉著林噙霜的手臂,不停搖著:“阿娘,你快想想辦法呀!難不成咱們就這么坐以待斃嗎?” 林噙霜道:“不!咱們不能就這么坐以待斃,你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林噙霜是經歷過一次抄家的人了,那時候林噙霜的不過才十多歲,眼見著一大群兵丁沖進自己家里,將男丁悉數索拿,仆役看押,家產抄沒,那些個被藏得極深的地契、房契、鋪子的契書等等都被掘地三尺一一翻了出來。 最后還是林噙霜的母親,身上帶著幾百兩銀票,和一些貼身的細軟,外加一個老嬤嬤和一下小丫頭,帶著林噙霜茍活了下來。 “墨兒放心,為娘絕不讓我家墨兒重蹈為娘的覆轍!” 林噙霜將墨蘭攬入懷中,一字一句,溫柔且堅定的說道,眉宇之間,早已不見絲毫懼意。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林噙霜為人未然不咋地,素來用慣了陰謀詭計,可對一雙兒女卻當真是掏心掏肺,用盡了心思。 ······ 方入七月中旬,在宥陽老家住了大半個月的徐章和明蘭,便辭別了祖父與祖父,動身前往金陵。 徐章總共告了三個月的假期,成婚便用了將近一月,如今只剩下半個多月的功夫,而且一路北上,乘船的話,多是逆流而行,速度自然不似南下時那邊快捷。 是以便不能再多耽擱了,免得到時候誤了回京的時間。 回到老家的這大半個月的功夫,徐章和明蘭的小日子倒是過得滋潤,夫妻二人你儂我儂的,正是蜜里調油的時候。 夫妻二人也沒什么正事,白日里無非便是看書,寫字,畫畫,游山玩水,嬉戲玩鬧。 到了夜間,那才是做正事的時候,夫妻二人倒也勤勉,除卻明蘭來葵水的那幾日,其余時間,倒是從來沒有斷過。 用夜夜笙歌來形容也不為過。 徐青山和洪氏只在老家帶著五日,便匆匆去了金陵。 夫妻二人既要忙著商會和酒樓的事情,還要忙著替小九和小十忙著進學的事情。 東京雖然繁華,可規矩太多,不為洪氏所喜,住了幾年,洪氏已經到了極限,偶爾過去探望小住倒是不錯,卻絕不想再長住了。 用洪氏的話來說,東京城就像個籠子,外邊是個大籠子,里頭是個小籠子。 無數條規矩就像無數道枷鎖一樣,捆在身上,壓在心底,叫人喘不過氣,好沒意思。 還不如金陵宥陽和大灣村老家來的自在快活。 不管徐章和明蘭怎么想,反正她是再也不打算回去了。 至于明月,她也沒有把明月嫁去東京的打算,莫看那些個世家大族,豪門勛貴外頭瞧上去光鮮亮麗,叫人羨慕,實則規矩多的就像是亂麻似的,哪里是人能夠記住的。 那些個世家大族的命婦們,莫說其他了,就連行走坐臥也一大堆規矩。 洪氏想想就覺著頭疼,至于明月,從小到大自由慣了,若是被塞到東京城那么一個大籠子里頭,洪氏光是想著,就覺得心疼。 還有一件事兒,更加堅定了洪氏留在金陵的決心。 徐章的老爹徐青山,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竟然在金陵的宅子里頭養了兩個小娘,都是十八九歲的年紀,正值青春年少,比徐章還小上一些。 這兩位小娘,一個是府上的丫鬟,名喚紫鳶,模樣生的倒是不錯,嬌俏美艷,而且極會照顧人,甚是體貼周到。 徐青山某次喝多了酒,稀里糊涂便和這位紫鳶小娘發生了關系,不過洪氏這位正頭大娘子不在,徐青山雖是當家人,卻也不好直接將紫鳶扶為小娘。 另外一個,名字叫做連翹,卻是一次宴席之上,江寧通判送給徐青山的,徐青山不好拒絕,便將其收了,養在金陵的宅子里,好吃好喝伺候著。 這個叫連翹的模樣比紫鳶還要出色的多,柳眉彎彎,鴨蛋臉,兩肩消瘦,腰細如柳,身形婀娜,雖然胸前的規模不如紫鳶,卻多了幾分楚楚可憐,柔弱可人的韻味。 正是自小便被刻意訓練養成的揚州瘦馬。 徐青山大老粗一個,哪里受得了這樣的誘惑,這位連翹姑娘不過是給徐青山送了兩次羹湯,柔柔弱弱眼中含淚的瞧了徐青山幾眼,徐青山就稀里糊涂要了人家的身子。 洪氏自然做不出那等哭著鬧著要和徐青山和離,帶著兒女回娘家的事情,可這事兒一出,卻也叫洪氏多生了一個心眼。 如今自己的年歲漸漸大了,從前又過慣了苦日子,風吹日曬的,早已經成了黃臉婆,哪有那等十八九歲的少女惹人憐愛。 可若是仍由徐青山這么弄下去,卻不是個事兒。 洪氏當即便去了金陵,入了家宅,掌了家中中饋,然后又將兩個姑娘升了姨娘,卻是不敢再隨徐章北上遠去東京了。 天知道她這一去,徐青山還會給她再添上幾個妹妹。 別到時候她騰出時間來一看,家里的宅院都住不下了。 如今徐青山可正當壯年,到時候若是再弄出十幾條人命來,若是姑娘那還則罷了,可若是小子,日后免不了要把自家寶貝兒子們的家產分潤了去。 這可是洪氏辛辛苦苦,一丁一點慢慢才積累起來的家底,若是因為徐青山這廝管不住自己褲襠里頭那玩意兒,平白給她人做了嫁衣裳,洪氏估計得憋屈死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