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金陵。 仍舊是車水馬龍,人流如潮。 似乎濠州等地的叛亂,不過只是金陵百姓茶余飯后的一句閑談而已,再無其他。 就連上次流竄至宥陽境內(nèi)的那伙賊寇,在金陵百姓們眼中,也不過是秋后的螞蚱,隨意蹦噠罷了,朝廷只要稍稍用些氣力,動動大拇指,就能把他們都給按死。 至于其他,再沒有其他。 不論是平叛而去的朝廷大軍,還是揭竿而起的天圣反賊,好像都和城里的百姓沒有絲毫關(guān)系,日子該咋過還是咋過。 能吃兩碗干飯,就絕對不會只吃一碗,有肉吃的話,絕不會矯情的說什么吃齋禮佛,一心向道之類的話。 除非是窮的吃不起。 不過談起那位被官家欽點為淮南經(jīng)略安撫使,領(lǐng)一路兵馬,將叛軍打的屁滾尿流,抱頭鼠竄的徐章徐謹(jǐn)言,金陵人口中還是能聽見幾分叫好聲的。 有些甚至瞧著還頗有幾分與有榮焉的意思。 畢竟徐章出身宥陽,宥陽又是江寧府治下,細算下來,徐章也是他們江寧人呢! 金陵一角,一處占地極廣,極盡繁華的宅院之中。 東北角一處僻靜的宅院之中。 院落寬大,不提旁邊的東西廂房、倒座房、耳房什么的,光是正屋的五間外飾深漆的大屋,和屋內(nèi)一應(yīng)極盡奢華的擺件,就足以彰顯出居住之人的富貴不凡。 大到桌椅板凳,屏風(fēng)花瓶,小到茶壺水杯,珠簾炭火,無一不是外頭南尋的上等貨色。 屋里靠著窗戶的位置,擺著一個雙鳳耳圈足爐,四足兩耳,上覆一個鏤空爐蓋,顏色暗沉,紋飾于精致之中透著幾分磅礴大氣。 有裊裊煙氣然然升起,屋子里頭彌漫著一股子淡淡的檀香味。 主屋正堂里頭,上首端坐著一個頭發(fā)銀白,眉深圓臉的錦衣老太太,老太太的左手邊,是個三十多歲模樣,開的正嬌艷的美婦人。 “母親!老爺至今還沒有消息,不會真的遭遇不測了吧?”美婦人娥眉微蹙,臉上寫滿了局促和擔(dān)憂。 美婦人姓黃,出身書香世家,父親曾做過江寧治下一個小縣的縣令,如今在廣南做知州。 自家夫君是個什么貨色,黃氏這個嫁入侯府多年的嫡妻還不知道么,成天吆喝著要光宗耀祖,振興徐家,可除了出喝完了之外,啥也不是。 讓他去讀書吧,至今連四書都沒能通讀,讓他跟著家將們練武吧,這家伙又嫌累得慌,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除了最開始那兩天之外,就沒正兒八經(jīng)的學(xué)過一天。 整日就知道帶著那些個狐朋狗友泡在秦淮河邊上的花樓妓館里頭。 今日包個花魁,明日納個良家回來做小。 好在黃氏早早便生了嫡長子,丈夫不靠譜,便把希望都寄托在兒子身上。 兩年前,夫君徐青睿也不知發(fā)哪門子瘋,往東京城里送去不少銀子,謀了個舒州團練使的缺,興致勃勃的帶著兩房新納的小娘上任去了。 然后去年叛亂爆發(fā),這廝又不知吃錯了什么藥,帶著一千多號人,大張旗鼓的就說要去剿賊平叛,不想這才剛出了舒州,進入廬州境內(nèi),就大敗被俘。 叛軍聽說這是個侯爺,見他又如此草包,也不殺他,叫人往金陵勇毅侯府送了封書信,索要大筆的錢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