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大雪紛飛,天寒地凍,天地之間一片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院中四季常青的樹木也被樹冠枝葉上厚厚的積雪壓彎了腰。 可此時此刻,卻根本沒人來理會這些積雪,似乎根本沒有考慮過,這些積雪會不會把樹木壓折。 屋子里頭彌漫著刺鼻的藥味,一個須發皆已銀白的老者坐在床邊,床上是個臉色蒼白如紙的年輕人,生的寬額闊面,體態修長,此時卻緊閉著雙眼,修長濃密的睫毛一動不動,就連呼吸也有些微弱。 須發銀白的老者正伸手將三根手指搭在年輕人的手腕脈門之上,另一只手捋著胡須,時而皺眉,時而倒吸涼氣,發出嘶嘶聲響。 床榻邊上,是個雄壯高大威武雄壯的大漢,還有幾個四五十歲模樣的老者,皆是神采奕奕,體魄強健,一看就是有武藝在身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老者忽然搖了搖頭,接連嘆了幾口氣,松開了一直搭在年輕人脈上的手。 “大夫!我兒情況如何?”雄壯威武的大漢名為元昊,也是昔日的天圣教主,如今的天圣國國主,自號昭德皇帝。 不過此時這位一國之君,此刻剛毅的面上卻滿是擔憂,眼眸之中閃爍著的是一個父親對自家兒子的嚶嚶關切。 一般大夫的年歲的和醫術都是成正比的,元昊身為一國之君,而此時躺在床榻之上,昏迷不醒的青年元辰是他最疼愛的兒子,也是他欽定的天圣太子,是日后繼承他衣缽的血脈。 是以一開始叫來替元辰診治的便是這位須發皆以銀白的老大夫。 “哎!”老大夫嘆了口氣,搖搖頭沖著元昊拱手說道:“回陛下,那一箭自后心而入,灌入太子殿下體內,已經傷到了臟腑,再加上一路長途跋涉,血流過多,體內氣血衰微,又未能得到及時的救治,已然傷了本里。” “雖說如今太子殿下體內的箭頭已經取了出來,外傷也容易解決,可臟腑間的傷勢,老朽卻無能為力,請陛下恕罪。” 元昊目光一黯,眼中閃過一絲悲意,捉著老大夫的手,緊張的問道:“當真沒有半點法子了嗎?” 老大夫低眼略微沉思片刻,說道:“太子殿下常年習武,體魄遠比尋常人要強健的多,老朽有一套針法,可以刺穴之法激出太子殿下體內潛力,再輔以湯藥續命,或許能有成效!” “只是·······”說道這里,老大夫卻又猶豫了。 元昊眼睛一亮,原本已經黯淡下去的眼睛,忽的又亮起了微光,像是看到了希望,但隨即又意識到了老大夫話里的意思,便迫不及待的追問:“只是什么?” 老大夫不敢看元昊的眼睛,心里也早已經是七上八下的了,雖說如今元昊只是個偽帝,還是一個被朝廷攆的抱頭鼠竄,四處逃逸的反賊。 可老大夫的身家性命卻捏在元昊的手中,若是他一個不樂意,直接便叫手下人把老大夫給拖出去砍了腦袋,那才是大大的冤枉,大大的憋屈。 老大夫不敢有絲毫藏私,也不敢再賣關子,直接便道:“只是此法過于兇險,若是不成,只怕太子殿下就······” 話說到這兒,老大夫趕忙將話音一轉:“許是老朽醫術不精之故,天下能人異士如過江之鯽,醫術精湛者也不在少數,如那白石譚賀家,便是天下聞名的杏林世家,如今的賀家家主,那位賀老太爺,還是趙宋朝廷的太醫院正,醫術之高,遠勝老朽這等山野郎中。” 老大夫本就不是什么聞名天下的名醫,不過是廬州城中一個小小郎中而已,某日忽然天降大禍,叛軍豎起反旗,造了趙家皇帝的反,他們這些大夫郎中什么的,都被叛軍捉了去,就連那些個只懂得些許藥理的鄉下土郎中也不放過,悉數拉入軍中,做起了軍醫。 老大夫姓黃,行醫數十載,醫術雖沒有到妙手回春那般地步,但在廬州城內還算有幾分薄名,便被元昊點位天圣國的太醫院正,帶著一眾郎中大夫,負責叛軍上上下下的一應傷病。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