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同時俆章也有些擔(dān)心,若是時間拖得越久,雙方積蓄的力量不斷增大,到時候就算是官家金口玉言定了下來,不論是哪一個 兩個早已不斷明爭暗斗,身邊聚攏了大批人才的王爺中剩下的那個難道就能甘心? 而且就算他們甘心,可他們手底下的人會甘心嗎? 到時候王爺們是什么下場且不好說,但他們這些負(fù)責(zé)搖旗吶喊的,出謀劃策的,鼎力支撐的,只怕都難逃被推出去頂罪的下場。 昔日太祖皇帝陳橋兵變,黃袍加身之先例近在眼前,從龍之功還是被抄家問斬、貶謫流放,是個人都知道該怎么選。 這種事情,連俆章都能預(yù)料的到,更何況滿朝諸公。 蔡、韓兩位大相公為何屢屢在朝堂之上領(lǐng)著百官向嘉佑帝逼宮進(jìn)言,定然是早早就考慮到了儲位空懸會引起朝廷動蕩。 若是嘉佑帝還在那還好一些,可如今嘉佑帝也上了年紀(jì),若是有朝一日嘉佑帝忽然薨了,只怕頃刻之間,汴京城就要變成一片尸山血海。 屆時地裂山崩,江河傾覆,只怕也不外如是。 可惜嘉佑帝不知是仍然沉浸在喪子之痛中還是渴望再生出一個小皇子來,就是遲遲不肯定下儲君人選。 蔡琦蔡大相公甚至幾次三番帶著幾位同僚跪在大慶殿之外。 時間一日日過去,俆章的工具人生活倒是豐富了許多。 某日蔡大相公再度領(lǐng)著幾位朝廷大員于御書房進(jìn)言,君臣說的激動了寫,蔡大相公直接跪在官家面前拽著官家的龍袍,摘下自己的烏紗帽,硬是要官家立下儲君不可。 官家被他弄得沒了法子,用力拽也拽不動,也不知那只蒼老的只剩下皮包骨頭的手是如何產(chǎn)生那么大力氣的。 而且蔡琦是當(dāng)朝宰執(zhí),嘉佑帝身邊的那些宦官們和侍衛(wèi)們誰敢上去強拉,只能紛紛裝起了聾子瞎子,當(dāng)做沒有看見。 俆章下意識便悄悄往后退了幾步,好似是打算將自己的身子和廊柱的陰影融為一體,盡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蔡大相公身后的那幾個官員,也紛紛低下了頭,裝作沒有看見。 任由官家和蔡大相公兩個人如市斤百姓一般拉扯消耗。 見掙脫不了,嘉佑帝索性神色一轉(zhuǎn),立即便神情低落的向蔡大相公訴起了苦。 說什么你們讓我立別人的兒子為儲君,那我的兒子呢? 嘉佑帝的三個兒子先后夭折,最疼愛的小皇子才七歲的年紀(jì),就不幸病逝,讓嘉佑帝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又說什么別人家都是兒女成群,子孫滿堂,他堂堂一國之君卻真正成了孤家寡人。 說的是聲淚俱下,感人肺腑,連在一旁看戲的俆章聽了都覺得嘉佑帝實在是太可憐了。 殿中蔡大相公身后跪著的幾個官員聽得也有些動搖,身子起伏,神情直轉(zhuǎn),好似感同身受,都快要被說服了。 可蔡大相公的手卻依舊緊緊攥著龍袍的衣擺,神情堅毅的說自己也沒有子嗣,連個一個繼子義子都沒有,家中就一個老妻,幾個老仆,陛下不必覺得孤單。 又說如今儲君遲遲不立,國朝不穩(wěn),人心浮動,不是長久之計,請陛下早日確定儲君人選,安撫人心等等。 說的也是有理有據(jù),而且字字句句皆是發(fā)自肺腑,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叫人一聽便不自覺的信服。 俆章和幾個御書房里頭跑過來湊數(shù)的的幾個大臣就是一群吃瓜群眾,眼看著嘉佑帝和蔡大相公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各顯神通,精彩程度真真叫人看得嘆為觀止。 嘉佑帝不停的打感情牌,蔡大相公雖然心中觸動,但卻依舊固執(zhí)的則堅持己見。 最后無奈,嘉佑帝被逼的沒得辦法,只能暫行緩兵之計,口頭上答應(yīng)蔡大相公先考慮幾日,蔡大相公又不傻,已經(jīng)上過好幾次當(dāng)?shù)脑趺纯赡茉僦姓校阕穯柤斡拥劬唧w的時日。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