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愉快的聚會-《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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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成:“那一會到沒人的地方換你來開?”
拖拉機駕駛員竇尋想了想,矜持地點了個頭:“也行。”
徐西臨是領教過他所謂“理論上可以”是個什么水平的,頓時一陣心累,感覺飛天遁地、挖墳掏蛇,沒有什么事是他們家豆餡兒不敢干的。什么都想試試,當即一把拽住躍躍欲試的竇尋:“你讓我多活兩年吧,寶貝。”
這一路走得人心驚膽戰,路上大家都沒什么心情聊天,余依然一直捏著她胸前的小佛臨時抱佛腳,念念有詞地求保佑,在經歷過無數次熄火、走錯路、并道并不過去錯過拐彎路口之后,一行人總算是活著抵達了目的地。
余依然的小叔倒是很靠譜,在一個路口等他們,把他們帶到了私人馬場里,馬場里設施完備,有穿著護具的小孩一板一眼地跟教練學動作要領,還有在人工冰場上溜冰的,沿著冰場一圈,是一排專門的燒烤區,肉是跟馬場提前訂的,都已經給串成肉串腌好了。
“咱們那張卡里有小兩千了。”老成提前練手藝,操刀替眾人烤肉,“按這個速度,我看有個七八年,咱們真有戲。”
徐西臨這半年多連軸轉,又被竇尋限制得死死的,消息不靈通,趕緊問:“老蔡那事怎么說,有結果了嗎?”
老成:“我前兩天去看七里香,聽說是判了,聽說不算重,不是十八年就是十五年。”
幾個人一起沉默下來,對于一群還不滿二十歲的年輕人來說,十八年幾乎有大半輩子那么長了。竇尋從徐西臨手上叼走了一塊雞心,心里十分極端地想:“要是我,我就干脆不活了,回來重新投胎都能重新考上大學了。”
然而他畢竟長大了一歲,比以前懂了點事,這話只在心里轉了一圈,沒說出來。
“別聊這個了,”吳濤說,“大家伙好不容易出來玩一次,能說點高興的事嗎?你們學校好玩嗎?哎,團座,你先交代,有幾個女朋友了?”
徐西臨笑罵:“滾!”
吳濤為了活躍氣氛,把嘩眾取寵的本事發揮到了極致,手舞足蹈地說:“以前咱們徐團座抱著籃球一出場,別管球扔誰家籃筐里,那下面的小姑娘……”
竇尋“嘎嘣”一下嚼了一塊脆骨,面無表情地蹲在旁邊聽,徐西臨總感覺吳濤這個人可能跟自己犯克,張嘴就踩雷,趕緊打岔:“滾蛋,哪來的小姑娘——我們專業總共倆姑娘,一個剛開學倆月就因病休學了,還有一個受不了一翹課就被老師看出來的心理壓力,正琢磨著轉專業呢。我一天到晚被我們那缺德班主任支使得團團轉,今年國慶節隔壁班剛有個出車禍的,過兩天我還得按著通訊錄挨個給同學打電話,防止他們有人出意外。”
“我們也得打!”余依然叼著個烤蘋果,“嘶嘶”地說,“前一段時間有個喝多了掉湖里淹死了,學校人工湖旁邊都裝上柵欄了。”
愛情和意外死亡是中二末期最喜歡的話題,老成慢吞吞地說:“我們學校今年有個研究生跳樓了,有說是畢不了業的,還有說是讓人甩了,他上樓頂威脅那女的,結果前女友沒來,他自己失足掉下去了。”
“你們這種正經大學真是沒有新鮮事,我跟你們說一個長見識的,”吳濤把吃完的小竹棍往地上一戳,眉飛色舞道,“我們住的宿舍一層十六個房間,三樓正對著樓梯間的那個307是鎖著的,聽說上一屆有個男生死在里面了,成了個兇……”
眾人:“切——”
每個學校都有自己的校園鬼故事,每個學校里的校園鬼故事結構都差不多,往往是從“某某教室/宿舍是鎖著的”開始,中間穿插某片操場或者圖書館是建在亂葬崗上的……可能全國各地所有的亂葬崗后來都被征地建大學用了。
“別笑,我還沒說完呢!”吳濤在余依然和徐西臨腦袋上各拍了一下,“結果有一天,我們下午訓練完回來,就看見307門口被人擺了一張遺照,旁邊還套了一圈鮮花,宿管知道了趕緊上樓帶人清理了,我聽我們宿舍一兄弟說,那花是死了那人他‘那什么’放的,對學校不滿,故意惡心學校的。”
余依然聽的一頭霧水:“哪什么?你說什么呢?”
“那什么就是……唉,你們女的不懂,一邊去,別聽!”吳濤帶著一點詭異的興奮和隱秘扒拉開余依然,壓低聲音說,“死了的那個跟他們一宿舍的一個人,放假的時候都沒回家,在宿舍那什么來著。”
他比劃了一個很下流的手勢:“倆男的,懂了吧?然后正好有另外一個人回學校辦點事,推門就看見了,捅到了學校里,學校給那倆人一人一個處分,有一個想不開……”
吳濤十分鄙視地聳聳肩,雙手一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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