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四)-《就差說我是神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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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祈天河沒有睡好,聽到一點風吹草動就會豎起耳朵,然而天亮前再也沒有任何慘叫聲傳
出,-夜就這么靜悄悄過去了。
翌日天氣陰沉沉的,厚重的烏云堆在半空中,偏偏不化作雨水降下來。
天亮的晚,所有人普遍也就比昨日稍微晚起了一一些。
陶連一覺到天明,睡眼惺忪望著已經洗漱好的祈天河:”你起得可真早。”
轉身習慣性地對床頭的牌位打招呼:“阿槐,早上好。
祈天河不禁問:“你就不怕替死鬼真的出現?
陶連笑呵呵道:“一方面覺得鬼是虛假的,又時時念著,這種擔驚受怕的感覺才是恐怖愛好者追
求的極致。
祈天河無法評判他的理論,陶連卻好像打開了話匣子,一直追著他講到出門。
“你說昨晚惡鬼會不會真的出現過?
“也許你本身就和魔王-屋呢。”柳天明正好從對面房間走出,聽到后隨口說了一句。
王廠這時也推門出來,和昨天早晨秦讓的狀態相似,他的動作都很自然面部皮膚也是完好無缺,
甚至光滑了許多,說話時卻帶著股陰柔的味道。
“早上好。”這個向來不多話的玩家主動打了招呼。
昨晚的慘叫聲仿佛還在耳邊,祈天河抿了下唇,問:“睡得好么?”
廠露出回味無窮的笑容,點了點頭。
祈天河放緩步伐,等他下樓后才慢悠悠走到樓梯口,順便敲了下白蟬的房門。
白蟬很快出現,還是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微微靠門的小動作亦如往常,見狀祈天河滿意地
點點頭,看來是沒被附身。
老人每天不知幾點起床,已經準備好一大鍋面,照舊清湯寡水,不過今天湯的味道好像格外鮮
祈天河用筷子挑起面,香味四處飄散,他卻一點也沒有胃口。
秦讓和王廠吃得很香,湯還冒著熱氣,兩人根本不受影響,咕嚕嚕喝完面湯又去盛了一一碗。祈天
河盯著**貴看了幾秒,后者黑眼圈明顯,頻頻打著呵欠。
這種狀態意味著**貴很大可能是個活人,在座的玩家見到他還活著或多或少有幾分詫異。
就連**貴本人也很驚訝,昨晚他把自己反鎖在房間,睡到半夜突然看到窗戶外面有一張放大的.
_秦讓捧著牌位站在狹窄的窗沿上,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竟然沒有掉下去。
一層玻璃什么也阻擋不了,**貴覺得要涼,咬著牙要拼死一搏,誰知當他拿出道具沖過去趕人
時,意外看見夜色下有一道白影飄到了老槐樹那邊,差不多同一時間,秦讓的力量有所衰弱,自窗
外消失。
“那東西的狀態好像有點奇怪。”**貴回憶后說。
他話音落下,有幾道目光不露痕跡地朝祈天河這里望了下。
老人幫他們一人加了一勺湯,掃了眼四位恐怖愛好者,重復第一天說過的話:“你們幾個命格特
別好,能扛得住臟東西。
玩家不動聲色地吃早餐,明白這又是一-次暗示,除了關注任務,他們還得保護好npc的人身安
小南頭靠著昨天制作好的石膏像,問:“今天干什么?'
旁邊的同伴調侃道:“該不會要給阿槐塑造肢體?這我可不擅長。
小西死后,陶連的脾氣變得有些浮躁,聞言忍不住道:“這么做真的能招出鬼么?都過去兩天
了,鬼影子都沒見到。
祈天河默默聽著他作死的言論,奕然意識到這幾個npc就是副本用來增加難度的,一舉-動完全
符合恐怖片里喜歡挑戰規則的熱血青年。
“當然可以,”老人給出明確的保證:“現在她還太虛弱,只要按照我的步驟,你們就能親眼見
到心里的阿槐。
見沒有其他人說話,老人繼續交代:“今天是要做軀干,旅館后面有幾棵快要死得槐樹,你們可
以砍下樹干進行雕刻。不過要注意,有的樹不適合砍伐。
說話保留著npc-貫云里霧里的風格。
朱殊瑟:“什么算不適合?
因為昨天的作品入了眼,老人對她的印象還不錯,多說了一句:“小心空心木,里面容易藏晦
外面的天氣壓根不適合出門,起初只是烏云密布,后來直刮起了大風。
旅館更往后的地方誰都沒有去過,祈天河問老人要了個大袋子,將石膏像和牌位全部塞在里面,
和白蟬結伴同行。
如果不是帶著弟弟,更多的時候朱殊瑟都是在副本里做獨行者,她不遠不近地走在兩人后面。
估算了一下距離,輕聲交談對方聽見的可能性很低,祈天河小聲道:“我昨晚發瘋的時候很嚇人
剔除繃帶男的事情,白蟬很少瞞他:”差點團滅。
祈天河:“那朱殊瑟圖什么?”
團滅她一樣得出局,一個老玩家沒必要做損人不利己的決定。
“也許是因為你本身。”白蟬略沉吟,給出一個猜測。
祈天河看過來時,白蟬很冷靜地分析:“對她而言,讓你喪失理智更重要。”
祈天河沉默了一下:“其實昨晚不止是因為萬靈之體和被附身的緣故對不對?”
3蟬:“還需要再觀察。
祈天河想了想說:“那晚智筆的一滴墨水滴到我眼里,然后我又-次進入了在義鎮見到的奇妙世
界。
白蟬停步眉頭輕皺。
祈天河嘆道:“夢里面的女鬼對我說,平衡該被打破了。”
這個副本,顯然存在讓平衡失控的條件。
讓人恐懼的永遠是未知,他可以不在乎身世,過去,但畏懼于失去理智,淪為殺戮機器。
“有我在,”白蟬似乎知道他在擔心什么,語氣平靜卻能帶給人一種莫名心安的力量:“放心”
“上次你也是這么說的,”祈天河無奈:“結果當天就因為偷頭發被抓。”
他發誓在說這句話時,清楚看見了白蟬眼皮跳了一下。
“忘了那件事。”平靜的語氣終于生出波瀾。
祈天河別過頭,盡量不在對方面前笑出來已經是一種極大的修養。
往前走了大約五六百米,終于看到一小片低地,從這到樹林要經過一個比較陡的坡,祈天河跳下去的時候,抬頭觀測了一下,差不多和尋常土葬高度相同。
一眼望去有五六十棵樹,很難看到幾片帶葉子的,冬天被雪覆蓋的枝頭都沒有這般衰敗。
就近走到一棵樹邊敲了敲,樹皮瞬間有了輕微的凹陷。連續試了三四棵,都是一樣的情況。
“什么啊,不都是空的。”先他們一步到的陶連抱怨了一句。
小南摸了摸下巴:“要不隨便砍一棵?
另外兩個npc已經舉起從老人那里拿到斧子,準備直接付諸于行動。
祈天河是真不想管,奈何目前的局勢是”保護npc,人人有責’,他不得已走上前,勸了一
句:“敷衍做事的話,萬-影響到阿槐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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