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鎮(三)-《就差說我是神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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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天明直起身,活動了一下僵硬的頸椎:“這孩子大概沒童年,非要玩什么木頭人不許動的游戲。”
白蟬問起孩子的身份,柳天明表示不知情,只說一來就看到他在這里。
祈天河不知何時走上前,停在幾米外踮腳望了下:“應該是鎮長的孩子,都是高額頭,眼睛很像。”
白蟬和柳天明同時用略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他,不明白對方是怎么做到在面目全非的尸體上看出五官相似度。
祈天河的觀察還在繼續:“脖子上有一塊胎記,鎮長也有。”
這孩子死的時候最多不超過十二歲,他略一沉吟:“書店老板說過在義鎮,鎮長的位置一般都是直接傳下去的,鎮長到了這把年紀還在當鎮長,本身就不正常。”
柳天明目光落在晃動的水面:“如果鎮長已經無兒無女,又上了歲數,早晚會有新人來競爭這個位置。”
事實恰恰相反,自打玩家來到這個小鎮,從來沒有聽到任何人談起相關話題。
水缸重新恢復平靜,然而不過幾秒,四周泡菜缸的蓋子一個接著一個被頂起,同時響起的還有小孩的笑聲。
“吃肉,吃肉!”浮腫的小孩從其中一個缸子里鉆出來,手里拎著死耗子的尾巴,朝他們一扔:“快吃!”
耗子砸在祈天河腳尖前,緊接著地面一震,身后落下一道鐵門,前面的路也被堵住,幾人猝不及防被關在一個籠子里。
祈天河想要拿出小鏟子,手指卻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阻止,無法取出任何東西。他看了眼柳天明,后者同樣搖頭:“破壞性的道具拿不出來。”
“吃!”小孩又堆了幾只死老鼠,堅持說:“吃,走……”
祈天河聽明白了:“吃了你就放我們走。”
小孩點頭,然后瘋狂拍手。
白蟬忽然說:“我對死耗子肉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其他東西。”
小孩警惕地望著他,不自覺地退后一段距離。
“別嚇著孩子。”這時祈天河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主動朝前走去,不知輕聲說了什么,小孩盤腿坐在地上有些糾結。
祈天河也不急,耐心等著他做決定。
沒過多久,小孩默默撿起了地上的死耗子,揣進自己兜里,身后的鐵門也在這一刻打開。
祈天河收起笑容:“快走。”
鎮長妻子還站在地窖口,看到三人一起出來時,好像很錯愕。
祈天河專門留意了一下,確定她手上沒有刀才開始爬掛梯,里外溫差很大,一出來呼吸著燥熱的空氣,暖意又回到了身體里。
“菜囤多了也不好,要吃新鮮的。”祈天河居然不忘給她提了個意見。
幾人還活著的事實令鎮長夫婦相當不滿,祈天河進門后看到暖瓶,開口討水喝。
鎮長親手給他倒的,水有一股怪味,發咸。
祈天河皺眉,回頭看白蟬:“你這一天都過著什么日子?”
對方還是只鸚鵡時,哪怕雙方因為準玩家的事情冷戰,自己也從未虧待過它。
白蟬搖頭:“這里被子都是潮濕的。”
鎮長夫婦已經受夠了‘刁鉆’的客人,直接下了逐客令,白蟬準備和祈天河一起出門時,鎮長冷冷道:“你已經違反過一次門禁制度,再出現一次這種情況,我們家將不再提供住宿,鎮子上的其他人也一樣。”
白蟬神情冷峻地轉過身,祈天河在他開口前制止,低聲說:“不用管我,我已經有法子應付過今晚。”
逞強這種事在祈天河的性格特征中幾乎不存在,看他一副心有胸有成竹的樣子,白蟬提醒:“堅持不住就放尸犬震懾,自己往這邊跑。”
祈天河點頭。
鎮長家似乎有什么吸引柳天明的東西,祈天河離開后他提出一個匪夷所思的要求,表示今晚現在這里暫住一晚。
鎮長:“如果你沒收到羽毛,可以暫留一晚,不過沒有另外的房間供你住。”
到了晚上發生了一段小插曲,有賊闖入,鎮長妻子連吼帶罵地趕走。
“這鎮上居然有小偷,看來鎮民說得話不能全信。”
柳天明和白蟬擠一間屋子,雙方今晚都沒準備休息的意思,白蟬站在窗邊,柳天明則以去廁所為由,在走廊里轉悠了好久,回來后畫下房子的結構圖。
見白蟬還站在那里:“在擔心祈天河?”
白蟬沒否認:“義鎮講究樂善好施,‘施’字是重點,如果打從心底沒有任何愿意分享的東西,會更危險。”
這種危險約莫等同于一個死亡規則。
而朱兆魚對祈天河來說就是個普通路人,沒有好感也沒有怨恨,哪里會有發自內心愿意送出的東西?
出發點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自然也不同,在柳天明眼中祈天河是回歸者,所以說得很隨意:“應付這種死局,他應該有不少經驗。”
同時琢磨著祈天河和白蟬之間的關系,兩人明顯認識,但祈天河并不知道白蟬下副本的事情,對待這名‘透明人’玩家,初時警惕的態度和其他人并無兩樣。
“他和玩一般玩家不同,”白蟬垂眸:“他的內心是柔軟的,從某種意義上說,過分善良了。”
樓下傳來一聲慘叫,兩人對視一眼,沖下去的時候鎮長房間門是開著的,夫婦兩人都不在,窗戶大開,外面有一道白色的虛影飛過。
柳天明皺眉:“出什么事了?”
不到五分鐘,提示音響起:
[回溯。
回溯時間點:八小時前。
回溯原因:主要npc死亡。
npc死因:被悶死,已檢測屬于意外。]
熟悉的天旋地轉后,天空中太陽又出現在同樣的位置,此刻距離黃昏還有一段時間。
白蟬自然是先去找祈天河,第一次回溯時,繃帶男并沒有出現,他現在卻站在祈天河樓下,聽到腳步聲,朝這里看來。
朱兆魚姍姍來遲,還沒走近便揚聲問白蟬:“怎么又回溯了?”
白蟬冷淡道:“這話你不該問我。”
朱兆魚一愣:“和你無關?那祈天河問我要走黑色羽毛是給誰了?”
白蟬蹙眉:“他同時拿了兩根羽毛?”
“當然沒,”朱兆魚:“他說贈與方和接受方不能是一個人,這大概率是死亡規則,所以我把羽毛轉送我姐,他們倆不知干什么去了。”
二樓有人在修窗戶,祈天河從樓上下來,順便給他們一人帶了一瓶冰水。
冰冰涼涼的感覺,夏天抓在手上都是一種享受。
這時朱殊瑟正好從信鳥雕塑的方向走來。
朱兆魚好奇心重,連忙問:“姐,出什么事了?”
朱殊瑟望向祈天河:“昨晚他叫我去鎮長家,獨自吸引鎮長妻子的注意力,然后我下地窖按他說得把羽毛給了一個小孩。”
頓了頓道:“那孩子不錯,還透露了幾條關鍵信息。”
一旁柳天明聞言眼皮一跳:“然后呢?”
這次開口的是祈天河,他用一種悲憫的口吻說:“孩子那么小便慘死地窖,我發自內心地想給他一個家……祈禱信鳥能把鎮長夫婦送過去。”
柳天明聽完徹底沉默了,良久拎出昨晚某人的評價意味深長反問白蟬:“柔軟的內心?過分善良?”
沒人注意的時候,繃帶男同樣十分復雜地看了祈天河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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