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七章 劫持-《幽冥仙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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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李珣回到坐忘峰下時,已是第三日的午後時分。在已迎候多時的師弟指引下,李珣直奔未明觀的正堂。
不過,在一個轉彎處,他眼負余光卻瞥見人影一閃,回頭打量,正看到「久違了」的單智在向他猛打眼色。
從某種意義上說,單智和他是互為「損友」,雖說自前幾日那事情之後,李珣越發看不起這心思齷齪的廢柴,但在表面上,卻還是與他頗為相得。
見他招呼,便也回之一笑。
單智先做了個「稍後再說」的信號,卻又極古怪地豎起了大拇指。在李珣莫名其妙的時候,轉身不見了蹤影。
「搞什第二部第七章 劫持么?」
李珣按下心中疑惑,整肅臉色,邁入了正堂的大門。
堂中,清溟、清虛、洛南川這宗門三巨頭都在座,明璣也在,只是臉色似乎不是太好。不過見他進來,包括最嚴肅的洛南川在內,臉上都或多或少地露出笑容。
「諸位仙師在上,弟子李珣拜見。」
李珣很是分得清場合的正式與否,他一絲不茍地行禮如儀之後,垂手站在一邊。
清溟神情頗為欣慰,微笑道:「你下峰來,大約只用了兩天一夜,顯然這些年來修為精進,著實可觀。很好!」
李珣忙謙虛兩句,只是宗門三巨頭將他從坐忘峰上叫下來,不可能只是為了夸他兩句。
當下便由清虛道:「修為長進,自是最好不過,到北極去,我們也能放心……靈竹,你可知我們叫你過來何事?」
李珣自然只有搖頭的分兒。
洛南川向兩位師長那邊掃了一眼,得到了授權後,方沉聲道:「聽說你想在山上逗留數月,第二部第七章 劫持如今看來,是不成了。
「最近北極形勢很糟,牛力士死後,散修盟會那邊受的影響不小,內部傾軋嚴重不說,許多人都開始不聽管束,時常越界犯事,當然,這也不排除是某些人有意為之?!?
他冷面上越發嚴峻:「在不夜城中駐守的各宗道友,近日來連番激戰,頗有傷損,於是各宗計議,要再派一些人去,壓住夜摩天的氣焰!」
那就選上我了?李珣心中苦笑,聽起來,這可不是個好差事。
清溟撫須一笑道:「選上你,卻也是你的名聲所致。你要知道,不夜城與夜摩天接壤何止萬里,那些邪修妖魔又沒個定性,不會只損你一處。為了不空耗人力,在接壤之地,布置、維護、運轉禁法陣訣,便十分重要。
「如你這『正道十道三代弟子禁法第一』的人物,又怎能不去?各宗計議之時,倒有三四位宗主,都提點了你的名字!」
這難道就是盛名之累?李珣還沒咀嚼出心中的滋味究竟是苦是甜,便聽清洪又道:「本來這次,明璣也要前去,只是臨時有些事情,要遲上約半月時間……」
李珣聽到這裏,本能地向明璣那邊看去,卻見她神情落寞,儀態殊不正常。見他目光送來,亦只稍一點頭而已。
清溟自然將兩人的神態收入眼中,心中暗嘆口氣,依然不緊不慢地說了下去:「兩日前,你明吉、明松、明和、明德四位師叔已經先行一步,你是趕不上了,但也不著急,你只要在二十天內趕至不夜城即可?!?
李珣忙應了,再看清溟時,卻見他臉上微露慈態。
「此次前往極地,情勢萬變。以你之能,或許可以應對自如,但仍要小心才好。你四位師叔及諸宗長輩都在,萬事不必強出頭,你可明白?」
李珣當然明白,這實質上就是讓他韜光養晦,善保自身的同義詞。
這等言語雖然尋常,不過,在向來公正無私的清溟口中說來,卻是極顯珍貴。由此可見清溟對他回護之深。
李珣心中不知是個什么滋味兒,忙垂下頭,低聲應是,待調整好了表情,才抬起頭,看幾人已沒什么可說的,便知趣地托言回去整理行裝,退了出去。
臨退出前,他又看了一眼明璣,只是這次,他沒有得到明璣任何回應。
發生什么事了?
「珣師弟!」
一聲招呼,將他從沉思中驚醒過來。
一回頭,便看到單智從一側拐出來,嘻嘻笑著,扯著他便走。
李珣分明嗅到一股濃重的酒臭,他皺了皺眉頭,道:「單智師兄,怎么了?」
單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扯著他出了未明觀,下了止觀峰,且到一個僻靜之處,這才松手,接著便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還向李珣豎起大拇指,滿臉都是贊佩之色:「珣師弟,你這一手做得真漂亮!」
「啊,哪個?」
「哈,在咱兄弟面前,你裝什么糊涂!就是前幾日,救那個叫嬰寧的小孩子,又碰上牛力士那次,你做得可是絕了!」
單智興奮得手舞足蹈,臉上通紅:「現在那個叫嬰寧的小丫頭,見人就說珣師弟你修為如何厲害,手段如何高明,現在全山的人郡知道,你珣師弟,才是三代弟子中最拔尖兒的那位,至於我們的文海大師兄……他是誰?」
說著,他又抽著氣,嘻嘻地笑,李珣微蹙起眉頭,但很快又便展顏笑道:「單智師兄,你必是喝多了酒。這山上的猴兒酒醉人,他日,我送你瓶『歡合香』如何,這酒卻是不醉人的……」
單智聞言抬高了眉毛,看著李珣似笑非笑的臉,喉嚨發出咯咯的怪聲。
「珣師弟,我知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看,周圍沒人兒,就讓當哥哥的我高興一下,沒關系的……你不知道,咱們大師兄這兩天的臉色有多么好看!」
一邊說,一邊笑,單智的情緒有著明顯的失控前兆。
李珣嘆了口氣,下一刻,他像是一只捕食的豹子,猛地沖上前去,卡住了單智的喉嚨,將他抵在一邊的巖壁上。
這突然而來的粗暴手段,將單智驚得呆了,看著李珣剎那間寒芒如刀的眼神,他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他甚至懷疑,如果他再不住口,李珣會當場捏碎他的喉嚨。
李洵沒有說話,但只需這么一個眼神,便足夠了。
看著單智臉上的血色迅速地褪下,他微微一笑,松開了手,這時他才開口,語氣則頗為和緩。
「單智師兄,以後還是不要酗酒的好。不管是什么話,放在自己肚子裏誰也管不著,但若是這么沒遮攔,第一個饒不過你的,不是大師兄,而是三師叔??!」
單智的身子震了一下,眼神也更清醒了些。
李珣又嘆了口氣:「三師叔對你有愧在心,許多事情是忍了又忍,不過,那也畢竟是有個底線的。沒有觸及到,那自然最好,可一旦碰上了,這些年來的種種積壓在一起,你覺得,還有轉圜的余地嗎?」
聽著李珣的話,單智乾咽了口唾沫,臉色一片灰白。
李珣看著他這副丑態,心生厭惡。
人總有恐懼的時候,但在恐懼時,連點兒反抗的念頭都提不起來,那還真不如一條垂死掙扎的瘋狗??粗@種貨色,即便是自己處在強勢地位,也要給倒了胃口。
不過,看著眼下的單智,他忽地升起一個念頭來:「當年在天都峰上,妖鳳的態度,難道……」
他自嘲一笑,忽爾覺得意興闌珊,也就不愿再虛耗時間,對著單智擺擺手,微笑了一下:「師兄是聰明人,也就不用我再多說了。只是,他日若有人問起你我此時說了些什么,師兄會怎么回答?」
單智有些迷惑,不過李珣似有所指的笑容,還是給了他提示。他的臉色一下子好了許多,眼珠一轉,便有了說辭:「這個,當然是和師弟談論這幾年的歷練見聞,天南地北,無所不聊……」
「嗯,後來還偶爾說到,大師兄近日心情不好,是吧?」李珣低笑一聲,稍一欠身道:「這件事我知道了,單智師兄,麻煩你了!」
語罷,他極自然地看了下天色道:「時間也不早了,我還要回去整理行裝。就此別過,師兄您……保重啊?!?
他又是一笑,徑直轉身離開。
單智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驀地全身乏力地坐倒在地上,將頭埋在膝蓋上,再不言語。
李珣躍入天空的剎那,忽然心有所感,回頭一瞥,正看到單智如石像般呆坐在那裏,他眼神一跳,早年種入單智心中的那點兒「種子」,此時已經是另一番氣象了吧。
當年隨手所為,真不知道,是給自己找個了麻煩,還是贏得了一線契機。
帶著這個疑問,李珣飛上半空,也在這時,他心中猛然醒悟:「如此說來,秦婉如那邊的事情,不是可以辦了?」
他「哈」地搖頭一笑,暫將煩心事拋在腦後。
此刻他只覺得老天爺很有意思。
現在,應該和秦婉如聯系一下了,不知當她看到陰散人遲來的回應之際,又會是怎樣的一種表情呢?
希望不會太遲吧。
僅在止觀峰上停留了兩個時辰,李珣便拜別諸仙師,準備下山。
臨別前與師兄弟話別時,不知是哪個好事的,將嬰寧帶了過來,又是好一陣鬧騰。
李珣對這小姑娘近乎偏執的信念全無辦法,只能得過且過,應付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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