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的感嘆剛落,便聽到一聲輕哼,卻是久微所發。 風惜云側首看著久微,目光里有著淡淡的溫柔及內疚,然后揮手,“你們退下吧。” 徐淵、五媚、六韻聞言會意,都起身退出玉輦。 “久微。”風惜云輕輕喚一聲。 久微苦笑一聲,“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風惜云無言地伸出手,握住久微擱在矮幾上的手。 久微回握,兩人的手溫暖,握于一處給人安心的感覺,“雍王在新年之初即啟程,是不是因為玉無緣?” “嗯。”風惜云點頭,目光落在卷帛上,“以玉無緣的本事,不出兩個月,那些為冀王所占城池里的百姓必將心向于他,亦會因他而向冀王獻上忠心,到那時,我們所用的大義名分便成泡影,即算……最后能二分天下,那也是敗了!” “哦?”久微唇角微勾,“雍王有把握能勝玉無緣?” 風惜云沒有回答,只是抬手推開窗,看著窗外蕭瑟的天地。 久微也沒有追問,轉而看著卷帛道:“雍王既得到這份東西,他會不會用呢? “不會。”風惜云這次卻很快就回答了。 “為何?”久微挑眉。 風惜云微微閉目,唇邊若有若無地勾一絲笑,“他雖然是一個很喜歡借他人之手做事的人,但這一次他決不會用玉無緣的東西,這是屬于王者的驕傲!” “王者的驕傲。”久微瞇眸輕輕重復一遍,淡淡一笑,然后端正的儀容,看著風惜云,“你與雍王……你至今都未對他解釋那憑空出現的五萬風云騎,而他也未向你解釋遲到落英山的原因,你們這樣……好嗎?” 風惜云沒有回答,只是將目光望向曠野。 “夕兒?”久微輕輕嘆息。 風惜云依舊沉默著,許久后,車中才響起她低低的話語,“解釋對我們來說……已經……不必了。” 清晨氣溫極低,寒風凜凜,凌空掃過,如冰刀般刮得人肌膚作疼。 風云騎與墨羽騎以一種從容的氣度快速地前行,蹄聲齊整,盔甲鏗然,高空上升起的那輪紅日,灑下一層淡淡薄輝,輕輕鍍在黑白鎧甲上,閃著熠熠明光,遠遠望去,似是行走在天邊的神兵。 車隊靠后的一輛馬車里,任穿雨在看兵書,看得極認真,似乎整個人都沉入書中,神態安謐。但坐在他對面的端木文聲與賀棄殊卻坐得有些心焦了。 最后,端木文聲先打破了車中的安靜,“穿雨。” 任穿雨的目光自書中移開,“你們要和我說什么?” 這般難得地直接問話,倒讓賀棄殊與端木文聲一怔,然后兩人相視一眼,看著任穿雨,卻是欲言又止。 “難以開口嗎?”任穿雨輕輕一笑,目中盡是了然之色。 “穿雨,我覺得對于青王,你還是不要插手了,就讓主上自己決定好了。”賀棄殊斟酌著開口。 任穿雨看著兩人,輕輕一笑,“不止是你們,大約喬謹和穿云也是這話。”他忽然合上書,端正的面容,“這事你們不要管,我自有我的道理!” 賀棄殊眉心微皺,“你不覺得你操之過急了嗎?” “操之過急?哼!”任穿雨哼了一聲,面上浮起淡淡的諷笑,“難道要在大局已定時再有所行動?到那時便一切晚矣!” “穿雨,你所考慮的也可能只是杞人憂天而已。”端木文聲也開口勸道,“青王自始至終都未曾有過異心,反而是我們一直都在……” “端木,亂世之中休言婦人之仁!”任穿雨打斷他的話,“青王若真與主上一條心,那如何解釋多出的那五萬風云騎?” 端木文聲與賀棄殊想到那憑空而現的五萬風云騎,也是心中一突,只是想到當日落英山的慘烈,又覺得若讓任穿雨繼續這樣下去,只怕日后會出現更糟糕更難以挽回的局面。 任穿雨卻不等他們說話,繼續道:“你們不要忘了她本來就是一州之王,她所擁有的本就與主上旗鼓相當,若真到天下大定的那一日,她無論是名聲還是勢力,都只會更加壯大,若那時再有萬一……”他握拳,聲音變冷,“前車可鑒!若當年莊帝不給予桓帝那么大的權力,不那樣重用他,不讓他建那么大的功勛,以致一枝獨秀,桓帝何至于功高震主,何至于兄弟相殘!所以……我要將一切的可能扼殺于腹中!”最后一句冷厲干脆。 端木文聲與賀棄殊聞言,想要反駁,又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可對他的行為卻又不能認同。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