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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無救說的恐怕沒錯(cuò)。對(duì)老天爺來說，哪里有善惡之分？就如同幽冥地府尚未建立之前，老天爺分過善惡?jiǎn)幔繘]有。

    所以這空子是光明正大擺在面前的。

    “他們到底想干什么？”這是常昆的疑惑所在。

    謝必安道：“我倒是琢磨過。要說這世間的大事，平平淡淡的人，是做不得的。要么大奸大惡，要么大慈大悲，只這兩類人成就的一切。你看佛門，他既是納了大慈大悲的，又把大奸大惡的也納入麾下，你說，這道理是不是就在這兒了？”

    常昆愣了下，忍不住點(diǎn)頭：“還真是...海納百川吶。”

    范無救道：“所謂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佛門對(duì)人宣揚(yáng)的大慈大悲，走的卻是大奸大惡也要的路數(shù)，分明行的是天道的。只有老天爺，才不拘于善惡。”

    常昆聞之，心中不禁震動(dòng)。

    “是大手筆啊！”

    三人就此沉默下來。

    良久，常昆道：“我倒也不管他大慈大悲還是大奸大惡，只消一個(gè)個(gè)別落在我手上。落一個(gè)我殺一個(gè)。我這手段，教他魂飛魄散，惡魂？浮云而已。”

    范無救喝干最后一口酒：“還是常兄弟好。你這清貴人家，都管不到你頭上來。咱們兄弟兩個(gè)，在體系內(nèi)，那可真是身不由己。今天這話，出的出我的口，入常兄弟的耳，這出去之后，卻不能說出來，否則有我兩兄弟好果子吃。”

    常昆道：“這是自然。”

    一直喝到子夜轉(zhuǎn)點(diǎn)，范七哥謝八哥這才告辭離去。

    常昆一個(gè)人坐在湖邊，神思發(fā)怔。

    他想到許多。

    照范七哥謝八哥所言，佛門行天道事。無疑，這是符合道的自然規(guī)則的。因此老天爺并不管他。

    但常昆又想到，這天和人，是有區(qū)別的。

    天之道損有余而補(bǔ)不足，亦不分善惡，不分大小，一律以同樣的態(tài)度對(duì)待。而人呢，則不然。人的規(guī)則，很大程度上，與天之道相悖。

    天之道不分善惡，是混沌的。人之道則不然，是趨于秩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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