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夏炎,你就準備留在這里嗎?”常羲輕聲問,她別著手,走在這男人的身側,腦海里隱約有一點點點曾經熟悉的畫面。 那畫面和這每日的一幕幕貼合上了,似乎...很久很久很久之前,她也曾和這男人這般肩并著肩,在某個滿是草原的地方走過,那時候的夏炎也和現在一樣,只是背著一把巨大的彤弓,眸子里缺了冷靜,但卻滿是熾熱。 但是這記憶并不讓她開心,而讓她有一種抗拒感與奇怪的負罪感。 所以,她也不去努力想,努力想了也想不起來。 “挺好啊,這里有我活了一十八年的所有軌跡,所有在乎的人...既然可以無聲無息地完成使命,那就挺好。” 夏炎用足足殘廢了一十七年的腿在踏實的雪地上走著,他心情和這狂舞的風雪一般,有點落寞,又有點欣喜。 大虛王朝的皇都屹立了千年,而據說在前朝,都城亦是在這里,只不過那時的皇宮卻在如今的“諸國學子宮”的方位,在經歷了王朝更替的殺伐之后,那座被血火淹沒的廢墟就被改造成了一座座府邸,如今又成了學子宮。 他踩踏的一磚一瓦都透著歷史的氣息。 隨著造化玉碟的充盈,常羲有一種過往的記憶在一點點飄回的感覺,她忽地道:“夏炎,你有沒有想過...可能你的人生不止一十八年呢?否則...我為什么會固執地說自己是你的妻子?” 夏炎笑了笑。 這么簡單的道理還要說么?那還不是因為你被我神秘化了,何況,玉夢子不也差不多么? 這不是什么感情,而是一種奇異的歸屬感,以及和扭曲了的記憶的混合。 常羲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隨口問:“我們明天吃什么?” 夏炎道;“面條。” 常羲也是無語,但對于一個從小到大所吃食物都很精致的皇室來說,燒烤餛飩面條之類的真是充滿了新奇感,和一種宮殿冰冷所不具備的煙火氣息。 那是人間和自由的味道。 但常羲吃膩了,她道:“要么...我抓些山兔烤著吃吧?” 夏炎道:“你養過兔子...” 常羲把拳頭湊到唇邊,輕輕咳了聲道:“兔子那么可愛...烤著吃會很好的。” 她把雙手亮了出來,搖了搖道:“我的手藝很好。” 夏炎想起彼岸看到的那些有關廣寒宮的神話,無語道:“你的那只兔子到此曾經遭遇過什么...” “夏炎,那你吃不吃?” “吃。” 次日,風雪封道。 但對于這一對“主仆”來說,厚積的雪地也不算什么。 夏炎或許覺著直接外出坐在湖邊挺奇怪,就多帶了一桿魚竿,然后又是挑了一處無人的湖邊一坐一天。 天氣好,他就去山上。 早出晚歸,大多時間用在專心攫取靈氣上,睜開眼時,會借著“神秘古樹”的視野瞥一眼皇宮方向,看看也在修煉的白雨陌和南晚香。 其實,他和她們都生活在同一座城市里,又在做著同樣的事... 而等到天色晚了,常羲又會駕著馬車,和他一同返回皇都,商量著“也許整個皇都的客棧他們都住膩了,該買一座帶院子的府邸”了,然后再商量晚上吃什么。 這就是他平時的日常了。 這日常甚至比他的一歲到十六歲活的還要簡單。 夏炎有時候心底還會迷茫,他也會忽然跳回十六歲深秋之前,心底想著自己不過是臥榻不起的瘸子,如果有朝一日能夠站起來那就心滿意足了,從沒想過人生會如此的波瀾曲折... 那時候他就是被人保護,有了力量又想保護別人,但現在...他卻有了更大的注定的使命,這使命讓他覺得很虛無縹緲,又很遙遠。 修煉和攫取靈氣仿是一瞬。 天黑了。 夏炎眉心空間里的靈氣又多了一絲絲,修復的進度又往前挪了一點點。 他被身側的火光吸引了。 那是篝火。 篝火上,常羲早將兔子串好了,肉在湖里洗干凈,又撒了香料,正在火舌舔舐里變得金黃,很是讓人食指大動。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