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云,逐漸閉合。 如夢似幻。 冰霜骨龍載著金身牛頭,往南而去,出征奴國。 ...... 回歸皇宮時,夏炎看到那位老師正躡手躡腳地在往東宮趕路,眉宇間有些歡樂的神色。 他見慣了黑暗邪惡,看到老師這樣的,反倒是覺得有趣極了,便是在路口停落了下來,然后轉著輪椅往前兩步,來到了一處燈籠下。 “啊呀~~~” 南晚香看到大晚上的,一道人影忽地出現,嚇得尖叫一聲,嬌軀一軟,倒在地上,然后如同輪胎一樣開始往后快速翻滾。 速度之快捷,動作之純熟,幾如本能,令人乍舌。 夏炎看的目瞪口呆。 這一剎那,南晚香已經滾了十多圈。 在滾動期間,南晚香瞥了一眼遠處,這才看清光亮里的是一架輪椅... 而輪椅上的少年正是自家徒兒。 南晚香停止了翻滾,拍拍屁股站了起來,遠遠地墊腳,笑著揮了揮手,向這邊打招呼。 這般神奇動作之后,居然還能如此淡定,毫無社會性死亡的醒悟...這位寶藏仙子到底有著何等謎一般的過去? 饒是夏炎,也是陷入了呆的二次方。 南晚香打了一天葉子戲,頭暈了,忽地意識到現在自己的身份不是徒弟,而是老師。 那般翻滾的動作...似乎有點過了。 但她深深知道越描越黑的道理,那怎么辦呢? 為了維持師之尊嚴,她立刻道:“徒弟,你晚上又不睡覺,這樣不好。” 夏炎笑道:“老師不是也沒睡嗎?” 南晚香杏眼一剜,咕嚕嚕轉了一圈道:“為師...想要盡快恢復實力,所以在用一門秘法鍛煉,只是這秘法姿勢古怪,宛如后翻,讓你見笑了?!? 夏炎是真的笑了。 南晚香乖巧地上前,小心翼翼地推著輪椅。 空曠的皇宮午夜巷道,除卻燈籠的紅光,已不見其他光澤。 輪椅吱嘎吱嘎的聲音,若是破風的墻,在風里發出刺耳聲音。 師徒倆誰都不說話,就這么往東宮而去。 夏炎忽然道:“老師...你聽過七曜神么?” 南晚香好看的杏眼凝了下,然后搖搖頭道:“沒聽過。” 夏炎道:“神是什么?” 南晚香道:“我之前和你說的什么穿越者啊,什么系統啊,老爺爺啊,似乎都是神那邊傳出來的...但神是什么,我沒見過,我老師可能見過,但沒和我說?!? 她微微歪過頭,仔細看向夏炎的頭發,只見這位名為自己弟子、實為自己男人的少年頭發又白了許多... 她心底有點兒堵,又有點慌,如貓兒搭爪拍在了徒弟肩上,而輪椅也停了下來。 夏炎感到身后女人忽然的寧靜,問道:“怎么了?” 南晚香咬著嘴唇,抽了抽鼻子道:“我怕你出事嘛...” 夏炎自己也怕。 但即便再怕,他已學會了坦然地去承受一切,去面對一切。 所以,明明是他的苦痛,他卻轉身,看著要哭啼的老師,笑著道:“我帶你去個地方?!? “什么地方呀?” “走吧...我指路?!? “好吧?!蹦贤硐阌殖榱顺楸亲?,把杏眼里噙著的眼淚“咽”了回去。 吱嘎~ 吱嘎吱嘎~~~ 輪椅在初冬的風里,轉著。 南晚香推著輪椅,往前跑著。 在幾個轉角后,兩人轉到了一處皇宮三重高閣的頂樓。 這高閣本該是座藏書閣用的,只是后來因為地理位置不好而廢棄了。 可這般的地方,卻成了一個幽靜的場所 夏炎手一抬,紅紙人掀開了頂樓的一層板子,露出一個頗大的入口。 “上去吧?!? “嗯。” 兩人到了上面。 那是樓閣的屋頂,卻并不是徹底的露天,而是有著裝飾用的屋檐。 南晚香掃著四周,只覺這里視線開闊,在燈籠紅光里也能見到皇宮的壯觀,若是今夜明月高懸,當是風景別有一番滋味了。 她忍不住問:“這是哪兒呀?” 夏炎笑道:“我小時候還住皇宮時,母妃帶著我和大哥來過這里...但只來了幾次,我卻印象很深刻?!? 南晚香側頭看著自家徒弟,見他臉上帶著緬懷的笑, 再瞥見他滿頭的白發,便是又往他身邊靠了一點, 然后道:“說起來,我師姐也有這樣一個秘密空間...每次論道,她若是贏了總會去到她的秘密空間里看風景?!? 話說... 你們這種像大佬的人,都有共同的愛好么? 南晚香硬生生把后半句話噎回了肚子里。 鬼的風景,這里好冷啊。 我要回去,回被窩。 我要蓋三層被子! 然而,雖然這么想,南晚香還是靜靜站在夏炎身后。 她經驗豐富,過去師姐也曾經這么帶她去看風景,結果她當場肚子餓了,要回宗門...從那之后,師姐再也沒帶她去看過風景。 所以,南晚香陪著這位一看就是大佬的徒弟,共同吃著東北風。 “師姐嘛...”夏炎舒了口氣,然后問,“說起來,我還不知道我師門叫什么名字,老師也從未和我說過你的過去。” 南晚香愕然了下。 不是她不想講。 而是這師門太惡名昭著,若是提了那兩個字,怕是會被人感應到... 夏炎見她這么頓了頓,便是不以為意道:“師門還有其他人么?” 南晚香直接把頭搖成了撥浪鼓,確定道:“沒了...” 話音剛落。 忽地一陣極寒刮骨削肉的風吹來,帶動了一些冰涼的屑子落在兩人肌膚上。 朝天都的燈籠、風鈴、還有掛著的各樣東西,都隨著這陡然增強的風而加快了搖擺幅度,發出宛如合奏般的鼓點聲。 黯淡的光華里,漫天漫地肆意飄揚著那數不清、看不見、無窮無盡、無邊無垠的雪花。 “下雪了?!? 夏炎深吸一口這冰涼的空氣,閉上雙眼,他覺得自己的人生軌跡在這一年直接翻卷了九十度,和過往完全不再交疊,而未來會抵達何處更是不再知曉。 南晚香冷的要死,她輕輕跺著鹿皮小靴子,虛偽地笑道:“我最喜歡下雪了。” 夏炎道:“冷,我們下去吧。” 南晚香一雙杏眸頓時發光。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