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完顏雍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少頃,又問道:“眼下南北兩路叛軍侵襲,這樣的情況下強行伐宋真的是可以的嗎?總之我認為這是不可以的,平叛就好,穩定內部之后才能談滅宋,不是嗎?” 烏延蒲盧渾笑了。 “你不怕我把你說的話告訴陛下,陛下懲罰你?” “老將軍光明磊落一輩子,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況且,我只是作為一個臣子議論朝廷得失而已,如果這也有錯,那不就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了嗎? 這樣的事情在過去無數次發生過,每一次都有一個不太好的結局,以陛下之英明果斷和學識淵博,是斷然不會去做這種事情的。” 完顏雍也笑了。 烏延蒲盧渾愣了愣,上下打量著完顏雍,然后再次放聲大笑。 他當然不會把這些事情告訴完顏亮,他又不姓完顏。 他只是來打仗的,別的任何事情他都不會參與進去,任何話語在他這里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他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沒記住。 不過度參與朝廷政治是他安穩度日的生存哲學。 從先帝和今上那充滿血色的皇位交替時代走來的烏延蒲盧渾太清楚什么事情可以參與、什么事情要退避三舍了。 他見過太多比他權力大、比他地位高、比他更有智慧的人死在他的面前,他們無聲的哀嚎時時刻刻警醒著烏延蒲盧渾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該做。 一身戰功和七十歲元老的身份注定他只要不過度參與朝政斗爭,就一定可以得到善終,這是他的戰功和生命力換來的政治特權。 血戰一輩子換來的政治特權,他才不會主動放棄。 政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玩的轉的,要有實力,還要聰明。 但是可悲的是,連能夠清楚認識到自己玩不轉政治的人都不是很多,所以他們總是死的特別快。 時間進入到六月中旬下旬,氣候開始變得炎熱,烈日炎炎之下,契丹光復軍攻打遼陽城的熱情也逐漸被更高的氣溫蒸發掉了。 而且隨著天氣越來越熱,很多士兵由于得不到妥善的及時的治療,身上的創口快速發炎,傷情快速惡化,以至于大量死亡。 沒有死在戰場上,卻因為看上去并不嚴重的創口發炎而死掉,凄凄慘慘,死掉之后也只能草草掩埋,或者干脆放火燒掉。 進入六月份,因為傷病而死的契丹光復軍士兵的人數就超過了戰死的人數,而且隨著久久無法攻破遼陽城的挫敗,軍隊的軍心逐漸不穩,士氣逐漸低落。 眼見如此,撒八相當的憂慮。 他向身邊人問計,身邊人也給不出好的計策。 蘇隱半個月之前被蘇詠霖召回中原,據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辦,暫時離開了契丹光復軍,于是撒八也沒有一個可靠的顧問能夠幫他。 與此同時,他得知移剌窩斡那邊進攻臨潢府的勢頭也遭到了挫折,軍隊在臨潢城下碰的頭破血流,損失比較嚴重。 遼東局勢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而撒八注意到了。 眼看著大勝蕭懷忠帶來的軍事紅利被消磨殆盡,撒八真的非常憂慮。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