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書房中,樊清峰握著電話,一臉僵硬。 小島的腔調(diào)卻始終未停。 “事情就是這樣,根據(jù)編輯部的安排,我這邊只能負責你到上架為止。” “清峰,作為你的編輯,我當然十分享受這次合作。” “只是……抱歉了,清峰。” “忠義兩難全。” 樊清峰頓了很久后,方才皺眉問道:“你我志氣相投,合作無間,怎么說散就散?” “官方說辭,應該是工作安排……”小島嗚嗚囔囔地說道。 樊清峰當即一個白眼:“不聽這個,說真話!” “真話要聽么?清峰……很傷人的。” “說!” “那好……”小島糾結一番后才開口道,“編輯部希望我的精力用到更有商業(yè)價值的作者身上。” “……” “抱歉了,清峰,不是你不行……只是現(xiàn)在的成績……”小島哀然道,“媽的……還要再拉上來一點,我才有資本跟泰山拍桌子啊。” “果然是泰山!我第一眼見他就滿是唯利是圖的味道。”樊清峰攥著電話罵道,“你且告訴我,成績差多少?” “差得……倒也不是很多,只是現(xiàn)在這個路子寫下去,恐怕很難再往上拉太多了。”小島說著,又忙否定了自己,“但絕沒有讓你改變創(chuàng)作手法的意思,就現(xiàn)在這樣保持下去,文以載道才是你!” “文以載道是必然的。”樊清峰捏著下巴道,“但越是能文以載道的作品,趣味性就越不能輸。我承認,這一點我做得還不夠好,唉……這段柏林1945的處理,的確欠缺了一些故事性。” “不不不,清峰你處理的很好,當你穿越到1945的時候,時空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并沒有什么希特勒,元首是另外一個人,而且了解到德軍進攻波蘭的時點前移了,法國多撐了半個小時才投降,但極端主義和第三帝國的崛起與覆滅并未有什么改變,這很好的堅持了歷史唯物主義,起到了非常好的教育意義。” 樊清峰反倒自我審視起來:“但通篇都是審視與反思,確實沒那么吸引人,這樣寫下去是不行的……” “可以的清峰,初心不改就對了。” “不要安慰我了,我必須加強故事性。”樊清峰當即問道,“先問一下,《隕落與新生》現(xiàn)在距離編輯部要求的成績,還差多少?” “大約……70%吧。” “哈哈哈。”樊清峰不慌反笑,“我還怕是99%呢,不就是要翻番么?我若真心要提高故事性,這個目標也不過如此。” “不要這樣啊清峰,不要為了成績而改變自己啊……” “適者生存與初心不變,并不矛盾。”樊清峰手一揚,“小島老師,有何指導,大可說來。” “……那……我可就說了?”小島似乎是在笑,但又強力掩飾沒有讓人聽出他是在笑。 “請說!” 就這么說著說著,一個多小時就過去了。 樊清峰受益匪淺。 “你的意思我理解了,歷史文的讀者,大多數(shù)享受在某個時代種田崛起的樂趣……怪不得我這樣反思歷史的市場有限。” “是,所以我建議了剛剛的情節(jié),清峰你意下如何?” “有些意思,也的確做到了文以載道……只是……這么寫的話,我是不是……太過狂妄了一些?” 哈! 小島很努力捂著嘴才沒有笑出來。 原來你還知道有“狂妄”這個詞啊。 “不會的清峰。”小島連忙解釋道,“只要之前鋪墊足夠的合理性,讀者并不會覺得狂妄,只會認為這是你必須做的事。” “合理性么……” “對,只要這方面鋪墊到位了,你怎么放飛自我都沒問題,越放飛越好。” “嗯,那我試試吧……還有,這段你的意思是寫成連貫的長篇?” “是的,這樣有助于維持讀者閱讀,這個篇章最好持續(xù)到上架再大結局。” “那個時代,倒也的確大有可書。”樊清峰繼而問道,“如是寫下去,你認為達到編輯部認可成績的機會有多大?” “70%上下。” “哈哈哈。”樊清峰再次大笑,“那就等著看我用捷才補上那30%吧!” “那你可真的要寫得非常出色才可以。” “不說了,我自會朝著200%用力。” “明白了清峰,我不敢夸下海口,但一定與你一樣,朝著200%用力。” “好,我去構思了。” “清峰,加油!” 辦公室內(nèi),小島放下電話,依舊在不住抿嘴。 本來還準備了三套話激他,可惜都沒用上。 不過套路歸套路,編輯最多也只能是個引火人。 這火到底能不能燒起來,燒多大,可就只能看作者腦子里的燃料了。 小島正要起身,準備收拾東西下班,余光卻看到了門縫外一雙肥胖的眼神。 “這你都偷聽?”小島開口便罵。 “哈,大周末的,這不找你一起來撮飯么。”李格非毫無廉恥地撞門而入,反客為主瞪向小島,“好你個小島,這么臟的招都用上了,手把手的教,是不是太欺負我們野犬、醬爆了?” “跟他倆沒關系。”小島一嘆,“泰山生氣了,樊清峰到不了精品就要交給別人。” “那不正好,看誰那么倒霉。” “呵,換你你會把醬爆交給別人么?” “你這話說的,樊清峰能跟醬爆比?” “在其他編輯眼里,醬爆可是比樊清峰還惱人的。” “這倒也是……” “現(xiàn)在理解我了么?” “嗯……”李格非認真點了點頭,“你xp好怪哦。” “他媽的。”小島背好挎包,擁著李格非朝外走去,“編輯部第一個看好樊清峰的不是你么?” “那是當時,就那一波,破圈就有了,沒破就無了。”李格非嘟囔道,“現(xiàn)在,新鮮感過去了,換誰都帶不出樊清峰的,泰山老賊的判斷沒錯。” “大概是吧……但還是想試試。”小島搖著頭關上了辦公室的門,“話說野犬怎么樣了?最近都沒關心。” “你惦記我家狗子干嘛?” “你都偷聽了這么多樊清峰的事了,我隨便問一下狗子都不行?” “哼,我就不答,除非你請我吃火鍋。” “吃吃吃。” “哈!”李格非這才兩眼一瞇說道,“狗子找到長篇的感覺了,現(xiàn)在的架構,至少到上架時都可以一往無前,就算再拉胯,樊清峰也沒戲的。” “是么……”小島淡淡一嘆,并沒有對著飆話,反而意味深長地拍了拍李格非,“那辛苦你用心帶了。” 李格非反是一慌,緊抱起自己的玉體:“我家狗子我自然好好帶,你算老幾?輪不到你說辛苦。” “是這樣的,他將來可能會成為我的親戚……”小島的神色更凝重了一些。 “……那,咱哥倆關系可又近了。” “得喝一杯。” “喝!” …… 或許,樊清峰真在朝200%用力。 但野犬,自始至終,眼中唯有∞。 這個周末,《拔旗惡少》的大情節(jié)線正式展開。 【……】 【伊藤誠始終銘記著一句話——】 【當你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著你。】 【因此,即便很需要收集玖木的信息,即便已經(jīng)和她成為同桌,卻也不敢在上課的時候偷窺。】 【這一整節(jié)課,伊藤誠無論是身體還是眼神,都從未跨過桌子中間的那條線。】 【只憑借聽覺和嗅覺暗中觀察。】 【所以很自然的。】 【除了體味比櫻井薰稍微淡了些,動作比櫻井薰少了許多以外,并沒有任何收獲。】 【直至課間到來,伊藤誠才終于冷冷開了口。】 【“不是要培養(yǎng)感情么,你怎么不出招?”】 【“我?”】 【玖木淡然一笑,整理著筆袋慢條斯理地說道。】 【“伊藤少爺,恐怕你還沒搞清楚現(xiàn)狀吧?”】 【“依據(jù)兩家的協(xié)議,結婚后,不是我去伊藤家,而是你來玖木家。”】 【“屆時,除了‘伊藤’這個姓氏外,你與伊藤家將不再有任何關系。”】 【“明白了么,伊藤少爺。”】 【“丈夫只是對外的宣稱。”】 【“你不過是一只硬塞給我的狗罷了。”】 【伊藤誠默默地聽著這一切。】 【面不改色心不跳。】 【裝得自己好像知道這些細節(jié)一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