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車開回了書店門口,安律師準(zhǔn)備背周澤下車時,周澤一只手死死地抓著門把手,眼睛盯著因?yàn)檐囂蝿訚L落到下面去的鋼筆。 安律師震驚了, 之前和老道聊天, 老道說自家老板有時候有點(diǎn)貪財(cái), 這他娘的哪里是貪財(cái)啊, 這簡直就是窮瘋了! 窮得深更半夜要去監(jiān)獄偷一支舊鋼筆, 哪怕現(xiàn)在自己都這個樣子了,還心心念念著這支鋼筆不撒手。 “乖,咱不要了,改明兒給你買個派克金筆。” 但周澤還是不撒手。 “行吧。” 安律師彎腰鉆下去,把鋼筆撿了起來,放在了周澤口袋里,還幫他把口袋拉鏈拉起來。 周澤這才撒手, 剛剛的一陣發(fā)力, 幾乎暈厥過去。 安律師想起自己以前當(dāng)差時,那時自己的巡檢給自己講過一個故事。 說是清末那會兒, 當(dāng)時還是鬼差的巡檢跑去勾一個人的亡魂下地獄,但那個老頭就是不咽氣。 幾乎要過了生死簿上的時間了, 但人家不咽氣鬼差總不能上去把活人給掐死吧? 那老頭當(dāng)時就躺在床上,彌留之際了,死活不閉眼,硬撐著。 家里人都以為他還有什么未了的心愿,還有什么放心不下需要吩咐, 一個一個地問他, 最后, 還是老爺?shù)男℃^來把多點(diǎn)的一盞燈給吹滅了, 老頭這才心滿意足地閉眼咽了氣。 原因是多點(diǎn)一盞燈, 浪費(fèi)燈油。 在安律師看來, 周澤跟那個老頭, 有的一拼。 周澤是被安律師背著進(jìn)書店的, 好在, 書店里的人都習(xí)慣了。 別人家的老板如果比較懶散的話, 基本就是宅在辦公室里, 有事秘書干,沒事干秘書。 自家老板, 說懶吧, 他是真的懶, 但總是能弄出一副無比敬業(yè)的架勢, 走著出去, 躺著回來, 人們常說刑警是一個高危職業(yè), 但自家老板的受傷頻率,哦不,是受重傷頻率,都趕得上戰(zhàn)場上的雇傭兵了。 也因此, 面對經(jīng)常重傷歸來的老板, 書屋里的所有人都有了很豐富的經(jīng)驗(yàn)。 白鶯鶯去鋪床,準(zhǔn)備換洗衣服幫周澤洗澡。 老道趕緊讓猴砸撒尿。 小蘿莉撇撇嘴,繼續(xù)坐在吧臺后面,看周澤被白鶯鶯抱進(jìn)衛(wèi)生間后,搖搖頭,感覺像是一個死了心的妻子看在外面鬼混一夜終于回家的丈夫。 “老板,你還能坐下來了么?” 浴室里,白鶯鶯有些擔(dān)心地問道。 以前幫老板洗澡,都是自己給老板安排一個小馬扎,讓老板坐在上面自己再幫忙清洗的,但老板這次問題很奇怪,是那種極為虛弱的感覺,身上倒是光不溜秋的,沒什么傷痕。 周澤搖搖頭, 他頭暈, 他氣短, 他胸悶, 但他還是要洗澡。 對于一個重度潔癖患者,讓他在清醒的時候不洗澡就上床,絕對是一件無法忍受的事情。 白鶯鶯這下有些犯難了, 老板沒辦法坐著, 難道讓老板躺在瓷磚上讓自己給他洗澡? 瓷磚很冷的啊, 哦不, 好像老板不怕冷的說。 但瓷磚很硬的啊, 躺在上面硌得慌,肯定很不舒服。 鶯鶯想起了《女仆的自我修養(yǎng)》里好像記載著關(guān)于洗澡的內(nèi)容,類似泡泡浴的那種,需要一個氣墊床。 先把沐浴露打在自己身上, 然后自己再用身子幫老板打沐浴露。 嚶嚶嚶! 氣死個人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