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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起砸店的事情，幾個商戶說的唾沫飛濺，滿臉憤慨。

    老工匠的兒子欠了人錢，自己沒法還，就來找他爹要。可能是沒商量妥，大白天的就把店給砸了。有兩個勸架的，還被他罵的狗血淋頭，差點打了起來。若非后來警察來了，還不知會發生什么事。

    打聽了老工匠的住處后，姜一葉拖著箱子往那邊行去。

    七拐八繞的，在一片老舊的待拆遷區，姜一葉找到了老工匠的家。

    他到那的時候，正看到一堆人圍在門口。屋子里傳來吵鬧聲，細聽之下，隱約有男子的叫罵聲。

    姜一葉又找人問了問。這才得知，老工匠的兒子又來要錢了。而且今天更過分的是，連自己的女兒也帶來了。

    說如果老頭不給錢，就把女兒賣了抵債。

    “攤上這么個兒子，也是夠倒霉的。”一個鄰居嘆氣說。

    “其實他兒子以前還不錯。就是老婆出車禍死掉后后迷上了賭，這才一天天墮落成這樣。”另一人說。

    這時候，屋子里的吵鬧聲更大了，連姜一葉都可以清楚聽到罵聲：“你腦子是不是有病？等你老到不能動了，還不是得靠我養？現在不給我錢，以后指望誰養你？趕緊拿錢，不然我馬上讓人把她帶走！”

    “她是你閨女，你個混蛋還有沒有人性！”老工匠的聲音也跟著傳出來。

    “老子馬上都要被人砍手砍腳了，要什么人性？能當錢用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偷偷存了好幾萬，準備給她上學用。我他嗎不樂意。她能上個屁的學！”

    “你，你……我真后悔生了你這么個兒子！你還不如死了算了！”

    爭吵聲中，隱約還有小女孩的哭泣聲。

    “哭什么哭！老子又沒死，哭什么喪！”罵聲中，夾雜著鍋碗瓢盆被扔出來的動靜。

    看著那些落在地上的破舊碗盆，姜一葉皺著眉頭正要過去，卻見幾個年輕人跑到門口，沖里面喊：“車志平，你到底能不能要到錢？要是要不到，你就給我想辦法去！老他娘的在這欺負你爹干什么，搞的好像我們都跟著成了打家劫舍的土匪！”

    屋子里走出一個瘦巴巴的男人，沖那幾個年輕人滿臉賠笑道：“馬上，馬上，我這不正跟他商量著嗎？”

    “商量個屁！以為我們沒聽見啊，誰說要你女兒了？你要賣也別找我們，這種缺德事誰愛干誰干。不過我可警告你，今天已經是最后一天了，不給錢后果你自己想！”一個年輕人罵道。

    車志平又討好的說了幾句話，然后一頭沖進屋子里大吼出聲：“你到底給不給！信不信我一把火把你房子點了！不讓我好過，那就都別過了！”

    姜一葉實在看不下去，拖著箱子走過去。

    進了門，他敲敲已經搖搖欲墜的門板。屋里幾人都轉頭看來，臉上帶著疑惑。

    看著把一個小女孩護在身后，腦門還抱著扎帶的老工匠，姜一葉眼神發冷。

    也許車志平真的是因為妻子車禍身亡，所以對生活心灰意冷。但這不是你自甘墮落，逼自己親爹掏錢的理由。

    所以，姜一葉很看不慣這樣的人，便開口道：“老爺子，我是來找您打造鐵器的。之前找過您一回，還記得嗎？”

    被他一提醒，老工匠露出恍然之色，似乎是記起來了。

    不等他說話，車志平就指著姜一葉的鼻子走過來：“你他嗎是不是瞎？沒看見我們家正談事？信不信老子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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