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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城中街道，多有蕭索破敗，更無預(yù)料之中的繁華景象，試問那些魚貫入長安的商賈，都是從何而來，又在何處歇腳？

    難道這南鄭城里，還別有洞天？”

    眼前這些圍觀的百姓，在杜英看來，和自己之前在關(guān)中等地見到的百姓，最大的差距就在于他們對于杜英的到來并沒有那么熱情。

    不是杜英自夸自擂，而是他在關(guān)中所到之處，無不都是想要仰慕都督天顏之人，而杜英也能夠看出來，這些百姓臉上的笑容都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這說明關(guān)中新政在真真切切的改變他們的生活，而百姓們也真真切切感念杜英為他們所做的一切。

    因而杜英有此一問，直接讓雍瑞臉色大變。

    這簡直就是在直接問雍瑞，怎么當(dāng)?shù)谋镜馗改腹伲?

    對于杜英的問題，雍瑞其實是知道答案的。

    從巴蜀來的商賈，第一站落腳之處，并不是城中，而是城外。

    世家，并非完全都是故步自封之輩，他們一樣擅長博采眾長、化為己用，否則也不可能在風(fēng)云多變的亂世里還能混的風(fēng)生水起。

    梁州世家就把關(guān)中集市那一套給搬了過來，在城外各個家族的駐地開辦集市、招徠商賈，甚至還和巴蜀的世家簽訂長期的供需協(xié)議，成為巴蜀商賈固定落腳和貿(mào)易之處。

    只不過集市最終的受益者顯然主要是世家，那些忙碌在集市之中的本地人，起早貪黑只能賺來一份養(yǎng)家糊口的錢，又如何不會面有菜色呢？

    關(guān)中市集的財富，顯然流入了尋常百姓家。

    而梁州市集的財富，則依然匯聚在世家的手中，偏偏世家還能夠以此做文章，表示自己對關(guān)中新政的支持。

    你看，我們都已經(jīng)積極通商、為本地提供大量就業(yè)崗位了。

    杜英在來之前，就已經(jīng)通過本地的六扇門搜集到了大量的情報，對于這些情況多少都有了解——杜英一直眼饞巴蜀，所以作為溝通巴蜀第一線的梁州，又怎么可能沒有六扇門的探子？

    顯然梁州世家還是太低估六扇門的本事了，或者說他們當(dāng)慣了地頭蛇，所以對于一向?qū)λ麄儽容^寬容的都督府，根本沒有多少戒備之心。

    雍瑞一時訥訥不敢言。

    杜英輕笑一聲，至少雍瑞還算是個老實人，沒有滿嘴胡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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