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可以說,現(xiàn)在的桓溫雖然打通了從淮北到徐州的道路,可是道路單薄如線,整個側翼都面臨著關中兵馬的威脅。 而在彭城以北,就更不用說了。 慕容儁盤踞青州,一直在舔舐傷口,且預料之中慕容儁和慕容垂之間的大戰(zhàn)并沒有爆發(fā)。 哪怕是皇位眼見得要丟了, 慕容儁顯然仍然保持著最基本的克制,不給外面窺伺的杜英和桓溫任何機會。 慕容垂大概也是秉持著相似的想法,再加之杜英在枋頭的東搞西搞,讓慕容垂的注意力自然而然的被吸引到那個方向——在內部矛盾無法解決的時候,選擇轉移矛盾到外部,本來就是常用的做法。 所以慕容垂只會更加傾向于和關中在枋頭較勁,而不是頂著朝中的質疑和反對去對付慕容儁。 與此同時,慕容恪的地盤也被徹底壓縮到了濟水以東、以北,所以慕容恪和慕容儁的合流也是擋不住的。 此時再不抱團取暖, 就要被逐個擊破了。 這也讓桓溫感慨,鮮卑人能夠最終戰(zhàn)勝河北群雄、脫穎而出,并不只是因為之前幾代人的厚積薄發(fā),顯然這一代鮮卑領導者們,也有足夠的見地,只可惜這帶來的負面效果就是他們的野心都太大了,最終還是被輕輕一挑撥就四分五裂。 若非如此,桓溫也不會貿然率軍北上。 然而現(xiàn)在看看周圍群敵環(huán)伺的場面,桓溫也不由得捫心自問: 莫非此次來錯了? 竟有一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簾幕被掀開,走進來的是羅友。 桓溫幕府強大的時候,號稱收盡荊州英才,從年長而有名望的羅含,到年少卻足智多謀的郗超,濟濟一堂。 然而這些年,隨著桓溫地盤的擴張,而袁宏、羅含和張湛留在關中, 再加上郗超代表桓溫駐守朝堂、習鑿齒作為荊州世家的代表留守荊州以表明桓溫對荊州世家的信任,如今老一輩的桓溫幕府中, 只剩下了羅友一個人。 再看看那些在輿圖前忙碌的幕僚們,都已經是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了,太過稚嫩的他們顯然還不足以起到為桓溫出謀劃策的作用。 桓溫也是仿照杜英的參謀司制度,招徠這些年輕人,期望他們能夠成才,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這些年輕人看上去并沒有關中的參謀司靠譜。 奈何參謀司也是關中的高層機構,其到底是如何運轉的,又是如何一邊訓練培養(yǎng)人才,一邊制定周密計策的,桓溫也并不知曉,顯然這照貓畫虎的效果并不好,桓溫仍然還是要依賴為數(shù)不多的幕府殘留老人。 當然了,羅友其實也并不老,甚至可以說正是當打之年。 可世事無常、變化太快,年輕的關中正彰顯出蓬勃活力,這讓桓溫的荊州以及朝廷的江左, 哪怕也開始大規(guī)模起用年輕官吏, 但是也一時間改變不了把持中樞的都是三四十歲之人的現(xiàn)狀, 總顯得暮氣沉沉。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