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而抵抗如此威力的水流的,只是一段年久失修的土堤,其堤岸斜面處處冒水,證明水下遍布暗洞,幾處已經垮塌,江水已經侵入大堤底基。 與防汛資料上說的大堤牢固,精心澆筑,萬世不倒完全相反。 隨行的10名辦事員都面如土色,顫顫發抖。 林文心中一喜,正好有了借口,大手一揮說:“堤上危險,你們都下去吧,去準備土方,用編織袋扎好,裝滿石頭的竹籠和加固用的工具也準備一些,都放在堤下,我自己來取,剩下的就不用你們來管了。” 10名辦事員面面相覷,一人囁嚅著說:“林鎮長,這不好吧……” “不用說了!”林文板起臉,“危險的事鎮長不做誰來做?鎮長的工資是白拿的?鎮長的權力是干啥的?鎮長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你們只能啃土,憑什么?遇見大事難事苦事,鎮長不沖鋒在前,舍身取義,這鎮長有什么用?黎民百姓活得不自在了選了個老爺在頭上作威作福?” 話說到這個份上,眾人也早都一刻也不想在大堤上待了,驚濤拍岸的恐懼讓他們逃也似的下了堤。 只剩下林文獨自一人在這天地昏黃中,這怒濤咆哮中,張開雙臂,大笑道:“我要來了!諸仙,諸神,顫抖吧!” 也許是出自莫名的感激,10個人一天就運來200多袋土方,50多個裝滿石頭的竹籠,以及二十來根錨固樁和一大堆工具。 而林鎮長一整天都沒有下堤,一個人背著土方拿著鐵鍬工具加固岸堤。 長牌村這段大堤有200多米長,按道理來說一個人的工作量是很難完成修繕加固的,但到了傍晚他們不敢說這個話了,因為林鎮長已經背了一百多袋土方上去了,他雙手各拿一把鐵鍬,如同登山客一般,在濕滑泥濘的堤上快步如飛,仿佛背上的是一袋棉花,只片刻之間就把一袋土方從堤下運到堤上。 按這個速度推算,說不定真能在汛期來臨前完成修堤工作。 “這也行?”一名辦事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人能做到的事嗎?” “這人是鐵做的嗎?” “要不咱上去幫他?”一個細小的聲音。 “要去你去。” “我一看那大江就受不了,好像擇人而噬的怪物一般。” “可以前哪有這種事?” “別說了!這是林鎮長的命令!他安排的工作,如果我們不運土方,難道林鎮長自己跑到村里挖土再背過來嗎?” “對對,這是林鎮長安排的工作!我們要服從安排,不能偷懶!” “再運一些?” “走走!” 到晚上9點時,烏云滾滾,不一會就下起了大雨,雨中運送土方太過困難,十人決定先回去休息。 一人臨走時回頭看了一眼,大堤上漆黑如墨,什么也看不見,他自言自語道:“林鎮長早就已經回去了吧。” 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江面,江水滾滾,如同發瘋了一般,讓人懷疑在2000米寬的江面前那細如薄紙的大堤能不能擋住這恐怖的力量。 而大堤之上,暴雨之中,電光之下,分明還有一個人影,正背著東西,向堤岸斜面走去。 閃電轉瞬而去,一切重歸黑暗。 巨大的恐懼涌上心頭,那人一下摔倒在地,驚叫道:“堤,堤……上有人!”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