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不要了-《朕的后宮起火了》
第(1/3)頁
短暫的沉默。
雨幕亭明明沒了水幕環繞,卻仿佛有水聲在嘩啦作響。
雍理聽到了,聽到沈君兆的回復:“君臣父子,臣既在朝,當然是陛下的。”
怒氣升騰而起,雍理厲聲道:“你明知朕問得不是這個!”
沈君兆依舊是平靜無波的模樣:“臣不懂。”
怒氣之后是巨大的難堪,雍理紅了眼眶:“朕不要沈相,朕要沈子瑜。”
沈君兆垂著的眼睫極輕極輕地顫了下:“臣在。”
雍理火了,一把拉住他衣襟,迫他與他對視:“看著朕回話!”
沈君兆慢慢抬頭,黑眸比深冬夜色還要寂冷,他面上丁點情緒不漏,除了身為臣子的恭謹守禮,再無其他。
四目相對,雍理只覺骨縫里的寒氣全擠到了胸腔里,把一顆跳動的心凍住了。
還需要說什么?還有什么可說的?
一切都是他自欺欺人罷了。
雍理盯著他:“你后悔了?”后悔冒天下之大不韙,同他在一起了?
沈君兆不出聲。
雍理叱問他:“短短一年,你就……你就……”
沈君兆只用五個字,斷了雍理一切念想:“陛下請自重。”
陛下請自重。
沈君兆讓他自重。
雍理咬破了舌尖,鐵腥氣在他口腔里蔓延,堵住了所有將要出口的哀求。
再怎么心悅于他,他也是有尊嚴的。
更何況,卑微乞憐就能讓沈君兆回心轉意嗎?
不可能的。
他了解沈君兆,見識過他對別人的冰冷無情。只是雍理怎么也沒想到,有一日他也會成了這個別人。
這算什么?這到底算什么!
雍理咬緊牙關,只能逼出最后三個字:“沈子瑜!”
只有沈君兆念一絲舊情,只要沈君兆還像以前那樣看他一眼,只要沈君兆……
年輕的帝國首輔低聲應道:“臣在。”
沒有沈子瑜,沒有沈君兆,只有大權在握的沈相!
雍理心中最后一縷火苗熄滅,他眸色暗了下去:“滾。”
沈君兆后背微僵。
雍理厲聲道:“滾!”
沈君兆:“臣告退。”
他倒退三步,轉身離開。
雍理死死握著拳頭,拼了命才壓住把他喊回來的沖動。
已經夠明白,夠清楚了。
別再自討其辱。
哪有什么永恒不變?短短一年,他心心念念的人就面目全非。
是什么讓他變了?是什么讓他們走遠了?
手中的權力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嗎,還是別的。
“子難……”
雍理撐不住了,可他不想在沈君兆面前倒下。
他已經夠丟臉,已經毫無尊嚴了。
他不能因為沈君兆不要他,就放下一切。
彥君玥沒醒,妍族人沒找到,天下萬民還落在他肩膀上。
沒了沈君兆,他仍舊得走下去。
他更加不能倒下。
子難幾步趕來,握住了他的手,融融暖意順著掌心斷斷續續涌進斷掉的筋脈,竭力給他祛除陰寒。
雍理感受不到,他身上似乎熱了些,反倒襯得心更冷了。
“子難……”
“嗯。”
“他不要我了。”
“……”
“他真的不要我了。”
“陛下。”
雍理聽不到他說了什么,他只是低喃著重復著追問著這一句話,一字一句的,用言語剜心蝕骨。
這是雍理過得最難的初月。
他除了祭祖之外,所有事宜全部推掉,折子堆成小山,他視而不見。
元曜初年至今,整整七年。
雍理哪怕年幼,哪怕聽政,也是最勤勉的,等親政后更是位連前朝都罕見的勤政君主。
早朝從不缺席,御庭議事更是手握主導權,下午的帝師講學、武課騎射……乃至每日呈上來的大小折子,他數年如一日地堅持批閱,沒有絲毫懈怠。
唯獨今年,雍理把一切都丟下了,只躲在長心殿里,與那不知從何處帶回來的和尚廝混。
彈劾的折子一封又一封。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灵川县|
嵩明县|
义乌市|
晋宁县|
鱼台县|
杭锦后旗|
张家川|
怀化市|
芜湖市|
武安市|
临清市|
宣武区|
望城县|
湄潭县|
临猗县|
宿迁市|
澄迈县|
绵阳市|
昌黎县|
海宁市|
舞阳县|
彝良县|
新宾|
盐城市|
无棣县|
黄浦区|
栖霞市|
宁陵县|
四川省|
道孚县|
黑水县|
商丘市|
马尔康县|
荔浦县|
金华市|
门源|
扶绥县|
缙云县|
福贡县|
赫章县|
舟山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