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夏一回不敢耽擱珍貴的救命時間,立即將血清拋給張清嶼。后者很有默契的揮手,直接將血清針管扎在了徐穗穗的手臂上。 看見血清一點一點的注射進徐穗穗的身體,夏一回不知不覺松了一口氣。 可是很快,這口氣又被重新吊了起來。 這一次和辛燭狀況完全不相同,辛燭注射血清以后,身體狀況立即得到了大大的改善,許多爬行種體征都悄悄弱化,那個效果絲毫不夸張的說,堪比立竿見影。 反觀徐穗穗…… 她的體征并沒有消退下去,并且意識已經完全模糊,就連手臂上的針管都沒有發覺。她只是自顧自站在原地,頭耷拉著,讓人看不清神情。 女孩子在喜歡的男生面前都非常注意儀容儀表,最希望將自己好看的一面展現出來。 徐穗穗也不例外,縱觀過去十年,幾乎每一次李白見到徐穗穗時,后者的短發都凌厲干凈,劉海從不過眉毛。衣著雖然是慣例白大褂,可她總是能將自己打理的干干凈凈,給人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記憶最深刻的是某個實驗計劃,眾人一起熬完好幾個大通宵,男士們衣衫不整,黑眼圈掛到下巴,滿臉飄飄欲仙。女士們臉色慘白,在研究所蕩來蕩去,不注意看還以為是哪兒飄過來的游魂。 只有徐穗穗,只有她還有人樣。頭發梳理的整整齊齊,笑起來有兩個小梨渦,看向李白的眼神里都在冒著小星星,冷不防就能讓人精神一震,心情放松不少。 可是現在,就連她也沒有了人樣。 徐穗穗的狀況比熬了幾個大通宵還要糟,甚至要糟糕的多。 “啪嗒”一聲。 扳機扣動的聲音驚醒了李白。 夏一回搖了搖手中的槍,指了一下徐穗穗,做出口型:“殺還是不殺?” 李白張嘴,半天沒有說話。 如此夏一回便懂了他的意思。 再等等—— 具體等什么,沒有人知道。可能僅僅只是在等一個極度渺茫、卻又能讓人心生向往的希望。 夏一回帶頭,從李白側面接近徐穗穗。辛燭與張清嶼走另外兩側,三人皆神情防備,行走路線呈現一種隱隱約約的包抄態勢。 李白臉色慘白,手心微顫。他不阻止另外三個人,卻也半天抬不起持槍的手。 “徐穗穗,你現在能聽見我說話嗎?”夏一回眉頭緊皺,小心翼翼的開口說。 徐穗穗一動不動,像個雕塑一般站在原地。 四周一片靜謐,掩體外的喧鬧聲好像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近處只有樹葉在嘩啦啦的響動,以及不知道哪里傳來的滴水聲音。 滴答—— 滴答—— 打破靜謐的是辛燭,他看其他人遲遲沒有動作,且徐穗穗半天沒有反應,終于無法忍受,握緊槍支沖夏一回說:“我能不能開槍?” 夏一回下意識看了一眼李白,后者手指蜷縮,指關節隱隱發白。他頓時有些不忍心,一來徐穗穗雖然算不得朋友,但好歹打過幾次照面,這個姑娘脾性善良堅韌,冷不丁要他下手‘殺害’這樣一個人,夏一回自問做不到。 二來,徐穗穗全身心都掛在李白身上,整個心隨李白動而動,她的命運如果由夏一回來決定,那于情于理都難以說得過去。 最終,夏一回明智的將這個艱難的選擇題拋給李白,再一次問出來那個很殘忍的問題。 “殺還是不殺?” 李白舉槍的手緩緩抬起。 見此狀況,夏一回忍不住心嘆一聲造化弄人,再熱切的一顆真心也終究敵不過生死關頭的危機。 不過好在徐穗穗現在已經失去了意識,如果她是在清醒狀況下被心愛的男人一擊斃命,想想都讓人絕望。 “你既然已經決定了,我們也……”話說到一半,夏一回猛的住嘴,神情還是一如既往的隨意散漫,不見驚愕,也不見半分怨懟。 李白的槍/口,正直直的對準了他。 這個動作一石激起千層浪,夏一回自己倒是沒有什么反應,可另外兩人就像是逆鱗被整個翻開,反應大的有些夸張。 他們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調轉槍口對準李白,張清嶼倒還好,不顯山不露水的,辛燭的表情看上去臨近爆發,下一秒就會開槍。 現在的局勢實屬復雜,仔細算一下,夏一回的槍口對準徐穗穗,李白的槍口對準了夏一回,張清嶼和辛燭的槍口對準了李白。 幾個人就像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一般,牽一發而動全身。腳趾頭想也知道,只要有其中一個人開槍,接下來必定是場面極度混亂,一槍接著一槍打的漫天子彈。 沉默幾秒,夏一回松了一口氣,又笑了一聲,道:“你倒是沒有傳說中那樣無情無義。”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