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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著周松兩人陷入了迷茫，楊秋慢慢兩步走到窗臺邊。

    他瞄了一眼樓底馬路上忙于生活的蕓蕓眾生，又抬頭看向北方天空中的一片湛藍(lán)。

    這年頭，有信仰者慷慨赴死，無信仰如他者一路茍活。

    ‘咔嚓——’

    就在會客室里的三人還在沉思時，門把手卻被人一把擰開了。

    三人轉(zhuǎn)頭看去，便見著大腹便便的趙瑞華，一臉歡喜地走了進來。

    “楊導(dǎo)，好消息啊，好消息！”趙瑞華倒是沒注意到他們的神色，一進門便滿臉油光的大呼小叫起來。

    “哦？”楊秋眼前一亮，忙一邊往沙發(fā)處走去，一邊問道：“難道是何老板答應(yīng)全部買斷了？”

    “答應(yīng)了！”

    趙瑞華爽快地回了一句，坐下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正色道：“不過楊導(dǎo)，這買斷的價錢，可就不怎么高了。何老板說畢竟這是咱們的第一次合作，雙方還是謹(jǐn)慎一點好。等以后合作多了，這價錢就好說了。”

    這便是明著說你是個新人，賣不上價了，楊秋也只得心里暗嘆一聲，問道：“額，那個價錢……具體多少？”

    “二十萬。”

    楊秋微微皺眉，按他們原來的預(yù)算，這部電影采用代理發(fā)行的話，外埠總票房分成最少都應(yīng)該有二十五萬左右。

    現(xiàn)在，卻是直接少了五萬。

    不過想著代理發(fā)行里一堆坑人的事，還有馬上要發(fā)生的兩棒戰(zhàn)爭，楊秋還是違心地點了點頭道：“不少了，這還只是我的第一部電影呢，不求多但求穩(wěn)。”

    “誒，楊導(dǎo)，按我說啊，這價錢可配不上您的片子，您可別介意。”

    趙瑞華倒是還在抬楊秋的花花轎子，比劃繼續(xù)道：“您知道那部只比你們早半個月上映，李瑛導(dǎo)演張善昆投資的那部《雨夜歌聲》嗎？”

    楊秋點了點頭，道：“知道。”

    要說張善昆也是真的牛，被人從永華踢了出來，便建立了長城；被人從長城踢了出來，便又馬上建立了一個遠(yuǎn)東影業(yè)。

    只是這電影公司一個個的建，張善昆的荷包便一路路地空了。

    從永華出來時，張善昆兜里還揣著六十萬呢；結(jié)果從長城出來時，他直接在報紙上登破產(chǎn)聲明了。

    就這，還讓他又開了一家電影公司，花了兩個月時間折騰了一部電影上映。

    背后的投資人，據(jù)說是邵氏父子公司。

    除了對這家伙找合伙人的眼光不看好，要說在這年代的華人電影圈，楊秋第一個佩服的便是這位了。

    “那您知道《雨夜歌聲》，邵氏給了張善昆多少錢嗎？”

    “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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