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章-《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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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冬天,憾生的身體多次危急,病危通知單像雪片一樣飛到佟夜輝手里,有時候一天要下三四次,他從最初的絕望熬到了最后的麻木。醫(yī)院病房的走廊上經(jīng)常可以看見一個男人像標桿一樣站在那里,表情淡漠,眼里彌漫著大霧,佟夜輝知道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已經(jīng)坍塌,只是煎熬著等到最終結局到來的那天徹底的崩潰。
經(jīng)歷過了無數(shù)次的兇險后,外面的天氣已經(jīng)冰雪融化,寒冷的冬天過去,春天來了,醫(yī)生卻判定憾生已經(jīng)沒有希望了,晚期的癌癥已經(jīng)控制不住癌細胞的轉移,在醫(yī)學的治療上只能是讓病人在最后的日子里生活質(zhì)量高一些。
那天憾生把佟夜輝叫到床頭,她對佟夜輝說:“夜輝,放棄吧,我已經(jīng)盡力了。”化療已經(jīng)耗盡她大部分的生命力,她虛弱不堪,說話都氣息微弱,她的臉已經(jīng)瘦出了一個尖尖的下巴,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掌骨節(jié)分明,她舉著手掌笑笑的跟他說:“你看,我這輩子都沒這么瘦過,治病、、、真的太痛苦了。”
佟夜輝僵硬的挺立在離著床頭兩米的地方,他已經(jīng)被壓抑的很少有語言了,他曾經(jīng)想懦弱的逃離開憾生,只要沒見證到憾生真正的死亡他就還可以幻想著她還一直活在這個世界上,他真真實實見證著她慢慢的最終走向死亡,在這個世界上徹底的消失,是憾生這一生對他做的最殘忍的事情。
憾生一直在治療中是最配合的病人,無論多難受她從沒有抱怨過,可現(xiàn)在她說:“太痛苦了。”
在最后的日子里,佟夜輝把憾生接回了家,然后在初春的時節(jié)里,他們?nèi)チ藘?nèi)蒙古,那里是佟夜輝目前事業(yè)最輝煌的所在地,在廣袤的草原上有他樹立起來的無數(shù)風力發(fā)電機,成排成排的望不到盡頭,輝煌而壯觀,為國家輸送了大量的電力,解決了大批的民生問題。最后的日子里他不想兩個人守在一起痛苦的絕望,他能做的就是給憾生在最后的生命里留下一點亮色。
四月的草原,無雨無雪的干澀中,但空氣還是好的,湛藍湛藍的天空,低低漂浮的大朵白云,佟夜輝開著悍馬過來,車上帶了一個醫(yī)生一個護士,所有的急救藥品都準備的齊全,憾生被圍裹的嚴實坐在輪椅上被推下車。
藍天碧云下,遠處一排排白色的風車,一望無際,憾生生平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景色,滿眼的歡欣,佟夜輝站在她身后對她說:“風力發(fā)電是一種再生能源,礦藏有用完的一天,風力發(fā)電卻不用擔心這個,而且沒有污染,這里每年向國家電網(wǎng)提供10800瓩的電量。”
憾生抬頭看佟夜輝:“我為你驕傲,你做了一件好事。”
佟夜輝自嘲的笑笑:“我也是為了賺錢,想比別人多走一步,做長遠的投資罷了。”
憾生反手握住他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不管你的出發(fā)點是什么,我依然為你驕傲。”她說的斬釘截鐵,似乎在向他傳遞著什么。
他們的眼神在空中相對,憾生滿眼的鼓勵與驕傲,這世界只有這個女人會真正的為他的成就而驕傲,他們牽絆的太深,她對他的愛包含很多內(nèi)容,既如愛人也如母親,她扮演了他生命中所有重要女性的角色。
憾生望著遠方對身后的佟夜輝說:“夜輝,你要有勇氣,就是最難過也要告訴自己都會過去的,時間不會為任何人停留,而痛苦也不是永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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