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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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憾生,我沒有結(jié)婚。”佟夜輝忽然說。
憾生往茶碗里沖水的動作頓了一下:“哦。”她也只是這樣應了一聲,其實她都已經(jīng)忘記了佟夜輝曾經(jīng)跟她說過他要結(jié)婚的事情了,她的心情沒由來的比任何時候都沉靜,把第一遍的洗茶水仔細的濾干凈,再一次沖泡上開水,悶了一會再把第二遍的茶水倒進小茶杯里,慢慢的推到佟夜輝面前:“喝吧,熱天喝熱茶其實解渴。”憾生心里明白她已經(jīng)不再求著面前的人什么了,所以她的心情再也沒有患得患失的起伏了。
佟夜輝默默的喝了一口茶,問憾生:“憾生,你吶?還好嗎?”
“挺好的,我媽給我留了一些錢,我靠租房子過日子。”憾生低著頭,覺得這樣的對話讓她疲憊,她甚至不想抬頭看對面的人。
“哦,那挺好。”佟夜輝應著。對話進行到這里似乎要再進行下去變得艱難起來,兩人尷尬的沉默著。
“憾生,出來做飯!”窗外葉權(quán)一聲無理的大喊打破了這份尷尬,憾生起身對佟夜輝說:“你慢坐,我去有點事。”
不等佟夜輝回答,憾生匆匆走出客廳,客廳外面的回廊上,葉權(quán)手里拿著把菜刀,刀鋒明晃晃的閃著,這家伙笑的一口白牙露在外面,把菜刀王憾生面前一遞,神情亢奮的道:“要用這個嗎?”
憾生嚴重的懷疑葉權(quán)是知道一些什么事情的,她一把奪過葉權(quán)手里的菜刀,進了廚房再沒出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憾生其實是個很隨性的人,如今的她應付著佟夜輝覺得疲憊所以不想再去應付他了。
直到吃午飯佟夜輝都一直待在客廳里,沒人去招呼他,很明顯的被冷落著,他也不出來告辭。
午飯在回廊上擺開,葉臻下樓來吃飯,出乎意料的,他路過客廳門口的時候忽然探身對里面的佟夜輝招呼:“佟先生可要一起用個便飯?”賴在客廳中的佟夜輝被人叫出姓氏,微微一愣,但隨后馬上就欣然應邀了。
這是一頓沉悶的午餐,沒有人說話,整個用餐過程葉權(quán)一直用鼻孔對著佟夜輝,憾生難得的胃口不好。
飯后,葉權(quán)去洗碗,憾生是一點再招呼佟夜輝的心思都沒有了,她看佟夜輝還賴著不走,而自己也真的不會文明的趕人,只有眼不見為凈,丟下還坐在飯桌前的葉臻和佟夜輝兩人上樓拖席子曬太陽,睡午覺去了。
憾生沒打個招呼,任性的走掉,兩個留在原地的男人一直目送著她的背影在樓梯口消失,葉臻先回過眼神看向佟夜輝說:“佟先生可否有興趣聊一聊?”佟夜輝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兩個都是世故的男人,不需太多的語言就能感知對方的目的,佟夜輝點了點頭。
葉臻和佟夜輝的談話進行了半個小時,再從客廳里走出來的他,目光暗沉堅定,狀態(tài)明顯比剛才進門時多了幾分底氣。他在客廳門口的回廊上站了片刻,目光在院子中巡視了一圈,最后循著聲音,走上了二樓。
二樓憾生和葉權(quán)并肩躺在竹席上,憾生手里舉著小說,慢聲念著,葉權(quán)拉著她的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他非說吃午飯的時候脹氣了,死賴著讓憾生給他揉肚子,憾生懶得跟他擰巴,一邊念著小說,一邊敷衍的在他肚子上隨手轉(zhuǎn)圈圈。
佟夜輝的腳步極輕,他走上樓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番景象,他定定的看了一會,然后出聲說:“憾生,我要走了。”
躺著的兩人忽然被他的聲音打斷,憾生有點受驚的翻身站起來,隔著遠遠的距離回了他一句:“啊,你要走了。”
“嗯。”佟夜輝點點頭,他站著沒動,盼著憾生能送送他。
憾生顧著最基本的禮貌剛想張嘴,卻不想被葉權(quán)狠狠的拉了一把打斷了,葉權(quán)借著拉憾生的一把力氣站起來,吊兒郎當?shù)某∫馆x說:“啊,你要走啦,那你好走,不送了啊。”
佟夜輝暗沉的目光注視了葉權(quán)片刻,最后轉(zhuǎn)向憾生道:“我先走了,憾生。”
憾生被葉權(quán)擋住了半個身子,她朝著他的方向點點頭說:“那你好走。”佟夜輝不再說什么轉(zhuǎn)身下了樓。
佟夜輝的背影穿過一樓的回廊,后背挺拔的像一座山,他走下回廊的臺階回頭往樓上望,對上憾生靜默如深潭的眼神,兩個隔著無法跨越的世事的人,他們近在咫尺卻有如隔著千山萬水,太多應該是翻涌激烈的情感,卻因走到了極致反而平靜而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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