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兩人的對峙被一通電話打破,待林鹿接起,時斂森背過身去,似在眺望遠(yuǎn)處的風(fēng)景,好讓她接電話時有一點私人的空間。 嬌陽下,林鹿的臉被曬得紅撲撲的,鼻尖湛出細(xì)細(xì)密密的汗珠,臉色卻沒有因為電話那頭的長篇大論而顯出絲毫的不耐煩,她安靜聽著,甚至很少主動說話,語氣只是順從地應(yīng)和。 掛了電話,林鹿用手肘輕輕撞了時斂森的腰,有些抱歉地問:“對了,我們剛才說到哪里了?” 時斂森陰沉著臉,冷冷諷刺道:“你林鹿大總裁真是貴人多忘事。” 林鹿自知理虧,不敢火上澆油,一邊接過他手中的玫瑰花束,一手掛上他的臂彎,“帶你去吃F大的食堂,怎么樣?” “夠大方的!”時斂森是喜歡端著的性子,一兩階樓梯可不夠他下的。 林鹿繼續(xù)順?biāo)骸俺酝昱隳憧措娪昂貌缓茫俊? 這話說得時斂森不服氣:“你確定是陪我?” 林鹿沒有回答,她突然想起一件再重要不過的事情,驚呼道:“你是什么時候回來的?!出差不是要一周嗎?”這才第四天而已。 時斂森不甚在意,輕描淡寫道:“就剛才啊。” “這究竟是臨時起意還是為了給我制造驚喜而蓄謀已久?” 時斂森收起了漫不經(jīng)心,鄭重地收起往前走的腳步,由原來的與林鹿并肩的模樣換成了與她面對面的姿勢。 “林鹿,拼命縮減行程,從早到晚參加談判會議,連夜進(jìn)行視頻會議,甚至在這期間都沒有余暇時間和你聯(lián)系,就想早一點趕回沙川市,但這并不是給你的驚喜。”頓了片刻,大約十來秒猶豫的時間過后,時斂森說:“剛才心血來潮的求婚才是。” 林鹿聽得瞠目結(jié)舌,面對這樣赤裸的真相,她腦子一片混沌不堪,連最簡單的回應(yīng)都無法給與。 她只知道,她是愛他的,可好像僅僅只是能給他無窮無盡的愛罷了,這愛在他的面前,便顯得有些不值一提,像個笑話,滑稽得很。 林鹿急得出了一手心的汗,滑膩膩的,時斂森握緊她的手,懂她的茫然和徘徊,終是不忍把她逼到死胡同,只好自圓其說:“第一次求婚,沒什么經(jīng)驗,你別是嫌棄只有鮮花沒有鉆戒吧?” “怎么會。”林鹿從牙縫里擠出這三個字,他想娶她,她有多愿意,許是只有捧在懷里的那束玫瑰最知道了吧。 可是,林鹿說到底不過是只從小山村里飛出來的土雞,她生性敏感自卑,她遠(yuǎn)沒有高攀嫁入豪門的勇氣,有的只是一顆滾燙的深愛時斂森的心。 “是我唐突了,暫且把它忘了吧。”這大概是時斂森能保持的最后一點風(fēng)度了,他承認(rèn)說出方才的話不是不沖動的,但決未后悔。 林鹿心想,真的能忘嗎? 反正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忘了的。 吃完飯,下了一場措手不及的暴雨,透過玻璃窗往外看,各色風(fēng)景仿佛披上一層濾鏡,花和樹,天和地,已然看不真切了最初的棱角和模樣,林鹿唯獨能看清楚映在玻璃窗上的時斂森的輪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