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風波-《將軍在上我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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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惜音離開十天,傾盆大雨也下了十天。
葉昭的臉比老天更黑,軍營練武場里可憐的木樁子們被硬生生打碎了十幾根。
南平郡王府內,無論貓、犬、雞、人,甚至老鼠,但凡有點智商的生物,都知道見了將軍繞路走,以免被那股說不清的恐怖氣場嚇得短命幾年。
夏玉瑾自被胡青訓斥過后,總覺得對不起媳婦,想做些什么。
于是,他躲在練武廳外,偷偷探出半個腦袋,看媳婦兇猛無比地咆哮著,快如閃電,急如飆風,一腳腳把練功用的鐵人踹成扭曲的麻花,瘸腿爛頭,個個不成人形。他嚇得抖了抖,捧捧自己顫抖的小心肝,滿肚子打好腹稿的甜言蜜語飛去九霄云外,手里捏著的白玉木蘭花簪子禮物也被汗水濕透……有點腳軟。
逼媳婦親手趕走心尖尖上的表妹,惹得她非常非常不高興。
怎么辦?
他是不是有點太無情無義無理取鬧了?
可是想想柳惜音入門的可怕后果。
他還是無情無義無理取鬧好了……
夏玉瑾帶著滿臉苦逼,在情義的邊緣彷徨著,徘徊著,就像迷途的羔羊。
“去!”葉昭在狠狠將最后一個鐵人踢上半空,然后躍起,漂亮地翻了個身,凌空飛踢,準確地將它送入墻角的廢鐵堆里,看金屬碰撞,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重重地將地面青磚再次砸破,終于舒了口氣,覺得氣力還沒發泄完,意猶未盡道,“鐵人打起來還是沒活人盡興。”她擦把汗,回過頭,見夏玉瑾站在門口,心念一動,便放柔聲音,盡可能緩和地問,“有事?”
夏玉瑾盯著她,咽了咽口水,臉色蒼白。
葉昭趕緊收起猙獰的表情,擠出個比殺人還恐怖的笑容來。
如何討好媳婦?
狐朋狗友有豐富的經驗。
最有效的一招是,先送她禮物,說甜言蜜語,然后在床上嘿咻嘿咻地好好表現,把她服侍盡興了,就算天大的怨念都沒有了。
夏玉瑾壯起紈绔的膽子,跑過去,拖起葉昭滿是繭子的粗糙雙手,狠狠摸了兩把,然后用力往外拖。葉昭起初愣了下,沒動。待他用力再拖第二次時,才醒悟過來,趕緊半推半就地跟著,在眾人驚嘆的目光下,回到內院的水榭。正想問為什么,又被夏玉瑾按在長椅上,從懷里摸出把嶄新的玳瑁犀角梳,解散頭發,重新給她挽了個慵懶發髻,斜斜插上支羊脂白玉雕出別致木蘭花圖案的細簪子,吊著顆小小的珍珠,簡單大方好看貴重,這是他在全上京貴婦人最喜歡的首飾店珍寶閣處挑了整整三個時辰,花了三百兩銀子,折騰得老板差點吐血的成果,只希望能給陽剛味太重的媳婦帶來點溫婉女人味,讓他后面的甜言蜜語更容易說出口些。
結果……
葉昭不丑,發型不丑,簪子不丑。
就是配搭起來像威猛的老虎身上打了個蝴蝶絡子,要多別扭就有多別扭。
夏玉瑾看著自己精挑細選的禮物,有些無語。
葉昭伸手摸摸秀氣的發簪,也不太適應,困惑問:“這玩意適合我?”
“好看!”夏玉瑾的良心在默默流淚,他深呼吸,定定心神,遣開看熱鬧的小丫頭,拋開良心,默念幾次草稿,努力贊美,“我最近發現阿昭……阿昭還是……挺……挺好看的。”
葉昭聽見對方贊美自己,立刻回敬:“你更好看。”
“呸!老子是男人!好看個毛!”夏玉瑾好不容易醞釀的感情全沒了,氣得炸毛,剛罵了兩句,想起初衷,又收回脾氣,想了想,干脆贊美她身上唯一優點,“你的腿很漂亮。”
葉昭盯著他的眼睛,似乎在分辨真偽,問:“你喜歡我的腿?”
夏玉瑾好不容易說出心里話,卻給她的直白注視看紅臉了,于是咬牙道:“是又怎樣?”
“笨蛋,”話音未落,葉昭兩條腿已歡快地搭到他身上,勾著他的腰,拉過來,死死纏住,“喜歡就早說啊,自家人客氣什么?”
夏玉瑾沒有準備,被用力拉扯,往前一撲,站不住腳,跌跌撞撞摔入她懷里。
葉昭纏著他的腰,捧著他的臉,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隔著布料,輕輕搓揉著,然后用雙唇貼著他的鼻尖,曖昧道:“喜歡就摸,你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明明是他來無恥的!怎能讓媳婦專美于前?
夏玉瑾憤然出手,甩開膀子就干,狠狠把媳婦的大腿上從上到下摸了好幾把,從大腿外側一直摸到根部,正想解衣入港,忽然自己身下涼飚飚的,有點不對勁,趕緊提了把自己的褲腰帶,回過神來:“干!你亂摸我的糧草庫干什么?”
葉昭抬頭問:“你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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