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 膽戰心驚-《錦繡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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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延卻是冷哼一聲,滿面的不以為然,在他看來這位南康公主論起美貌只是尋常,論起出身更是低賤,若非有一個郭慧妃作為養母,那么她只有老死宮中的結局。皇帝將他賜給自己,也不算什么天大的榮耀。最關鍵的是身為駙馬都尉,將來就再也沒有機會執掌兵權,恐怕還會連累其他王氏的兄弟!想到這里,他對南康公主便有了三分的厭煩,更別提今天婚宴之上還惹出了如此多的事情……聽到自己妹妹這樣說,他神情緊繃,氣勢咄咄:“你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
看著王延一臉無所謂的離去,王子矜和另外兩人面上露出一絲憂慮。王子矜面目嚴肅道:“我瞧三哥好象有些不對勁!”
王廣這樣厚道的人也不免動怒:“他向來就是糊涂的人,父親的管教、咱們的勸解,他誰的話也不肯聽,只一心認為父母和大伯父都對他十分不公正,真是把人氣死!”
王子矜搖了搖頭,眸子閃著不明的憂慮:“他脾氣不好倒還在其次,現在我最擔心的而是別的事情。”
王季聽到她說這樣的話,心念一動:“你是擔心三哥在外面的那一位?”
王子矜點了點頭,刻意壓低了聲音:“你們素來知道三哥是任性妄為的,這次他先因為此事對公主起了三分反感,怕是將來要興起好多的風浪來。”另外兩人聽在耳中都是有些為難,這婚事是陛下親自指婚,絕無更改,王延若是不能好好對待南康公主,只會使王家和郭慧妃之間起沖突,這樣一來便連整個郭氏一族都要牽扯進來。
王廣眉頭皺的很緊:“凡是皇子爭斗是沒有什么是非可言的,咱們身為臣子最好還是旁觀為妙,不要攙和到里面去。”
王子矜看了王廣一眼,卻是搖了搖頭:“晚了。”從皇帝想要選擇自己成為旭王妃開始,已經注定了王家不可能在這場爭斗中獨善其身,如今的局面不過是要逼迫王家提早站隊罷了!她很清楚,裴后虎視眈眈,裴家死而不僵,恐怕事情沒有那么容易解決。
李未央回到郭府,見到郭夫人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便微笑著道:“母親不必擔心,公主的傷勢太醫不是說已經沒有生命之憂了嗎?等過些日子我陪你去王府看望她。”郭夫人卻是搖頭,復又嘆息一聲道:“好好一場婚事,卻在大喜的日子鬧出這樣的事,無論如何都是不吉利。”
郭導笑道:“母親緣何如此的迷信,不過就是一點小意外,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郭敦一直忍住氣沒有在王家發作,這時候終于忍不住了:“陛下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應當會重責裴家吧?”
李未央搖了搖頭,眸子里有墨玉般淡淡光澤,面上卻是似笑非笑的神情:“不會如此簡單的,那裴弼服了毒,只怕還會反過來倒打王家一耙。”
郭導深以為然道:“是啊,恐怕王家想要脫罪,還得費一番功夫!”
李未央點了點頭,縱然自己是設了個局,可王家也很難證明裴弼酒杯里的毒與他們無關。不過他們這一次也是咎由自取,心甘情愿做了人家的棋子,當然是要付出一定代價的。想到這里,李未央不禁微笑道:“不論如何,此事已經和郭家沒有什么干系了,但愿王家能夠把自己摘清楚吧。”
李未央預料的不錯,事情接下來的進展幾乎令**跌眼鏡。皇帝最終沒有追討裴弼的罪過,因為王家人沒有確實的證據,李未央設下的局不能擺上臺面說,光憑一個隨從的身上沾了公主的香氣,這并不能說明什么,也許這隨從是無意中和公主身邊的宮女有了接觸,又或者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在證據不足的情形之下,又有太子的保駕,裴弼還是平安無事,只不過他那一天服下的毒物倒也十分厲害,硬生生的讓他在床上躺了一個月,好是一陣風平浪靜。不僅如此,皇帝還對公主大加撫恤,賞賜了不少貴重東西,顯然是認為她受了不少的驚嚇。
當消息傳到李未央的耳中的時候,她只是微微一笑,這王子矜還是頗有手段的,能夠將事情處理到皆大歡喜的地步,也算是很不錯了。畢竟公主是在王家出的事,若是有什么不妥當,他們隨時有可能被反咬一口,說他們保護不利。
和父兄一起面君出來之后,王子矜腳下的步子都有些不穩,今天的事情讓她大失所望,自己好不容易在府中找到了證據可以證明那隨從曾經和戲子接觸過,可是偏偏皇帝視而不見,分明是打算留著裴家,這讓她心中一陣緊張,皇帝為什么要這么做呢?王子矜原本以為自己是一個悠然的漁翁,只靜靜的等待鷸蚌相爭的那一刻,可是現在看來事情沒有她想得那么簡單,誰才是背后推動一切的人?誰又是那棋盤讓任人驅策的棋子?她輕輕地嘆息了一聲,這一次代替公主進宮陳情,是否來錯了呢?
此時有宮女來報:“皇后娘娘召見王府小姐!”王子矜一愣,隨即看了自己的父兄一眼,王瓊嘆了一口氣道:“既然娘娘召見,你便去吧。”皇后召見大臣家中的女眷,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雖然裴后為人素來冷淡,不常召見朝廷中的命婦和小姐,但這種情形還是時有發生的。王子矜沒有理由拒絕,所以便隨著宮女一起單獨覲見了皇后。
“臣女參見皇后娘娘!”王子矜從容行禮,沒有抬頭看向裴后。
裴后看著她,目光十分溫和:“多年未見,抬起頭讓我瞧瞧!”
王夫人在世的時候,曾經帶著她入宮拜見過皇后,王子矜緩緩抬頭,與對方目光相對,上一次的宴會裴皇后只是遠遠見到了這一位王小姐,可是此刻她突然有了三分興致,想要好好看一看這個皇帝為旭王選中的未婚妻。裴后看了半天,終究是點了點頭,即便是去掉那些繁復隆重的華服,褪掉那一層嬌媚的妝容,這年輕少女那得天獨厚的美麗依舊動人心魄。裴后輕輕一嘆,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自己年紀終究是大了,不知不覺當初曾經見到的小姑娘竟然也都這么大了,而且還出落得如此出色。
裴后微微一笑道:“這一套頭面是賞賜給你的,年紀輕就要多打扮打扮。”她的話說得十分輕描淡寫,卻字字清晰,面上始終帶著深邃的笑容,修長柔軟的玉手似帶著一道光環一般,輕輕撫過那一套紅寶石嵌金的頭面。
裴后的賞賜定然不是凡俗之物,王子矜只能垂下頭謝恩:“謝皇后娘娘!”事實上王子矜并不想和皇后有什么糾葛,尤其裴后如此心機深沉、步步為營,王子矜可以不在意任何人,卻不能不對她有所忌憚,再加上不久前剛剛發生了裴弼的那一件事情,裴皇后心中還不知要如何記恨王家,現在對方意圖挑起郭氏和王氏之間的爭斗,那么她必定會利用一切的機會在自己面前惺惺作態。雖然對郭嘉有些忌憚,可同樣夾雜著幾分欣賞,但是對于這位裴皇后的行為,王子矜卻是有些畏懼。
裴后淡淡一笑道:“聽說王小姐除了琴棋書畫之外,也很精通刺繡,不知道可不可以為我繡一幅畫?”
王子矜笑容如常道:“不知道娘娘想要繡什么圖案?”
裴后笑著起身,竟一步步地走到了王子矜身邊,那突然逼進的威勢,讓王子矜心不由地提了起來,下意識的想要后退,她還從來不曾在任何人面前有過這樣的感覺,便是武功卓絕天下的大宗師也不曾給她如此強烈的壓迫之感,這位裴皇后果真是名不虛傳!自己真的能在她手下討到絲毫的便宜嗎?她不敢再想下去,頭越發地垂低了。
裴后眸子瀲滟,卻不減威嚴:“王小姐一直住在山上,想必不曾領略過越西的大好河山,不過這也無妨,我這里有一張越西山河圖,想將它繡成一幅繡品,在陛下壽筵之日供呈給他,王小姐應該能幫我完成這個心愿吧?”
王子矜心中不免疑慮重重,這宮中自然有繡女坊,皇后為什么要自己來繡這幅畫呢?但是裴后的心思她可不敢多言,更不能拒絕,所以她只是微笑著低頭道:“臣女技藝有限,恐怕不能達到娘娘的要求。”
她的頭垂得很低,白皙的額頭也隱約滲出了汗水。
裴后慵懶開口,似漫不經心:“無妨,我相信你的能力應當會讓我滿意的。”
“是,臣女遵命!”王子矜小心翼翼地答應了。裴后突然看了王子矜垂下的眉眼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想必你已經見過郭嘉了,你覺得她如何?”
“郭小姐自然極好。”王子矜說完這一句,便是低頭無語。裴后看著對方頭上那一支簪子,襯在如云的烏發之間,更加顯得光彩耀目,她看著那簪子出神,忽然間又問道:“陛下在宴會之下當眾為你許婚,可惜卻遭到元烈的拒絕,你可為自己的以后思量過?”
王子矜心頭一跳,卻只是低聲地道:“臣女愚昧,不知娘娘所言何意?”
裴后突然冷笑了一聲,面上的神情越發雍容,她轉過身,又一步步地向自己的座位走去,那長長的裙擺拖在地上,腳步很輕,卻幾乎是一步步踏在了王子矜的心頭。裴后的聲音淡淡地傳來:“被旭王殿下拒絕的人,其他的豪門世家當然也不敢上門求娶,因為他們不知道陛下是否已經歇了讓你做了旭王妃的心思……因此,你回到大都這么久還是乏人問津吧?”
王子矜越發驚訝,終究只是忍住:“縱然一生不嫁,子矜也能夠堅守門庭,請娘娘放心。”
裴后唇瓣的笑意淺了一分:“瞧你這傻丫頭,是人都會寂寞的,尤其是你這樣出眾的女子,難道不怕被耽擱了終身嗎?”裴后看著王子矜的神色似乎有些憐惜,但眼中卻有另一種看不懂的光芒:“好了,盡快將這幅山河圖繡來送給我吧。”說完她便揮揮手,示意王子矜可以離開了。
王子矜手里捧著山河圖,心中忐忑仍舊沒有平息。在走出皇后宮殿之時,她看見太子迎面而來,連忙低頭行禮,太子的目光在王子矜的面上停留片刻,卻是淡淡一笑,轉身進去了。王子矜回過頭來,看著這高聳的宮殿和那冰冷的玉階,不免打了個寒顫。
出宮之時,王瓊問王子矜道“皇后娘娘與你說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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