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 圣心詭秘-《錦繡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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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惠妃的面容慢慢變得森冷,她冷冷道:“梁女官,我只問你一句,你老實回答,為什么要背叛我?”
梁女官只是低著頭一言不發,只聽到咣當一聲,郭惠妃重重的一掌拍在床邊的茶幾之上:“這是我給你的最后的一個機會,若是再不實話實說……”她慢慢地看著對方,緩緩地吐出一個字:“殺!”
梁女官的臉色頓時變了,她雙眼通紅,惡狠狠地盯著郭惠妃,李未央臉色平淡清冷,眉梢暗含煞氣,卻向那護衛道:“她不肯說,便由你來說!若是你能說出一切實情,我可以勸殿下對你從輕發落。”
那護衛吃了一驚,隨即心念急轉,猛地抬起頭來,大聲道:“我愿意說出實情,還望娘娘和殿下放過我的性命!這件事情都是貴妃娘娘主使的,我和梁女官都是聽她的話!”他這話一出,四周嘩然。
梁女官跪在旁邊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眼神慢慢的從不可置信到惱羞成怒,再從惱羞成怒瞬間變成驚恐。
郭夫人錯愕,覺得不可思議,轉頭望向郭惠妃,她頭一次遇著這樣詭譎的事情。
李未央彎起了唇角:“這么說幕后主謀是陳貴妃娘娘?”
護衛膽怯地看了靜王元英一眼,然后似乎心有戚戚地稟報道:“是,起初完全是因為我不好,我好賭,在外面欠了很多的債,不得已便求梁秋替我還帳,只是她在宮中俸祿畢竟有限,這些年全都貼補了給我,一時也拿不出那么多的銀子,實在迫不得已,她才會投靠了陳貴妃。”
郭惠妃只覺得對方的話中有一絲讓她不安的訊息,她不敢深想下去,心中有千萬面小鼓在錘一樣,難道此事真的跟陳家有關嗎?可是對方似乎也沒有說錯,最近梁女官的行為的確有些失常。半個月前,自己丟了一對赤金頭面,這樣的金銀首飾她不知道有多少,平日里也不愛惜,只是偶然想起才吩咐取出來,起初她還以為是被哪個宮女偷了,吩咐梁秋暗暗尋訪,不要打草驚蛇,現在想起來梁秋當時的神情,的確是愧疚夾雜著不安,奈何自己竟然以為她是自責沒有管理好手底下的宮女,卻原來……她是缺錢!
靜王元英冷冷地道:“哦,那證據呢?”
那護衛連忙道:“在我當職的房間后面有火油,還有一些棉絮就藏在屋后的水缸里!”
眾人都發出倒吸一口氣的嘶聲,現在人證物證確鑿,陳貴妃鐵定難逃干系,就在這時候,梁女官卻一咬牙,突然朝郭惠妃拜了一拜:“娘娘,這件事情是奴婢對不起您,事到如今,唯有以死來謝罪!”這句話一說出來,靜王元英大叫不妙,連忙大聲道:“不許她自盡。”可是為時已晚。
梁女官咬破了事先藏在嘴里的藥丸,一瞬間神情變得異常痛苦,很快就倒在了地上不醒人事,嘴角流出了黑色的血液,靜王元英主動上前摸了摸她的頸脈,隨后對著李未央搖了搖頭,死了。
那護衛更加哆嗦,仿佛十分害怕模樣,隨后他大聲道:“殿下,您剛剛說過,會饒了我的性命的!為了戴罪立功,我可以替殿下指證陳貴妃!”
靜王元英面上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寧靜,卻是一言不發。隨后,他向身邊的護衛做了一個手勢,那些人竟就立刻取一道繩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上前利索地將地上的護衛雙手反綁在身后,麻利的用繩子束住。還不等那人反應過來,麻繩已經在他的脖子上套了個圈,那護衛驚慌失措地道:“殿下,您這是干什么?您說過要饒我性命的啊,我可以替您作證!難道您要讓兇手逍遙法外嗎?!”
南康公主剛要開口,郭夫人卻拉住了她的手,向她搖了搖頭。
靜王冷冷地道:“作證?恐怕你是要替你主子誣陷陳貴妃才是!”他話一說完,已經向旁邊人點了點頭,那護衛臉色煞白,死死的用一種憤恨的眼神盯著元英看,那兩個人顯然都是行刑的老手,各自抓住繩索的一端,狠命的向自己的一邊扯去,那護衛整個面孔都漲紅了,勉強掙扎了兩下就兩眼翻白,舌頭也吐了出來。行刑的人過了好一會才將手松開,那人就在眾人面前向后倒了下去,一動不動了。
李未央搖了搖頭,她深深知道元英這么做其實沒有錯,但南康公主卻一下子癱軟在地,她不敢置信地道:“哥哥,你這是做什么,他不是答應了要替咱們作證嗎?為什么要殺他?”
靜王回頭漠然地看了南康公主一眼,神色卻是十分的平靜:“大人的事情,小孩子是不會懂的。南康,你還是早一點回到你自己的殿里去吧。”
南康卻是盯著靜王元英,她無論如何都想要弄明白。剛要說什么,卻聽見李未央淡淡地道:“公主,靜王殿下這么做,只是不想事態擴大而已。”
南康回過頭看著李未央,難以相信她竟然也如此狠心:“貴妃娘娘最近這些時日一直和我母妃作對,她會這么做實在是不意外,不過是為了她的侄女報仇而已!只不過她一下子要了母妃宮中這么多人的性命,這手段也是實在過于狠辣了。枉費我們郭陳兩家這么多年來息息相關,榮辱與共,一旦翻臉她竟然會做到如此狠毒。這件事情只要稟報父皇,他一定會嚴懲陳貴妃的!”
靜王元英看著自己的妹妹,頗有有些恨鐵不成鋼,現在在場的這幾個人,其實都明白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只有南康從始至終都是十分的懵懂,她不是愚鈍,而是太過輕信,這個毛病必須扭轉過來!她應該長大了,不能一直靠著母妃遮風擋雨!元英看著南康公主道:“若是我按照這護衛所說,或是留著他的性命,這件事情一定會傳揚出去,到時候所有人都會以為是陳貴妃要放火燒死母妃。”
南康聽到元英這話說得有幾分奇怪,心頭掠過一絲猜測,失聲道:“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情有人故意構陷?”
李未央幽靜的眸子有光暈浮動:“貴妃娘娘或許是憎恨郭家的,只不過她還不會如此明目張膽的火燒宮殿,縱然她真的如此做了,也不會留下什么把柄在咱們的手中,這護衛出現得過于奇怪,梁女官背叛得也不明不白,現在梁女官已死,唯一的證詞就是在這護衛的身上,足可見這幕后之人是故意要留下線索要咱們懷疑到陳貴妃的頭上,若之前我還是對陳貴妃有三分懷疑,此刻我已經覺得她是清白無辜的了。”
南康公主心突然漏掉半拍,她轉過頭看著郭惠妃,郭惠妃笑了笑,向她點了點頭:“嘉兒說得不錯,我也是這樣的看法。陳貴妃若想真的要了我的性命,多的是其他的法子,也用不著如此大動干戈,一下子燒死了二十多名宮女太監,這件事情絕不會是小事。”
靜王點了點頭,隨即便吩咐護衛將那已經死去的兩個人拖出去。就在此時,卻突然聽見外面有人稟報了:“陛下駕到!”
殿中眾人的神色都是一變,尤其是郭惠妃,她連忙整了整衣衫就要起來,卻聽見皇帝一邊走進來一邊大聲道:“愛妃不必多禮,朕只是來看望你。”
皇帝臉上神采奕奕,別有一番雍容氣度,李未央冷冷地瞧著對方,神情之中多了三分厭惡,皇帝當然是坐在首座,而郭惠妃和其他人都只能站著,皇帝的目光落在了靜王元英的身上:“朕著你調查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靜王低下頭躬聲道:“回稟父王,這件事情兒臣已經查清楚了,是因為宮中的梁女官犯了一點小錯,被娘娘責罵,懷恨在心,所以火燒宮殿,妄圖謀害母妃。現在這個梁女官已經畏罪自殺了,這樣的罪刑本應滿門抄斬,奈何梁女官終生未嫁,只不過孤身一人。兒臣建議此事到此為此,不要擴大了。父王以為如何?”
元英說話的時候,李未央一直盯著皇帝的表情,不愿放過一絲一毫的變化,皇帝放下手中的茶杯道:“哦,愛妃也認為此事只是因為一名女官不服管教蓄意報復,如此簡單?”
郭惠妃心頭一緊,但語氣平靜地道:“剛開始臣妾也很懷疑,梁女官是臣妾的心腹婢女,為何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可是后來好好回想一番,當初帶她進宮她就是不情不愿的,這么多年來想必一直懷恨在心,一點小小的責罵都受不了,竟然還會做出如此可怖的事情。陛下,若是臣妾死了,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被放出宮,更可以和心上人雙宿雙棲,恐怕這才是她縱火的真正原因。”
皇帝聞言一愣,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哦,原來如此,靜王能夠這么快查出事情的始末,朕對你很欣慰。真是能干,不愧是朕的兒子。”
他越笑越大聲,笑得胸口上下起伏,差點岔了氣的模樣。而李未央一直冷眼旁觀,覺得此刻皇帝的喜悅來得莫名奇妙。就在此時,皇帝的目光突然落到了李未央的身上,他收起了笑容,恢復到了嚴肅的神情:“郭夫人也帶著小姐入宮了嗎?”
郭夫人和李未央連忙再次皇帝躬身行禮:“是,陛下。”
李未央心道明明已經向你稟報過,這時候還裝什么蒜,分明是故意趁著他們說話的功夫到這宮中來,卻不知道究竟有什么打算,這皇帝的心思還真是沒有人猜得準。
皇帝目光深沉地看了李未央一眼,只是淡淡一笑,又轉頭向郭惠妃道:“看樣子前朝和后宮的各項秩序都需要好好整頓,上一回太子府出現了行刺的事情,這一次竟然還有一個女官縱火報復的事件。依朕看,每個宮殿都必須加緊警衛才行。”
皇帝雙目精光爍爍直視著看著郭惠妃,分明另有深意,看得她心中有絲驚慌。不過郭惠妃就馬上穩了下來,繼續道:“是,多謝陛**恤。”
皇帝淡淡地笑道:“朕決定從禁軍之中挑選精干的士兵,三十人組成衛隊,不分晝夜的保護愛妃的安全。”他一口氣說出來,郭惠妃神色就是一愣。李未央心中就覺得不妙,這到底是保護還是監視?立刻元英就反對道:“父皇,尋常宮中護衛也就罷了,但禁軍畢竟一直是拱衛大都,不懂宮中規矩,在內宮之中多有不便。父皇的一片好意兒臣替母妃心領了,只不過這件事情恐怕不太妥當。”
皇帝看著靜王元英,似笑非笑道:“你的顧慮也不是沒有道理,既然覺得禁軍不好,那就由靜王在懂武的太監之中挑選合適的人選,盡快充實過來,好好保護愛妃的安全才是,想必有了精明能干的護衛,愛妃才可以高枕無憂。”
郭惠妃的唇角一直帶著平靜的笑容,她姿態優雅地起身在床上跪著道:“多謝陛下。”
皇帝的笑容更加深了,隨后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看著南康道:“好些日子沒見了,南康都長成大姑娘了。”
南康公主以為皇帝終于關注到了自己,神情中有一些喜悅。在宮中,皇帝對他們這些兒女素來是不感興趣的,除了壽春公主還算得寵之外,皇帝對其他女兒幾乎都是看也不看一眼,可是此刻他的目光落在了南康的身上,神情倒像是十分慈愛。
郭惠妃和靜王元英同時心頭同時略過一絲不安。
李未央和皇帝是打過交道的,她深知對方心思叵測,而且經常會做出驚人的舉動。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回她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皇帝仔細端詳著南康,臉上帶著笑容道:“果然越長越是漂亮。”
南康躬身道:“謝父皇夸獎。”
皇帝點了點頭,向著郭惠妃道:“還是愛妃教導有方啊!”
郭惠妃也瞧出了有些不對,只是在皇帝的面前任何人都不敢輕意開口,靜王正想要想個法子轉移皇帝的注意力,卻突然聽見皇帝大聲道:“上一回壽春出嫁的時候,朕記得王家的公子王延可是個十分出色的人才,如今看來,與南康正是良配。”
靜王聽到皇帝挑起這個話頭,眉頭突然皺緊了,隨即又松開,趕緊道:“父皇,南康年紀還小。”
皇帝冷淡地的道:“已經十六歲了吧,怎么叫年紀還小呢?朕前些日子事情比較多,沒有能替南康好好籌謀一番,如今瞧見南康已經長成大姑娘了,又是才貌俱佳,朕就做主將她許配給王延了,挑個好日子就讓他們完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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