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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 心術不正-《錦繡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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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神情淡漠地道:“郭嘉,你以為大周君臣都是傻子不成。興修水利,不管對哪個國家而言,都是天大的好事,尤其對于大周這樣的國家來說,一旦他們獲得了水源,也意味著他們就獲得了取勝的關鍵。你以為,朕會給對方這樣的機會嗎?”

    李未央自然明白,對于當時的各國來說,糧食是決定勝負的重要因素。因為一場戰爭下來,要消耗百萬斤甚至是上千萬斤的糧食,大周在四處作戰的同時,又十分重視開墾耕種??上Т笾車鴥纫驗榻洺0l生的旱災,嚴重影響了糧食產量。而對于發展農業來說,水利也是最要命的事。大周國力雖然強盛,可是他們真正的平原沃野數量卻極少,因此這些年來大周才不敢輕易對強盛的越西發動戰爭。如果真讓大周興修水利,增加糧食產量,這也就意味著他們下一步會有很豐富的糧食儲備,自然而然就會越過草原向越西動手,這可絕不是越西皇帝愿意看見的。

    李未央明白對方的心思,只是道:“所謂興修水利,有好處也有壞處,對于大周這樣的國家而言想要修如此大規模的水渠,足足需要七八年的時間。若是這修渠者為大周牟利,最后的結果自然是利國利民,可他若是為越西牟利,也能夠禍周殃民。”

    皇帝冷冷地看著李未央,目光之中卻流露出一絲探尋道:“這么說,你已經有了好主意?”

    李未央繼續說道:“當然,只要陛下能夠推薦一個合適的人選,借興修水渠之機,蓄意舍易就難,避近取遠,拖延工期,消耗民力。若是陛下再做的深遠一些,加以騷擾地方與水渠所經之處,損壞部分民宅,破壞少許良田,增加百姓之怨,如此種種行徑,只會在大周境內引起無數百姓的怨憤,到時候這水渠自然是花了大錢卻修不下去的。非但修不下去,恐怕還會弄得大周國內人心惶惶,百姓難安,怨聲載道,到時候大周的皇帝自然是騰不出手腳對越西動武。這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嗎?我想陛下也當是樂見其成?!迸d修水渠破壞民居引起怨憤是小事,總比兩國兵戎相見死傷無數要好得多。

    皇帝嗤笑一聲:“若是最終還是讓他們將這水渠修成了了呢?”

    李未央不慌不忙道:“縱然修成又如何,源頭必定在草原上的這條河,我只說取其北面,也就是取了這條河的上游,只要在上游興修一座巨大的水壩,控制下游的水量,到時候縱然他這水利修好了,又有什么用處?”

    皇帝久久凝視著李未央,倒也覺得這主意不錯,只不過要讓對方不識破,還需要下很大功夫:“果然是個狡詐的女子,懂得一步一步設局,最終逼得別人無路可走的道理?!?

    李未央瞧對方神情陰晴不定,便知道他根本沒有放棄殺掉自己的念頭。她也不著急,橫豎她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拖延時間,若是她不能表現出半點的本事,只怕現在已經變成一具尸體了。如今小半個時辰已經過去了,她的救兵算算時辰也該到了。

    皇帝慢慢從御座上站了起來,笑容卻變得更加陰冷,冷笑了一聲道:“郭嘉,你果然是很聰明,只不過,你聰明得過了分,元烈的身邊不需要你這樣聰明的女子,到時候自然有人去輔佐他。后宮是不得干政的,若是讓你嫁給了元烈,將來難保就是第二個裴氏?!?

    這是皇帝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說出了自己的念頭,李未央不禁扯出一絲笑容:“陛下,你這么說是畏我亂國了?就這么瞧不起自己的兒子?”

    皇帝目光中是毫不掩飾的殺機,李未央只覺得一股陰冷的感覺慢慢的爬上了脊背,寸寸盤繞深入,像是要凍結了她的骨髓。

    皇帝的袖子上鑲滾著繁復花邊,繡工十分的華美。他輕輕揮了揮手道:“來人。”隨著皇帝這一聲喚,一名太監捧著一碗漆黑的藥汁,恭身送到這里來?;实鄣恍Φ溃骸皠偛拍钦刃趟罓钐y看,既然你出了這么好的主意,朕也該留你一個體面,如今你是自己喝下去,還是朕叫人來幫你?”

    李未央面容之上浮現一絲冷笑,眸子里卻是精光璀璨,只是身體卻動也不動,執拗地站在原地,根本沒有要自盡的意思。

    皇帝見她不動,當她畏死,冷笑一聲道:“朕以為你是一個聰明的人,可看現在的模樣,你這點小聰明還沒有到家,竟然連藏拙的道理都不懂!”說著,他一示意,太監一涌而上竟然架住了李未央,硬生生將她壓跪在地上,李未央發間的玉簪一下子跌在地上,摔了個粉碎。李未央瞧了一眼,那是元烈親手交給她的玉簪,她一直佩戴在身上,此刻碎了一地,那玉竟然帶了點說不出的凄艷色彩。李未央目光一沉,若說剛才她還挺有興致陪著皇帝鬧的話,現在她可是真的有點不高興了。

    強行壓著李未央的太監神情猙獰,絲毫也不留情面,硬生生地將那瓷碗逼向了李未央,冰冷的邊緣已經貼在了她的唇上,李未央當然不想死,只是不想而不是畏懼,所以她緊緊皺起了眉頭,眼底迸發出一種強烈的憎惡,眼瞧著毒藥就要灌下去,突然聽到外頭有**聲道:“娘娘,您不能進去!”

    皇帝猛地蹙眉,就瞧見郭惠妃已經一陣風般快速地闖進了皇帝的書房,她闖進來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且慢!”

    太監的手不由頓住,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郭惠妃。

    皇帝犀利仿佛刀劍一般的眼神在郭惠妃面上劃過,冷冷地一笑:“惠妃,朕的書房什么時候人人都能闖進來了!”

    郭惠妃心頭劃過一絲驚恐,她跪倒在地,匍匐在皇帝的腳下。一絲猙獰的笑意劃過了皇帝的嘴角,竟一揚手狠狠給了郭惠妃一個耳光,竟將惠妃的半張臉都打得偏了過去。郭惠妃垂下了頭,悄無聲息。誰都知道皇帝大半的時間是不會見這些妃子的,除非召見,誰也不能輕易的闖進皇帝的書房,否則,殺無赦!更何況皇帝性情陰郁,喜怒無常,誰都不敢在這種時候來觸他的霉頭??墒钱敼蒎犅劺钗囱氡蝗藥нM了御書房的時候,她直覺就是不好,以至于不敢耽擱,急匆匆的就趕來了。原本她是沒有這樣的膽量沖撞皇帝,可是畏懼比起自己親侄女的性命,她決定無論如何都不能袖手旁觀,她抬起頭,幾乎是從未有過的勇氣,大聲:“不知嘉兒何處得罪了陛下,陛下竟然要殺她!”

    皇帝臉色絲毫不變,只是對旁邊的太監喝道:“愣著干什么,還不送她上路!”還沒有動作,郭惠妃就已經快速上前劈手奪過了那瓷碗,一下子摔在地上,瓷碗里的藥汁濺得到處都是,驚呆了所有人。

    此刻郭惠妃絲毫也顧不得妃子的儀態,人整個伏倒在地,平滑如鏡的青磚冷而硬地硌在額上,那股冷意直逼進身體里去,隨后她猛地抬起頭,眉梢高高向上挑起,如同她的聲音一般,鮮有的現出鋒利銳芒:“陛下,嘉兒是我的親侄女,請您看在臣妾的份上,不管嘉兒做錯了什么,都請饒過她!”

    李未央面色平靜,垂下頭來,只是一言不發。

    皇帝眼中的光芒冷到了極致,他厲聲道:“惠妃,難道你沒有聽到朕說的話嗎,你竟然敢當眾忤逆朕!”

    整個書房里,四處都是可怕的沉寂,靜得連呼吸的聲音都能聽見。郭惠妃仿佛被一桶冰水直澆而下,冷得天靈蓋陣陣發寒:“陛下,您忘記了,郭嘉是我郭氏的女兒,我絕不能看著她眼睜睜在這里無辜喪命!除非陛下能夠給臣妾一個合適的理由,否則,臣妾絕不讓開!”

    李未央看著郭惠妃死死的擋在自己面前,不由就是一愣,在她的記憶當中,除了元烈、郭夫人以外還沒有人這樣的護過她。就在剛剛不久之前,她還和郭惠妃因為陳冰冰的事情起了爭執??墒窃谒男悦艿酵{的時候,第一個站出來保護她的人,也是這位姑母。她的心頭流過一絲緩緩的暖流,此刻她才意識到,郭家的人或許不夠心狠手辣,可是他們在遇到事情的時候,卻都會毫不猶豫的站在自己親人的面前。你可以說他們愚蠢,說他們不自量力,可就是這樣的真情,卻足以讓李未央覺得感動。她明明瞧見郭惠妃的裙裾都在瑟瑟的輕顫,牙齒也在顫抖,可她還是緊緊的擋住了李未央,遮住了皇帝逼過來的視線。

    皇帝冷笑一聲,神色可怖至極:“這么說惠妃是一定要護著她了!”皇帝這么說著,往日里冰封的眼神,驟的燃起了可怕的光芒,摧枯拉朽一般地向郭惠妃直射而去:“朕告訴你,朕一定要殺她,你又如何!難道你還能一生一世的護著她嗎?愚蠢!”

    郭惠妃的聲音沉靜,甚至連尊稱都忘了:“陛下,她是我的親人,不管她做錯了什么,我都要護著她,請您看在我這么多年來精心侍奉,郭家對您又是忠心耿耿的份上,饒了我的侄女!”

    皇帝定定地看著郭惠妃,這么多年來她的性子雖然倔強,卻從無忤逆之舉,可是如今居然為了一個小小的郭嘉也敢如此大膽!皇帝陰暗的神情恢復了平靜,他冷冷地道:“來人,將郭惠妃拖出去,杖責五十,以示懲戒!”

    五十廷杖可輕可重,還要看這打板子的人手上的力度,而在場眾人心里都明白皇帝這是要賜死郭惠妃,而且不留絲毫余地。

    郭惠妃只覺得腳下綿軟無力,一顆心往下墜了又墜,一咬牙,語氣里卻帶著十分的堅強,冷聲道:“陛下若是要賜死我,我別無二話,因為今日是我忤逆在先,可嘉兒是無罪的,陛下若是有什么火氣,就沖著我來發,沖著郭家去發吧!無論如何也不該為難一個孩子!”

    聽她這么說著,李未央卻是更加的驚訝,只覺到底是輕看了這位姑母,以至于見到她如今的堅強,幾乎不敢相信。說完了該說的話,郭惠妃面如止水,寧靜得仿佛一具雕像。旁邊的太監已經過來拉她,郭惠妃轉過頭來望著李未央,面上卻是笑著,藏在寬大袖上的手緊緊地攥住,她低聲道:“嘉兒,姑母對不住你,不能保護你?!?

    李未央輕輕地一笑道:“姑母,有你這一句話,嘉兒便已經足夠了。”

    皇帝最見不得看到別人感情要好,哪怕是親人之間的感情也讓他覺得異常刺目,厭惡到了極點,不由厲喝了一聲,抽出旁邊的寶劍,劈頭就向她們二人斬了過來,李未央一把撥過郭惠妃的身子,擋在她的面前,只等著這一劍破空而來!誰知這一劍遲遲都沒有落下來,李未央睜開眼睛,只見到元烈目光冰冷,緊緊地抓住了劍尖,轉瞬之間他的手上已經是鮮血淋漓。

    元烈此刻表情十分可怖,眼中滿是殺氣,手更是一動不動,半點也沒有挪開的意思。

    皇帝面色一沉道:“你這個孽障,要做什么,竟敢阻攔朕!”

    元烈冷冷地道:“陛下,敢問郭嘉犯了什么罪名,你為什么要處死她?”

    皇帝大怒,道:“朕要做什么,何必向你們解釋,一個個都要造反不成!”

    元烈抽回了手,隨手擦拭在肩膊的錦繡袍子上,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造反又如何,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難道陛下做出這樣毫無理智的事情,身為臣子,就不可以死諫么?”

    “死諫?”皇帝突然冷笑了起來,這個兒子如今可是半點都不聽話,甚至敢為了一個女人跑過來跟自己大呼小叫的,還死諫!他瞧對方分明是一副要殺人的神情。他剛要說什么的當口,卻突然覺得頭部傳來一陣的劇痛,下意識地手一松,那把長劍啪地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整個人竟倒退了三步,從外人看來定會以為他被元烈所傷。說時遲那時快,旁邊立刻閃出了一道黑影,那黑影飄身而上,與元烈纏斗到了一起。

    李未央分明瞧見來人一身灰衣,顯然剛才一直守護在這書房里,沒有陛下的旨意不會隨便出現。這時候瞧見皇帝后退三步,必定是誤以為元烈襲擊了他?;乙氯顺槌隽碎L劍,轉瞬之間向元烈攻擊了過去。那人一手長劍使得淋漓狠辣,輕功又好,轉眼之間,整個書房都是劍光。元烈瞧見眼前似有一道閃電劃過,劍鋒撕破了寧靜,從他面前直刺向自己,一時竟然被這股強烈的勁氣逼得連退數步,元烈立刻意識到此人就是自己的**——皇帝身邊的第一高手秦風。當年皇帝曾經派他來教習過自己兩年武藝。這秦風武藝高強又十分狠辣,尋常人絕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元烈還是師從于他,所有的劍路對方都是一清二楚,所以這一回還未開始,似乎勝負已分。

    “?!钡囊宦暎仫L長劍刺向元烈胸前,卻未能刺入,劍刃陡然彎起,生生給了元烈一擊,元烈噔噔退后幾步才堪堪站住,卻神色寧靜,明顯沒有大礙。那秦風輕聲咦了一句,想是不明白為何自己的劍氣居然刺不穿元烈的身軀。按照道理他深知元烈的武功路數,應該一劍就能穿透破綻,不過也不要緊,他二十招之內就能將對方**!他長劍一揮,又攻了上來,元烈不再多話,對方當然不知道他帶了護心鏡,以至于能夠擋過這胸前一劍,可是卻也被此人凌厲真氣擊傷肺腑。元烈突然騰空而去,再次避過對方這拼盡全力的一劍。

    轉瞬之間,兩人已經在書房過了數招,以至于勁風掃過的地方,所有的古董玉器都跌落在地上碎了一地,那些剛才還十分囂張的太監全都躲在一旁,生怕被劍氣所傷,場面極為可怖。

    李未央連忙攙扶著郭惠妃閃避到了一邊,看著場中兩人激烈的纏斗在一起,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皇帝冷笑了一聲,從旁邊站了起來,他瞧著這一幕,目光幽深,卻不肯開口阻止,顯而易見他是要讓秦風給元烈一個教訓!

    就在此時,秦風怒喝一聲,突然沖天躍起,這一劍來勢洶洶,眼看要穿破元烈的肩膀,誰知就在他快要成功的時候,一道烏光忽的從對面反彈而出,直射他的咽喉,他嚇了一跳,連忙避開,不由惱怒道:“殿下用這種手段也太下作了!”

    元烈長身玉立,微微一笑道:“**你曾經說過我劍意不強,對敵的時候難免吃虧,提醒我要準備些防身之物,我這可是按照**你的吩咐在做!”秦風原本是臉上帶著得意的微笑,可是他絕沒有想到元烈竟然早有準備,說話之間元烈凌空一轉已經將第二枚暗器擲入了秦風的手臂。秦風來不及閃避,竟然中了暗器,只覺得渾身發軟,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元烈冷冷一笑,上前一腳踩在秦風的胸膛之上,就像是獵人踩著一只中了箭的獵物,俊美的面上散發著勝利者的光芒,大笑著道:“**,所謂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有這一天,只怕你也想不到吧?!?

    秦風目中出現怒火,雖然疼得冷汗直流,但是卻絕不肯發出一絲呻吟之聲。

    皇帝看到一切局勢發展,突然拍了拍手,笑了起來:“好,不愧是我的兒子,連自己的**都敢動手!”

    元烈那一個暗器是一種三寸長的鐵針,由精鋼制成,打磨得十分雪亮,秦風中了一只已經是血流不止,而且流出來的血都是黑色的,李未央只瞧了一眼,便知道元烈在暗器之上淬了劇毒。此刻,元烈走到她的身邊柔聲道:“你沒事吧?!?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我沒事?!边€沒說完,就看見剛才要灌她藥的太監想要從門內跌跌撞撞的爬出去。元烈冷哼一聲,三兩步上前一把倒提起那太監的領子,陰冷道:“你如此膽大妄為,竟然敢瞞著我處置我心愛的人,著實該死!”說完這一句,他手起劍落,那一顆人頭已經一下子滾在地上,咕嚕嚕一直滾到了皇帝的腳邊上,鮮血沾染了青磚,十分駭人。郭惠妃幾乎腳軟,被李未央一把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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