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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 戲中有戲-《錦繡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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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葉芙蓉像是早已預料到,她冷冷笑道:“霍郎君,當初何等情深,巧舌如簧,怎么今日就翻臉不認人呢?”

    那霍坤冷笑一聲,頭也不回便匆匆離去,這時,葉芙蓉突然道:“你站住!”

    霍坤不耐煩地道:“你再作糾纏,就休怪我無情了!”葉芙蓉面容慢慢浮現出一絲絕望過后的冷凝,她怒聲地道:“我雖然是個青樓女子,可也不是任人欺辱,你負了我一生,縱然是到了九泉之下,我也不會原諒你,他日你命喪之時,我再與你一清前帳!”說著她猛地轉身,竟一把將琵琶丟在地上,任由心愛的琵琶摔成兩截。李未央心道不好,轉瞬之間,那葉芙蓉已是厲聲大笑,隨后便猛地撞向旁邊的柱子,剎那的功夫已經香消玉殞了。

    霍坤濺了一身的血,面上閃過一絲難堪,卻連瞧也不瞧對方的尸體一眼,飛快地轉身離去,身后自有無數的人在叫罵。

    雅間之內,裴徽的表情似笑非笑,裴寶兒漠然無語,而那納蘭雪是臉色一片慘白,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裴徽微微一笑道:“天理不可泯滅,人性不可欺辱,我既然身在朝廷,對此等傷天害理之事絕不會視而不見,回去之后我便會請父親寫上一本奏折,狠狠地參這個小人一本,絕不讓他在朝中上竄下跳!”

    裴寶兒看著自己二哥的神情,露出幾分異樣,她心道二哥為什么突然變得如此正義,更何況癡情女子負心漢這種事情看的已經太多了,從前這等閑事,裴家可是從來不會管的啊,可是她向來十分相信裴徽,對方這么做,自然有用意,她便開口附和道:“是啊,咱們裴家最講究的就是天理人情,自然要為這等苦主做主了。”

    只聽到裴徽開口道:“是啊,結交青樓妓女不說,借助了他人的扶持登上青云之后,卻又拋棄了她,這足以讓他身敗名裂了,而且這個女子仗義疏財在前,他忘恩負義于后,又硬生生逼迫她自盡,這三條罪加在一起,只要一本上去,別說是個榜眼,縱然是功勛世家的將軍也要玩完了。這奪人姻緣的耀威將軍,也有失察之罪,竟然向朝廷舉薦這樣忘恩負義之徒……”

    納蘭雪卻是一言不發,眼波沉沉,隨即她看了裴徽一眼,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開口道:“我該走了。”

    裴徽冷笑一聲道:“納蘭姑娘,我瞧你神情十分的悲傷,似乎有什么憤懣之處,若你有什么冤屈,我會幫助你的,全當謝謝你幫我解決了一個難題。”

    納蘭雪聽了這話,在原地怔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抬起頭來,卻看見裴徽微笑著看向自己,笑容看起來十分的關懷,而那眼神卻寒露冰霜、冷如利刃,藏著無盡的深意。

    納蘭雪向后倒退了兩步,開口道:“我沒有什么冤屈。”說著已經快步地出了雅間,向樓下走去。

    裴徽笑容更冷了,卻聽見裴寶兒問道:“二哥,你怎么會突然管起別人家的閑事?還有這個女子又是什么人,為什么要讓她給我看病?”事實上,裴寶兒是身體不太好,但也沒有嚴重到要大街上拉大夫看病的程度,只要靜心休養,也是無妨的,她今天不過出來散散心,卻不料她二哥拉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女子上樓不說,還非要給她看病。雖然她配合了,但心頭卻覺得訝異。

    只聽到裴徽淡淡一笑,“這女子從郭府出來,神情十分特別。”

    裴寶兒詫異道:“那又說明什么呢?她去郭府難道是不能去看病嗎?”

    裴徽冷笑一聲道:“說你傻,你真是傻,我在得知她進了郭府之后,便去查了城門口的通關文書,這才發現這個女子是千里迢迢尋到了大都來,你想一個女子為何孤身一人找到郭家呢?”

    裴寶兒想了想,不禁皺眉道:“這——我又怎么能猜到呢?”

    裴徽目光冷然,聲音里帶了一絲嘲諷道:“依照我看,這和郭家那些兒子有關。”

    裴寶兒眼睛一亮,隨即搖了搖頭道:“不,這不可能,這女子看起來只是出身尋常,怎么會和郭家人有什么交往。”

    裴徽諷刺地看了她一眼道:“若是剛才我還不能肯定,可是現在我卻已經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裴寶兒不禁揚眉問:“什么猜測?”

    裴徽目光深沉地道:“剛才我特意選了此處,就是讓她聽葉芙蓉的曲子,卻不想葉芙蓉正好遇上負心郎,演了這么一出血濺當場的好戲,你剛才有沒有看見她的神情?若是納蘭雪沒有切身之痛,又何必表現得這么震驚呢?”

    裴寶兒仔細的回憶了一下,卻是如此,當納蘭雪聽到葉芙蓉唱詞的時候,她原本要離去,卻站住了,而當她看到葉芙蓉竟然當場自盡的時候,納蘭雪的神情更是叫人覺得憤懣,而那憤懣之中又似乎添了一分怨恨,可是這怨恨肯定不是針對葉芙蓉的,那個負心郎和她也沒有關系,這只能說明她有同樣的遭遇。裴寶兒慢慢地站起來,微笑道:“二哥是說,這個女子和郭家的某個兒子……”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聽見裴徽淡淡地道:“郭家的另外三個兒子沒有娶妻,所以應該談不上負心。真正娶妻的只是郭家的兩位長公子,而郭大公子與大少夫人江氏青梅竹馬,感情也很要好,所以容不得這女子插足,那么只有一個可能。”

    裴寶兒笑道:“只有郭衍了,其他的我不太清楚,不過卻也聽過一些風言風語,說那郭家二公子從前好像不太樂意娶陳小姐。”

    裴徽笑道:“是啊,年少風流嘛,總會招惹一些女子,可是這在家風嚴謹的郭家來說就是很麻煩的事。”

    裴寶兒想了想,卻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道:“可是納蘭雪不肯承認這一切,咱們怎么辦呢?”

    裴徽冷冷一笑,“她不肯承認,是不相信我們,我自然有辦法撬開她的嘴巴。縱然只是青年男女互訴衷腸,我也能給他辦一個負心薄幸的罪名!”

    裴寶兒喜道:“這樣才好,好好利用這件事,足以讓郭家人身敗名裂。”

    李未央當然聽不見裴寶兒和裴徽的對話,可是她看見了剛才的那一幕,隱隱覺得不對勁,同時看到納蘭雪飛快的下了樓。趙月不禁開口道:“小姐,要不要我攔下那位姑娘?”

    李未央目送著納蘭雪的身影離開了茶樓,她輕輕地搖了搖頭道:“該走的總是要走,留是留不住的。”她看得出來,納蘭雪是個倔犟的女子,不然那一日她也不會堅持不為自己診治,更不會一見到郭家的人立刻轉身離去,這實在是太奇怪,而剛才的那一幕,讓李未央心頭浮起了隱隱的念頭,這個神秘的女子,她的身份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

    黃昏之后,納蘭雪出了城一路向郊外走去,這時候天色已經逐漸的暗沉下來,官道之上已經漸漸看不到人了,納蘭雪看了一眼天色,并不停留,只是繼續向前走著,而就在此時,她突然聽見身后傳來馬蹄聲,不禁回頭一瞧,卻是一個錦衣公子帶著四名護衛,騎著快馬向她飛馳而來,那帶頭的錦衣公子率先跳下了馬,笑容可掬地站在她的面前。雖然天色已經黑了,可他站得很近,讓納蘭雪吃了一驚,這個人她是認識的,就是白天認識的裴徽。裴徽向她微微一笑道:“納蘭姑娘,我想起有件事還要對你說。”

    納蘭雪一愣,對裴徽道:“可是令妹的病情?”

    裴徽搖了搖頭道:“不,是關于郭家的一些事。”

    納蘭雪面色一變,隨即快速地越過她向前走去,裴徽卻攔住她道:“納蘭姑娘,心中有怨為何不向我說呢?也許裴徽能為你解決難題呢?”

    納蘭雪一驚,隨即勃然變色道:“我說了,這是我的事,和別人無關。”說著她推開了裴徽。可是就在此刻,一把長劍從后而出,突然橫在她脖子上,她猛地轉頭,大聲道:“你想要做什么?”

    裴徽淡淡地一笑,“納蘭小姐,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只能讓你跑這一趟了。”

    納蘭雪不禁惱怒道:“你要挾持我,你究竟有什么目的?”裴徽卻是不說話,拍了拍手掌,原本身后跟著的四名護衛,便快速撲了上來,將納蘭雪綁的結結實實。納蘭雪看著身上的繩索,不禁冷笑道:“裴公子預備就這么帶著我進城嗎?”

    裴徽微微笑道:“我在城外有一處別莊,最適合靜養,納蘭小姐請吧。”話一說完,卻見到黑暗之中突然閃出了數十名身影,裴徽雙眼一瞇起,卻不說話。郭澄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笑得如沐春風道:“裴公子,咱們又見面了。”

    裴徽心知中計,冷笑一聲道:“你們是故意放她誘我的嗎?”

    郭澄冷笑一聲,卻不回答,他抽出長劍,氣勢如虹地向裴徽攻了過來,裴徽感到那一道寒光沖了過來,暗道不好,他今天本就是為了對付一個弱女子,這是一件極為容易的事,他又不愿意驚動別人,才會只帶四個人便追了上來,此刻見到郭澄劍光如電,向自己身上刺來,他不由也抽出長劍,只聽到“叮叮叮”的聲音,兩人一時之間過了數招。裴徽知道自己今天中了對方的陷阱,而這里一定還有許多高手,一旦不注意,就會被他們群起而攻之。所以他咬緊牙關,一上來就是奪命的招數,為的就是讓郭澄與他纏斗,形成不可插手的局勢。

    郭澄自然明白他的心意,反而步步地后退,試圖拉開與他的距離,裴徽怎么會讓他如意,上百招之后,兩人還是近在咫尺的纏斗。旁邊的郭導和郭敦站在一旁卻沒上前去,只是分散了護衛,守住四周,防止裴徽逃跑,裴徽大叫一聲道:“你們到底要做什么?”卻聽見有一個女子的聲音柔和地回答道:“裴公子夜晚出來,卻在官道之上遇上了一伙劫匪。不小心丟了性命,你說這個戲碼是不是很有趣?”

    這個聲音,裴徽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是李未央的聲音!看樣子,對方就在這里等著他呢,裴徽冷笑一聲,劍招突變,振起一陣寒光,如同石子透入湖中濺起圈圈漣漪,筆直向郭澄刺過去。郭澄一聲爆喝,拔地而起,長劍從空中快如閃電一般斬下去,裴徽連忙轉了招數,橫著阻擋。縱然他武功很高,卻接的十分吃力,那強勁的劍氣卻硬生生震得裴徽踉蹌地后退了三步。裴徽目中一閃,一個轉身,突然側步,將長劍加在了納蘭雪的脖頸之上,長喝一聲道:“李未央,你就不顧她的性命了嗎?”

    郭澄一驚,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來看著李未央,李未央目光如水,只是冷淡地看著裴徽,兩人竟然對望了一眼。

    “李未央,”裴徽先是笑了笑道:“郭小姐,在下不過是想要借納蘭姑娘一用而已,你何必這么緊張呢?”

    李未央冷冷一笑道:“裴公子今天下午做了一場戲,戲很好,連我都很動容呢,所以我才追了上來,想看看你能不能將這偽善的戲碼演下去,誰料你晚上就準備硬來了,這可大失水準啊。”

    裴徽看著李未央,目光之中迸發出強烈的恨意道:“看來我是棋差一招了,不過,若是你想要我的命,那這位納蘭姑娘就要替我陪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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