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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 裴白之死-《錦繡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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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眾人聽見李未央微微一笑道:“旭王殿下說的不錯,祥云郡主的話也是屬實,兩方都有道理,不知道要相信誰,只不過我也是當事人,可以說兩句話嗎?”

    皇帝看了她一眼,似乎第一次注意到她,慢慢道:“郭小姐,你有什么話要說嗎?”

    李未央上前一步,郭澄卻拉住了她的手腕,李未央向他看了一眼,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擔心,郭澄松了手,李未央這才走了過去:“不知大君可否讓我看一看巴圖世子的尸體嗎?”

    旁邊的人聞言,不免對她怒目而視:“你想要對世子做什么?”

    李未央淡然地看了對方一眼,語氣平靜道:“既然要怪責旭王,那我也會被別人認為是禍水,這樣的罪名扣下來,我可承擔不起,所謂出師有名,判罪也要有據,難道不許被告申辯嗎?我要申辯當然也要提出自己的理由和懷疑,你們藏著掖著巴圖世子的尸體,是為了故意隱藏什么嗎?”

    草原的貴族變了臉色,他們議論紛紛道:“這女子嘴巴真是厲害,要瞧就讓她瞧吧。”

    這時,草原大君一揮手,讓人將巴圖的尸體抬了過來,李未央的目光落在了巴圖剛剛被人驗過毒的右臂之上,凝眸片刻,目光冰冷,隨即道:“旭王,不知可否看看你昨日打的獵物。”

    元烈含笑,向她略一點頭道:“就在我的帳篷之中,要取隨時都可以。”

    趙楠還沒有挪動腳步,卻聽見大君道:“不必了,我自會派人前去。”他略一點頭,不多時便有人取回了元烈昨日所打的兩三件獵物,因為元烈已經將心思花在了捕捉小狼身上,所以他只射中了一頭鹿和兩只野兔,此時已經全部丟在了氈毯之上。

    李未央蹲下了身子,仔細地察看了獵物身上的箭傷,便向眾人道:“你們瞧,旭王殿下使用的箭矢與一般的箭都不同。”

    眾人都紛紛站了起來,看向躺倒在地上的鹿,只見那傷口與一般的箭傷不同,仿佛是某種帶著勾子的東西射了進去,拔出來的時候,那血肉便呈現一種鋸齒的模樣,十分的奇怪,眾人都用一種驚訝的眼神看著李未央,卻聽到她繼續往下說道:“旭王殿下,可否借你的弓箭一看。”

    元烈看著她,顯然已經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他微微一笑,隨即一點頭,旁邊便有護衛將他的弓箭送了上來,李未央抽出了元烈的長箭,那是一根長度超過普通箭矢的細尖的利箭,與眾不同的是,它的背脊高高突起,刃口兩側竟然滿滿都是倒鉤,在帳篷之中竟然也隱隱閃著寒光。

    李未央指著這件箭頭道:“旭王殿下的箭頭是經過改裝的,上面都是倒鉤,不管射進了動物還是人的皮肉,除非將整塊皮肉撕裂,不然誰也沒有辦法拔出來,唯一的法子便是將箭斬斷,然后用小刀將箭頭挖出來,我想昨天那位巫醫也是這樣治療的。”說著她看著旁邊不遠處的巫醫。

    巫醫看著她的目光,點了點頭道:“是,不錯,世子殿下左臀上的傷口的確是……”隨即他面色一變,轉向大君道:“大君,我突然想起,有一點十分的奇怪!昨天我為世子治傷的時候,的確是怎么也沒辦法拔出箭頭來,不得已便像剛才那位郭小姐所說挖出了箭頭,而取出右臂上的那根箭矢卻是十分的容易,輕輕一拔就出來了,并沒有費多大的功夫,顯然是從兩把完全不同的弓上射出來的。”

    此言一出,眾人的面上都露出了驚疑的神情,大君厲聲地道:“把那弓箭給我拿上來。”立刻就有人將元烈使用的箭給他送了過去,大君撫摸著這只詭異的利箭,他感到了有些小刺扎在了他的手上,他是上過戰場的人,自然是知道這利箭的厲害。

    元烈微微一笑道:“這箭頭是我自己精心設計的,外人卻并不知曉,從尋常外觀來看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只有真正射到人的身上才會感覺到不同,但是尋常誰會去在意呢?到了巴圖世子這兒才會被人看出來。不光是我,就連我身邊的護衛,每一個人用的也都是這種箭頭。”說著他站起身,走到巴圖世子的尸身旁邊輕輕地將他的身體翻了個面,隨即指著他左臀的傷口道:“瞧見了沒,我的箭造成的傷應該是這樣的。”

    大家都向世子的左臀看去,卻見到他臀上的傷口的確和那鹿身上的傷口是一模一樣的,而他右臂上的傷口是截然不同,這樣一來,大家的眼神就變的詫異起來。太子勃然變了臉色,沒想到竟然被李未央發現了如此細微之處!他不是不相信李未央的聰明才智,只不過這么細小的地方她都能夠注意到,這個女人的觀察力該是多么的驚人呢!

    巫醫沉吟了一會兒,才道:“我記得,世子左臀的傷口是沒有毒的,但是他右臂的傷口卻是含著鶴頂紅的毒藥,恰好和那送來的藥膏相吻合。”

    太子冷淡地道:“就算如此,也不能證明這箭不是旭王射出來的,他就不能故意換了其他的箭么?”

    李未央聽到這里,卻是冷冷的一笑,對著祥云郡主道:“祥云郡主,既然你說是要抹藥,為何只替他抹了右臂,沒有替他抹臀上的傷口呢?這不是很奇怪嗎,是否你早已知道了什么?”

    聽到這里,祥云郡主臉色刷的變了。旁邊的江夏王立刻出來大聲地道:“郭嘉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是說我的女兒是知道那藥膏是有毒的嗎?”

    一直沉默不語的齊國公道:“江夏王,你不必惱羞成怒,尋常人抹藥自然會將全身的傷口都抹一遍,但是祥云郡主只抹了右臂,卻對別的傷口視而不見,那么只有一種原因,就是她早知送來的藥膏是有毒的,只用一點點就能將巴圖世子置于死地,根本不用抹別的地方,當然,還有一個理由。”說到這里,眾人都像郭素望去,只看到他目光冰冷地道:“那就是祥云郡主與巴圖世子的感情并不好,又或是她對世子十分的厭惡,以至于她根本不愿意去碰他另一個傷處。”

    祥云郡主不禁愣住了,原本她可以讓女奴接替她要做的事,但是巴圖向來彪悍跋扈,雖然受了傷嘴巴里也依舊是罵罵咧咧,對她呼來喝去,她不敢怠慢。再加上此事隱秘,她不愿意讓更多的人知道,當時便驅散了女奴。帳子里只有她和巴圖兩個人在,這涂藥的事就落到了她的手上。只是她沒有想到,李未央這么快追查到了這里,她不禁呆呆地看著李未央,眼中幾乎要流露出絕望來,然后撲倒江夏王的腳下惶恐的道:“父王,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以為旭王真心向巴圖世子賠罪,所以才誤信了這藥膏,巴圖是我的夫君,我怎么會無緣無故謀害他呢?我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元烈冷冷地笑道,看了這祥云郡主一眼,漠然地道:“郡主原本就是越西女子,不喜歡這草原上的生活這也并不奇怪,想要借機會擺脫巴圖世子情有可原,但你為什么要將這罪過怨在別人的身上?”他拍了拍手,帳外他的護衛就押著一個年輕女子進來,她的身上穿著寬大的袍子,耳朵上還佩戴著一只金耳環,跪倒在地上,向眾人行了禮,隨后瑟縮地看了一眼祥云郡主,鼓足勇氣一般大聲地道:“奴婢昨天晚上瞧見一個陌生人來找郡主,奴婢覺得奇怪,便悄悄尾隨著,親眼瞧見兩人十分熟悉的模樣,那人還交給了郡主一罐藥膏,奴婢生怕被瞧見,只看到她送了那人出去,隨后就進了世子的帳篷。”

    元烈冷笑了一聲道:“哦?是嗎,難道那人不是我派去的護衛。”

    那女奴搖了搖頭,看向祥云郡主的目光之中多了一絲厭惡,那是巴圖最為寵幸的潑辣女奴,本有機會生下小世子登上女主人的寶座,卻沒想到越西竟然嫁了這么一個柔弱的女子到這草原上來,生生壓了自己一頭,這樣一來,怎么能不讓她恨透了,所以她一直盯著祥云郡主,只等著她行差踏錯,當元烈的人找到她的時候,她毫不猶豫的就要站出來作證,此刻她指著祥云郡主道:“不是,我明明聽到那個人說,只要她做成了這件事,就帶著她遠走高飛,再也不回這草原了,聽那意思,郡主和那人是認得的,他們早就有了勾結,暗地里背著世子做出了不干凈的事!”

    眾人聽到這里,面色都是忽青忽白,李未央淡淡地一笑道:“祥云郡主,你還是老老實實的說清楚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祥云郡主呆在那里,一直害怕的事情終于發生了,她并不驚訝,心中卻是苦澀到了極點。李未央的話就像火星一樣的迸進了她的心里,轉瞬之間燃起了熊熊大火,她一改柔弱的模樣,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神經質般地恨聲道:“我憑什么要嫁給這樣的人?他哪里配得上我,這么粗魯無恥,不要臉!”

    她一邊說,一邊咬牙切齒的充滿恨意道:“我恨不得踢他、咬他,用刀子殺死他!要是沒有他,我就可以回到越西去,回到我親人的身邊,他早就該死了!早就該死了!”她的這番話說得十分血腥,卻又飽含著恨意,充分暴露了她對巴圖的恐懼還有那深深的恨意。

    大君驚詫地看著她,心頭無明火起,惱怒道:“你是巴圖的妻子!竟然敢真敢做出這等不要臉的事!”

    祥云郡主聽了這話更加的暴怒,她幾乎是跳了起來:“都是他的錯!是他強搶我做妻子,我原本可以和青梅竹馬的人成親,他與我門當戶對,一定會琴瑟和諧,我何至于淪落到這個地步!”她突然湊到人群中,瘋了一樣露出自己的臉,“你們看我的眼睛,你們看一眼!外面人都說我是想家哭瞎的,事實上是被巴圖活生生挖掉的,原因不過是我看了他弟弟一眼,我做錯了什么,就因為我看了別人一眼,就要被挖掉眼珠子!若非我是越西的郡主,只怕他早已經像對待那些女奴一樣將我綁在馬尾上活活拖死了,這樣暴虐的人他為什么不死?為什么不能死?我恨透了他,他早就該下十八成地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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