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好戲一場-《錦繡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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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滿園盛怒的鮮花,李未央的唇畔拂過一絲微笑,從誰入手呢?自然是臨安公主。只是此人乃是皇后愛女,身份顯赫,地位超群,在朝中也頗有勢力,便是上次那般無禮行徑,也沒有人能夠真正追究她的責任。所以,要打擊她,必先使她瘋狂,這樣才能將她一舉鏟除。可是怎樣才能將臨安公主逼得走投無路呢?這是一個很大的難題。李未央微微一笑,要動一個人,必先從她的弱點開始。臨安公主的弱點是什么呢?顯而易見,是那個在暗中策動一切,想要將自己置諸死地的人。
蔣家的四公子,蔣南。
如今這個人一直蟄伏于公主府中,從不肯拋頭露面,想要抓住他,可是不那么容易啊。
在宴會之后,郭家人以為**從此不會再登門,可他們顯然低估了對方厚臉皮的程度。第二天,**便帶著厚禮上門,向齊國公開口,讓他上奏皇帝,赦免郭騰的罪過。李未央沒有親眼所見,但郭敦形容得眉飛色舞,說道:“大伯父在父親的書房正在痛哭呢,從小時候捉泥鰍開始說,一直說到長大了一起讀書,一起玩耍的事情,父親被他鬧得頭痛,可是畢竟是血緣至親,既不能打出去,也不能痛罵一頓,再加上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還痛哭流涕的,像是真的誠心悔過了。”
李未央笑了笑,道:“你相信老虎會有一日改吃素么?”
郭敦愣了愣,道:“這自然是不會的,食肉是他的本性,嗯,你說的也對,大伯父這么多年來都對父親充滿了憎恨,怎么會突然悔改呢?”
郭澄喝著茶,半瞇著眼睛道:“這自然是為了二伯父的緣故。聽說他那個義子在監(jiān)獄里說了不少事,十足地把他給賣了。這樣一來,這次的刑罰恐怕不會輕,**再無情,郭騰畢竟是他的親手足,他怎么會看他就這樣被砍頭呢?”
郭導一直倚在門邊,瞧著屋子里他們?nèi)苏f話,這時候似笑非笑道:“你們就別費心思去勸阻了,父親是國公爺,向來仁厚,只要他開了口,從死刑改判流放,還是可能的,可惜便宜了他。”
李未央輕輕吹了吹浮在茶上的葉子,淡淡道:“誰說我們要勸阻了。”
在對待兩位伯父的觀點上,郭家三兄弟和李未央的看法是一樣的,他們跟齊國公可不同,跟那兩個人沒有絲毫的感情,反倒有說不清的憎恨厭惡,巴不得他們早點消失才好。但此刻聽到李未央這樣說,三人面上都有了點疑惑,最為老實的郭敦忍不住,先問道:“妹妹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李未央好整以暇地道:“父親擇善固執(zhí),不為言辭所動,勸了也無用,再加上若是親生兄弟受難,身為國公卻置之不顧,明白道理的會曉得咱們家是因為被這兩個豺狼傷透了心才不肯幫忙,但大多數(shù)人卻都會覺得我們太過涼薄。對郭家的名聲絕對沒有好處,父親縱然不在意兄弟感情,但審時度勢,于情于理都要幫忙,咱們不如順著臺階下去,何必要刻意為難呢?至于郭騰,改死刑為流放,難道不是更好?他一生桀驁不遜,自命不凡,淪為階下囚已經(jīng)十分難堪,流放三千里、發(fā)配為奴更是會徹底壓垮他。最重要的是,他得罪的人太多了,這一路上山高水遠,能否平安到達流放地都是未知數(shù),喪家之犬,何必為他費心?”
三兄弟聞言對視一眼,不由咋舌。原來這丫頭的想法如此之多,還真是小瞧她了,要郭騰先惶惶不安,然后受流放之苦,最后再死于非命,比起他們來,她的心思可狠毒多了。
李未央頓了頓,抬眼瞧了郭澄一眼,道:“只是,我聽聞近日大伯父和臨安公主走得很近?”
郭澄一怔,隨后點頭,道:“這一點我也略有耳聞,不過這并不奇怪,他為了郭騰一事到處奔走,臨安公主交游廣闊,在朝堂上也頗有影響,**求告無門,最后央求于她,這實在是合情合理。”
就怕太合情合理了,以至于將很多不該忽略的線索忽略過去了。李未央微笑道:“是啊,但除了這個理由,怕還有其他的。”
其他的?**除了去央求臨安公主救援郭騰,難道還有別的圖謀嗎?眾人想了想,郭澄率先開口:“這……**是兵部尚書,倒是頗受重用,他沒必要卷入皇權(quán)爭奪之中。走近臨安公主,等于投靠雍文太子,一個大臣和太子走得太近,他還沒那么愚蠢吧。”元英和齊國公府走得近,那是有母族的關(guān)系,可是**和太子靠近,別人就不一定會怎么看了。
李未央嘆息一聲,道:“無利不起早,從前他有郭騰支持,或許穩(wěn)坐釣魚臺,但現(xiàn)在少了一個有力臂膀,又看見靜王和齊國公府走得近,現(xiàn)在還多了一個旭王元烈總是往這里跑,若是我,也會坐立不安的。他以小人之心,必定以為我們在商量什么對付他的計策,意圖鏟除心腹之患,他想要先下手為強,也并非不可能。但若是憑借他一己之力,根本沒辦法動搖國公府的根本,所以借由這個機會倒向那一邊,也就不奇怪了。”
郭澄仔細想了想,點頭道:“這的確很有可能。這么說,咱們最近這段日子還是要小心謹慎一些比較好。”
李未央瞧著郭澄,笑了笑,道:“與其被動防守,不如主動進攻,三哥以為呢?”
郭澄還未來得及開口,郭敦已經(jīng)驚訝道:“你那天在父親面前不是說——啊,你好狡猾,故意欺騙父親!”
李未央笑得很溫柔,道:“你明知道父親耿直,卻還在他面前說什么要幫助靜王,豈不是自討苦吃嗎?這件事情,三哥明明和你們一樣想法,卻裝作是老實寶寶,說什么要遵循禮法而行,這話騙騙父親還行,卻連你也騙過去了,是你傻才對。”
郭敦完全啞巴了,郭澄和郭導都笑了起來,郭澄指著李未央道:“咱們幾個人之中,就數(shù)你點子多,好,你便說說看,如何個進攻法?”
李未央輕輕笑了笑,一張美麗的面孔被疏落滑進的陽光照得染上一層陰影:“端看你們要達到什么目的了。”
郭澄聞言,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道:“若是我想永除后患呢?”
永除后患,便是要讓**死了,不光是**要死,連同他的家人也不能放過,李未央所理解的永除后患,便是這個道理。她微微一笑,道:“這也不難,只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三哥居然如此狠心。”
郭澄面上掠過一絲冷意:“他們在宮中所為,并非針對你而來,根本目的是為了對付我們郭家。若是一味忍讓,給了他們喘息之機,只會養(yǎng)虎為患。我不是那樣的個性,所以,若是你有主意能夠除掉這個心腹大患,我必定遵從,絕無二話。不僅是我,”他回過頭去,目光在郭敦和郭導的面上掃了一瞬,道,“你們兩個若是覺得不忍心,大可以現(xiàn)在掉頭回去,只不過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父親那兒,閉口不言吧。”
郭敦立刻惱怒道:“三哥你這是什么話,既然有法子能夠鏟除后患,我定然是要參加的!”
郭導聞言,思慮片刻,也是點了點頭,道:“我也參加。”
李未央瞧了郭敦一眼,卻笑著搖了搖頭,道:“你就不必了,過于憨直,不夠風流。”
郭敦完全啞巴一樣地看著李未央,半響才道:“這……這又關(guān)風流什么事了?”
李未央微笑道:“有關(guān),當然有關(guān),還是有非常重要的關(guān)系。”
三人見她話中有話,卻是怎么問都不肯再細說,不禁疑云大起。李未央?yún)s只是向郭導招了招手,道:“五哥,你是不是經(jīng)常出沒秦樓楚館?還曾跟丫頭鬧出過風流韻事?”
郭導面上一紅,他性子狂放,灑脫不羈,又有才子美名,再者秦樓楚館并非是尋常妓院,他去也不是為了尋歡作樂,不過是約上三五好友,去聽曲賞月看美人而已,至于丫頭,不過是偶爾玩笑兩句,從不動真格的。父親知道他不會過分,都不曾過問,沒想到卻被李未央當眾點出,不免面上有點發(fā)紅道:“這……”
李未央?yún)s是笑容滿面道:“那,就是你了!”
郭導的面上換作驚訝,卻不知道李未央究竟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只聽到她慢慢地道:“剛才郭舞給了我一封信,說是近日要親自來拜訪我,到時候,還要看五哥你的本事了。”
第二日,齊國公上表,自言不曾約束兄長,請求陛下論罪。皇帝念齊國公仁厚,且郭騰和郭素結(jié)怨已久,世人皆知,他的罪過實在和郭素是沒有什么關(guān)系的,當然不會怪罪到齊國公頭上。齊國公便借此機會向皇帝請求赦免郭騰死罪,此舉獲得朝中不少大臣的贊賞與支持,人人皆云齊國公有度量,對于一心背叛他的兄長也能如此寬容,這樣一來,皇帝果真將郭騰改斬首為流放,和李未央預料的一模一樣。
如此一來,**仿佛對郭素更加感恩戴德,與齊國公府的來往也日漸密切了,外人都以為,一場爭端反而讓這兩家人重歸于好,可喜可賀,誰會看到暗地里的暗潮洶涌,情勢變化呢?
不久,郭舞乘坐著馬車一路翩躚而來,親自拜訪了李未央。為了這次拜訪,她精心準備,盛裝打扮了一番,既不讓人覺得過分修飾,也不會讓人覺得她不夠美麗。等了片刻,便聽見環(huán)佩叮當,李未央在婢女的簇擁之中走進了花廳,面上是淡淡的笑容:“堂姐到訪,有失遠迎。”
郭舞的面容停在了李未央鬢間那一支翡翠花枝寶石簪子的上面,看著那垂下的流蘇在陽光下熠熠閃光,臉上雖然還帶著笑意,可是眼底卻是隱隱壓抑著妒恨,郭嘉憑什么擁有這一切?若非郭素奪走了國公的位置,國公府小姐的身份,原本是屬于她郭舞的!郭舞心頭越發(fā)惱恨,面上卻是一派溫柔:“嘉兒,我早就想來拜訪你,怕你不歡迎而已。”
李未央微笑道:“堂姐說笑了,我一個人在家中也是煩悶,多個人陪我說話,豈不是更好?日后堂姐若是想來,隨時都可以。”
齊國公府的建筑,齊國公府的花園,齊國公府的仆人成群,都讓郭舞感到極度的嫉妒,等她瞧見李未央所擁有的華麗的大廳,名貴的珠寶和美麗的婢女們,她的這種嫉妒已經(jīng)到了頂點了。但她心機深沉,只是默默將這點嫉妒全都壓了下去,面上無限歡喜地道:“那我以后一定經(jīng)常來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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