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大名之瘋-《錦繡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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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掐的剛剛好,郭夫人的臉色已經褪盡了最后一絲血色。
胡順妃冷笑一聲,望著李未央道:“原來如此,郭小姐是怕對方想起來那彭達祖去過,才會要懷慶公主緘口不言,可是懷慶這孩子耿直,怕是沒有答應你,你才動了殺心——”
李未央并不畏懼,迎著她的目光,定定道:“胡順妃,這邊大名公主才指證了我謀殺懷慶公主,翠柔就想起曾經在惠妃宮中見過郭達祖,然后那郭達祖就招認了,他晚不認,早不認,偏偏認的這樣巧合,不覺得奇怪嗎?”
胡順妃立刻道:“這還不是為了替你這個高貴的小姐掩飾么?人都說知人知面不知心,郭小姐看起來這樣高貴典雅,卻想不到先是做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再是殺人滅口,可憐的懷慶公主,還把你當成朋友,分明是一條披著人皮的狼!我勸你一句,人贓并獲,你還是認了吧。”
李未央面無表情地道:“是我做的事情我自然會認,我沒有做的,叫我怎么認?!”
裴后的眉頭微微皺起,面容卻還是那么高貴,仿佛高高坐在云層之上的菩薩一般慈悲:“郭小姐,人常說有錯能改,善莫大焉。你若是認罪,我會給你留一點余地,算是全了郭家的體面,若你知錯不改,死不承認,那就只能將你交給刑部了。”
交給刑部,等于是顏面掃地。郭惠妃不覺微微作色,冷笑道,“你們聯合起來冤枉嘉兒,還叫她說,說什么呢?”
裴皇后微微閉目,道:“惠妃妹妹,懷慶是個多么善良溫和的孩子,從來連一只螞蟻都不敢踩死的,這一回遭遇這樣的不幸,只要是個人看著都會覺得心寒。如今人證是大名和彭達祖,以及那宮女翠柔,你說別人冤枉,他們又和郭小姐無冤無仇,為什么要冤枉她呢?我知道你心疼郭嘉,但錯就是錯,不能因為她出身郭府就從寬處置。懷慶畢竟是一國公主,郭嘉的所作所為,已經嚴重羞辱了皇室的尊嚴,她招認,便是一杯毒酒,此事我做主,也不會傳出去。可若是不認,那就對不起你了,我只能將她交出去。”
這話說得多么冠冕堂皇,以至于眾人都紛紛點頭。
郭惠妃卻不瞧義正言辭的皇后,只是向著李未央道:“嘉兒,你怎么說?”
李未央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口中不急不忙地道:“嘉兒雖然沒有在郭家長大,可卻絕對不會做出有損郭家名聲的事情,請娘娘信我。”
胡順妃怒道:“你還是死不認錯!那就不要怪宮規無情了!”說著,她一揮手,便有太監取過一旁的荊棍,道一聲“得罪”,立刻便要對著李未央的身上打下去。
郭夫人想也不想撲了過去,保護在李未央的身后,郭惠妃厲聲道:“阿江!”那叫做阿江的太監飛身上去,一把搶過了荊棍,動作迅猛地連擊數下,原本預備對李未央動手的太監慘叫一聲,幾乎沒暈倒在地,后背鮮血淋漓,簡直慘不忍睹。
胡順妃面色一變,怒聲道:“郭惠妃,你干什么?!”
郭惠妃冷冷一笑,道:“干什么?還未定罪你就敢隨便動手,當宮里頭是什么地方?你胡家的刑堂嗎?”
李未央瞧了一眼那落在地上的荊棍,足足有兩指粗,上面利刺突起,不斷地往下滴血,若是剛才落在她的身上,怕是不死也要殘廢。胡順妃竟然囂張到了這等地步,是吃準了她沒辦法翻身嗎?!
郭夫人驚魂未定地看著,死死握住李未央的手不肯放松,李未央握了握她的手,溫言道:“娘,我沒事。”
郭夫人既驚且憂,面上更是怒到了極點:“胡順妃,你欺人太甚!我郭家的女兒豈是你可以傷的!”
胡順妃優雅地揚起細長的眼眸,喚道:“郭夫人,你可別嚇唬我,這么大的罪名我承擔不起!我打的不是郭家的女兒,而是謀殺越西公主的犯人——”
郭夫人厲聲道:“尚無定罪的情況下,你們怎么可以胡亂傷人?!便是要定罪,也該陛下親自下旨,或是刑部來問案!”
一聲音笑道:“聽郭夫人的意思,是覺得皇后娘娘統領后宮的權力不存在么?”
此刻湘王的這種笑聲,聽起來格外的犯賤,讓南康公主怒氣頓生恨不得沖過去狠狠踹他幾腳。她恨恨地盯著湘王,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悔恨,如今這局勢她再傻瓜也看出來了,分明是大名公主先后設計了懷慶和自己,故意營造出這樣的假象。她轉頭看著大名公主,幾乎控制不住紅了眼睛:“大名姐姐,你到底為什么要編造這樣的謊言呢?”
三米的高度雖然不會摔斷腿,但大名的傷勢也是不輕,更別提還要強撐著來演這出戲,也算是很不簡單了。此刻,她滿臉濕膩膩的冷汗黏住了頭發,凄楚之中仍喃喃道:“南康,我說的都是……真的……”她話未說完,人仿佛要痛暈了過去。
胡順妃心頭暗贊大名演技之逼真,隨后走了幾步,笑吟吟地睨著李未央,聲音十分惋惜:“郭小姐和中郎將本就年輕不懂事,所以犯下這滔天大錯,如今東窗事發,鐵證如山,百口莫辯,郭小姐,你還是乖乖認罪吧,娘娘寬大為懷,也會留下你一條全尸……”
郭夫人握緊了李未央的手,她沒想到進一次皇宮竟然會鬧出這許多事情來,早知道——她們還不如早日回去,也免得這群人個個都使出壞心思。一出一出輪著來,非要迫死郭嘉不可!對方這樣做,針對的不是郭嘉本人,分明是在對付郭府啊!她咬牙切齒,幾乎恨不得給胡順妃一個耳光!
整個氣氛都凝住了,人們緊張地看著,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裴皇后剛要開口,卻聽見李未央微笑道:“順妃娘娘和大名公主全部說完了嗎?”
胡順妃愕然,隨后皺眉:“你是什么意思?”
李未央笑了笑,道:“若是你們已經把能說的都說完了,那接下來就輪到我說了。”
胡順妃不敢置信地看著她,難道郭嘉還能有什么翻身的法子嗎?她挑起眉頭,冷淡地道:“你有什么好說的?”她相信這個計劃雖然不能說是完美無缺,至少從現在看來,郭嘉絕對沒辦法翻身。
李未央的神色平常,一雙眼睛卻是黑如點漆,閃閃發亮:“別說我是進宮來做客,就算我要跟人**,也沒必要在連路都不太認識的情況下就和人幽會,更何況我明明知道大名公主就在附近,還做出殺死懷慶公主的蠢事——請問,這個世界上真有這種愚蠢的人么?”
湘王不動聲色地道:“或許你是被那彭達祖的甜言蜜語蒙蔽的頭腦,又或許你是失手才殺了懷慶,這都是有可能的不是嗎?畢竟若是私情暴露了,你的名聲就將毀于一旦了。”
李未央抬起一只手,打斷了他:“不,一切都是因為大名公主在撒謊。”
大名只覺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捏緊了,為什么現在李未央還能這樣鎮定,明明一切都已經證據確鑿了!
“大名公主,你從一年前開始便經常親手做鞋襪,還悄悄派自己的貼身女官送出去,到底是送給誰的呢?”李未央微笑著道。
“我、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大名公主頓時瞪大了眼睛,臉上隱隱浮現出一絲異樣。
“哦,既然大名公主的頭腦摔壞,理解能力不夠,那我就直言不諱了。”李未央瞇了瞇眼睛,目光卻尖刻如刀,“公主長處深宮,寂寞難耐,與男子有了私情,也是人之常情……”
她聲音十分溫柔,可是語氣卻帶著嘲諷,大名公主頓時煞白了臉,聲音異常尖銳道:“你胡說什么?我……我哪里有這樣做,我……我……”
李未央慢悠悠地打斷她,道:“公主,聽聞你半月前曾經臥床不起,卻不知道你得了什么病,能否為大家解惑呢?”
大名公主的眼神一抖,抿緊了嘴唇。
李未央目光之中有隱隱的寒芒,笑容卻如同春風一般溫暖,可是這兩者結合在一起,直叫人汗毛倒豎:“對外人說的是傷寒,可這不是事實吧,與其讓我說出來,不如你自己承認,也免得淪為笑柄。”
“你到底在說什么,為什么突然把矛頭對準我這樣的可憐人……我實在不知道哪哪里得罪了郭小姐,莫非就是因為我為懷慶的死作證,所以你要這樣誣陷我么?”大名公主眼圈一紅,眼淚又嘩啦啦的流了下來。
李未央的微笑優雅無比,在她臉上盯了幾眼,“很抱歉,我只是實話實說,”
大名公主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垂下頭悶聲道,“我根本不知道你為何要冤屈我這樣一個清清白白的人……”
“很好。”李未央展顏一笑,“既然你不肯自己說,那我就代替你說。來人,請周太醫進來吧。”
胡惠妃和大名公主面色齊齊一變,震驚地看著門口出現的人,大名公主整個人都開始顫抖起來,仿佛見到了鬼魂一般。
周太醫進門便向裴后和眾人行禮,隨后站起來。郭惠妃慢慢地道:“周太醫,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吧。”
周太醫充滿恨意地看了一眼大名公主,才慢慢道:“不久之前,我去為大名公主診治,她說自己患了傷寒,可下官診治的結果卻是——喜脈。”
喜脈兩個字一出口,整個屋子里的人眼睛都睜大了,全部不敢置信地看著大名公主。
裴后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凝滯,目光冷厲地看著周太醫:“你再說一次!”
“喜脈!”周太醫低著頭,又把話重復了一次,可是不管說多少遍,喜脈兩個字都是特別刺耳。
“周太醫,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這是污蔑!”胡順妃厲聲道。
周太醫一咬牙,沉聲道:“下官原本也是不敢相信,再三確診之后才相信,大名公主拼命懇求下官對此保持沉默,并且要求我給她一劑打胎藥,去了這孽胎——”
大名公主驚恐萬分地發出尖叫:“不、不!不……你胡說,娘娘,他胡說,我沒有,沒有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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