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陷阱重重-《錦繡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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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情信是不是你寫的?”胡順妃走到了那彭達祖的面前,見他跪在地下不吭聲,在他面前站定,“說呀!”
“不,不是奴才寫的……是……是奴才撿到的。”他咬牙道。盡管實際上那邊站著的郭惠妃與他算是有親屬關系,可事實上在宮中這幾年,她從來不曾特別留意過自己,自己見到她,也是盡量不引起注意,一低頭叫一聲惠妃娘娘。在這宮里頭,她是主子,他是仆人,這一點永遠也改變不了。
“是嗎?那是誰的,怎么會掉在宮里了?”胡順妃見郭家人面色都不太好看,心頭暗自喜悅,面上卻越發凝重,冷笑道。
“回娘娘話,想必是哪個奴才值班時,不小心丟失的,寫的說不定也是宮外人……”彭達祖額頭上冒出冷汗。
“你在哪里撿到的,為什么不報上來,非要貼身藏著?滿口胡言亂語!再不從實招來,我就絞了你的舌頭!”胡順妃面色無比陰冷,厲聲道。
“娘娘恕罪!奴才荒唐,奴才該死!”
“還不老實說清楚!”胡順妃緊追不放。
“請娘娘開恩,奴才……奴才實在是不便啟齒……”彭達祖一個勁地磕頭,卻是不肯交代。
一旁的太監狠狠踢了他一腳道:“還不老實說!真想讓娘娘要了你的性命不成嗎?!”
彭達祖一愣,面上便露出驚恐的神情,隨即他連連磕頭道:“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啊!”
“既然怕死,就要說清楚,說不定我還會網開一面。”胡順妃美麗的面孔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塑,毫無感情。
彭達祖瞥了旁邊的趙月一眼,低低地說道:“趙月,咱們已經瞞不住了,還是招認了,娘娘心地仁厚,也許會給我們一條生路的。”
趙月哪里受到過這種羞辱,當下面孔漲得通紅,卻無論如何張口,都發不出聲音來。她似乎氣到了極點,拼命地掙扎,旁邊的宮女連忙按住了她。趙月畢竟練家子出身,居然掙脫了數名宮女,胡順妃身邊太監明顯是會武功的,一個搶身,摁住了趙月的肩就往下按,往她膝彎里狠狠一踢,趙月吃痛,一下就跪在了地里。太監一個耳光就要扇上去,突然耳邊利落一聲“住手”,太監吃了一驚,卻是李未央厲聲喝止了他:“你敢再打人,那就是刑訊逼供!這供詞便也信不得了!”
李未央一開口,郭惠妃便立刻揮了揮手,身邊自然有人上去包圍住那動手的太監,太監一愣,隨即便不知所措地看向胡順妃。
“算了,放開她,彭達祖,你繼續說。”胡順妃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得意的神情。
“是,娘娘。奴才……奴才在宮外的時候就已經和趙月情投意合,可她是郭小姐的婢女,而奴才又是郭將軍的養子,斷然不可能迎娶一個奴婢,所以奴才和她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因此我們借著這次見面,商議什么時候一起離開越西,正在御花園商議時,不料就被人看見了,后來就鬧出了事情,還發現了奴才身上的情信……”彭達祖說完,頭低的更下了。
郭夫人面色變得很難看,她看著趙月對自己的女兒忠心耿耿,平素也從來不和府中的年輕護衛多說話,是個十分踏實的姑娘。再者彭達祖根本不曾來過郭府,怎么會和趙月日久生情呢?他分明是故意栽贓陷害!她冷冷地道:“你這樣胡亂栽贓一個姑娘,簡直是半點廉恥都沒有了,還要臉不要?!”
彭達祖看了一眼郭夫人,目光中隱約流露出一絲冰冷,面上卻像是越發惶恐了,說道:“郭夫人,奴才所言非虛,是若不是,大可以問清楚趙月。”
“哼,她的喉嚨都被你們燙壞了,還怎么說話?”郭惠妃大怒。
胡順妃冷笑道:“她就是怕被咱們逼問,才會故意燙傷了喉嚨,以為這樣就能逃避刑罰嗎?真是可笑之極!”
李未央的眸子變得陰冷,胡順妃這一招看起來簡單,實則陰險至極,對于一個姑娘來說,當男人一口咬定和你有了私情,便是你如何狡辯都很難有人相信的。這一盆污水潑下去,趙月甚至沒辦法替她自己辯解,可見對方一切早已掐算得很準了。
“好了,不用多說了,人證確鑿,彭達祖能夠坦白,就稍作懲戒,還留在宮中。至于這個趙月……”胡順妃立刻下了命令。
李未央冷笑一聲,道:“娘娘要做決定之前,還望千萬三思才是。”
胡順妃目光仿佛要在李未央清冷的面上看出什么來:“宮里是什么樣的地方,這兩個狗奴才竟然敢私通于御花園之內,玷污了宮里的地方,所以必須好好的懲治他們,讓那些奴才們看看,這就是穢亂宮闈的下場。”
她一番話說得正義凜然,眾人紛紛垂下頭去,不敢吭聲。
郭夫人卻站在自己女兒的一邊,道:“趙月不是這樣的人,如今她不能為自己辯解,你就這么快定罪,實在是太過武斷了吧!”
“武斷?!”胡順妃嗤笑一聲,道,“郭夫人,大家都有耳朵,都聽得十分真切,這彭達祖親口承認自己和這丫頭有染,難道還要再復述一次么?!這已經是人證,還有剛才那情信,更是不可抵賴的物證!人證物證俱在,抵賴的到底是我還是你們郭家?!”
“彭達祖,”李未央突然看向那人,目光中仿若有冰冷的光芒,“趙月呆在我身邊多少年了呢?”
彭達祖有點吃驚,他下意識地看了趙月一眼,眼珠子一轉,口中回答:“這……大概七八年吧……”郭嘉的年紀不過十八歲,她在大歷是郡主,身邊必定是從小就有婢女,但年紀太小照顧不好主子,所以趙月極有可能是在七八年前到對方身邊的。
“是八年。”李未央感慨地道,“她一直對我盡心盡力,忠心耿耿。”
“是,是八年。”彭達祖看著李未央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莫名覺得心慌,竟然失去了往日里的鎮定,趕緊道,“她以前提過,不過我沒有特別留意,現在小姐提起,我才想起來。”
胡順妃卻覺察出了不對,連忙想要呵斥那彭達祖。可惜已經晚了,他已經說出了口。
“錯了。”李未央淡淡一嗤,唇邊露出三分清冷之意,道:“七八年前,我還是李家養女,被送去鄉下養病,趙月跟著我,也不過四五年的時光。你支支吾吾,不過是你根本不知道,不光是你,這件事極少有人知道。趙月在我身邊服侍多久,你和她是最親密的關系,這件事她不可能沒告訴過你!還有,她還有一個妹妹,你知道嗎?”李未央微笑起來。
“這……我自然知道的!”彭達祖連忙打斷。
李未央冷笑道:“很可惜,她沒有妹妹,只有一個大哥。”
眾人的面上都浮現出驚疑之色,若是趙月果真和此人相愛,怎么會連家里有幾口人都沒有透露過呢……這是最基本的吧。
“啊?”彭達祖感到不知所措,他慌慌張張的看了胡順妃一眼,胡順妃卻不再理會他,別過臉去,彭達祖只好情急之下說道:“請您恕罪,我剛剛犯了事,心慌意亂,說錯了話。”
此言一出,郭惠妃都看在眼里,嚴厲喝道:“胡說!你說和趙月私通,竟然連她在嘉兒身邊呆了多少年都說不出來,甚至不知道她有沒有兄弟姐妹!所謂情投意合,這分明是在誣陷,快說,是誰指使你的?”
“奴才該死,但奴才并沒受誰的指使,奴才和趙月的確是有私情,但我們相處時日不多,都彼此并不十分了解,這也不奇怪——”彭達祖畢竟不是平庸之輩,已經鎮定下來,抵死不肯松口。
他不松口,這事情就很麻煩,除非是動刑!郭惠妃幽然凝眸,嚴聲向胡順妃道:“這彭達祖說話前后矛盾,分明是故意栽贓陷害,斷不能但憑著一個人的證詞就論罪!”那話音擲地有聲,不容半句辯駁。
胡順妃目光如利劍一般,恨不能在彭達祖年輕的面孔上狠狠刺出兩個血洞來,顯然是怪他壞了事,她表現得這樣明顯,連郭惠妃和郭夫人等人都感到詫異。
氣氛頓時如膠凝住,李未央唇角卻是漸漸凝起了一個冰冷的微笑:“順妃娘娘,趙月的喉嚨燙的并不嚴重,最多三五天便能夠發出聲音,依我看,您還是等一等的好,免得被別人說娘娘你冤枉無辜。”
胡順妃的怒氣積聚在眉心涌動,半天沒有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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