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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大人一拍大腿：“我能騙你嗎？不過還是挺難看的，所以你聽我說就行了，不用看！”

    月牙心里有了希望，手腳不停的干活，熬了一大鍋肉湯晾好了，讓顧大人端起倒給無心。顧大人依言倒了肉湯，然后蓋住大缸，不聞不問。

    倒了翌日下午，他忍不住好奇，又往缸里望了一眼。缸里的肉湯已經(jīng)沒了，肉蟲隨著成長，漸漸瘦出了骨骼的形狀，枝枝杈杈的盤在缸里，黑黢黢的也看不清詳情。顧大人把缸蓋嚴(yán)，沒太看清，也無意去看清。

    轉(zhuǎn)眼間，一個多月就過去了。月牙和顧大人終日守在四合院里，統(tǒng)一的都有些懶。顧大人不敢放月牙一個人出門，怕她走丟了；也不敢兩人一起出門，因?yàn)椴环判母桌锏臒o心。眼看元旦都快到了，老帥沒回來，無心也沒成人，倒是大胖子派人送來了節(jié)日應(yīng)用之物，又請顧大人前去喝酒打牌逛窯子。

    顧大人心里有事，兜里沒錢，所以不肯去，寧愿從早到晚的躺在床上睡大覺。白天睡足了，晚上接著睡，并沒有鬧失眠的危險(xiǎn)。一天三頓飯倒是不耽誤，吃飽喝足的上了床，睡得更香。

    夜里睡得正溫暖，他被一泡尿憋醒了。外面正飄著鵝毛大雪，他懶得往茅廁走，推門把肚子往外一腆，翹著家伙嘩嘩尿了一場，心想明天月牙起來掃院子，見了一攤凍尿必要罵人，不過罵就罵吧，明天再說，自己難道還能和個小娘們兒一般見識嗎？

    關(guān)上房門轉(zhuǎn)過身，他睡眼惺忪的要摸黑上床，然而一步剛邁出去，他忽然聽到了一聲呻吟。

    很輕，是軟軟的一聲“嗯……”，無心的聲音！

    他立刻扭頭望向了屋角的大水缸————因?yàn)闊o心近來一直是半人半蟲的沒大變化，所以他都連著兩天沒往里看了，湯湯水水也沒有倒。

    連忙伸手開了電燈，他走過去掀開缸上蓋著的小毯子。俯身向內(nèi)一瞧，他就見缸中蜷縮著一個人形，上面的圓球類似腦袋，亂七八糟的長著白毛，從脖子往下凸出一溜圓珠子，仿佛就是脊梁骨。肩膀的形狀還沒現(xiàn)出來，可是身體兩側(cè)先前生著的肉包皮，經(jīng)過了從肉疙瘩到肉瘤子的演變，如今變成細(xì)長彎折，已經(jīng)是了手臂的雛形。

    “師父？”顧大人小心翼翼的出了聲：“你……你是不是要活了？”

    似是而非的人形微微顫抖著，一個腦袋垂下去，斷斷續(xù)續(xù)的又呻吟了一聲。

    顧大人向下伸出一只手，輕輕碰觸了人形，卻是一片冰涼。于是他又問道：“你冷了？”

    收回手直起腰，顧大人走到床邊坐下來，手忙腳亂的開始穿棉褲：“你等著，我燒熱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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