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胡綏第二天就被鐘聲給驚醒了,“咚咚咚”聲直響,他揉著眼睛爬起來,見宿舍已經點起了煤油燈,室內晦暗不明,曾文一邊穿衣服一邊說:“胡綏,你還不趕緊起,就十五分鐘洗漱時間?!? 胡綏覺得困的很,掙扎了好久才爬起來,等到他洗漱的時候,宿舍的人都已經急匆匆地跑光了。刷牙的過程也是醒覺的過程,慢慢的他就完全清醒過來了,這才慌里慌張地拿起衣服就往南洲跑,跑到百花橋的時候,看到一個老頭,背著一簍東西正在過橋。他從那老頭身邊跑過去,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天色還很暗,也看不太清楚,倒是聽見那老頭氣喘吁吁的,喘的很粗,他就又跑了回來,說:“老頭,需要幫忙么?” “什么?”那人一聽,立馬直起了腰身,竟然比他還高,“你叫我什么?” “……大哥……” 聽聲音這么年輕洪亮,原來背影佝僂只是因為太累了。胡綏見對方語氣跟李小酒一樣不好惹,轉頭趕緊跑了。 跑到南洲,直入百花堂。 這百花洲的人取名字也是省事,剛上山的時候,他看見”百花深處“那幾個字,還大大地驚艷了一把,想著這百花洲真是仙氣逼人,名字取的跟詩一樣美,結果昨天逛了一圈,發現這里什么地方都離不開百花兩個字了,溫泉叫百花澗,長廊叫百花廊,橋叫百花橋,學堂叫百花堂……倒也不是不好聽,就是覺得太規矩。 他剛跑到廊下,就看見了李成蹊,天色還沒亮,凌塵宇正站在梯子上點那廊下的燈籠,扭頭看見他,笑著說:“胡綏,你可遲到了?!? 胡綏說:“昨天第一天,舟車勞頓,太累了?!? 他說著就攥著書要進去,誰知道李成蹊卻伸手攔住了他。胡綏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洲內霧氣重,他草草洗了把臉,都沒顧上擦,這時候臉上還是潮濕的。 李成蹊咳了一聲,伸出手來,解開了他領口的扣子。 ……這個李成蹊,真的很愛解人家扣子。 胡綏見凌塵宇呆呆地看著他們倆,略有些尷尬,訕笑著擋了一下李成蹊的手,李成蹊又咳了一聲,表情略有些不自然,說:“扣子?!? 他才發現原來他扣子扣錯了,底下衣襟長短不齊,趕緊解開,一個個重新扣上。 “你怎么里頭沒穿襯衫?”凌塵宇問。 百花洲統一服裝,黑色中山裝,白色襯衣。他來的匆忙,拎著中山服就來了,沒來得及穿襯衫。 “衣衫不整,扣五分?!绷鑹m宇說。 胡綏傻眼,凌塵宇一拍腦袋:“對了,遲到,扣五分?!? 我擦,他這才第一天早晨,就被扣掉十分了! 胡綏看了看剛才要給他解衣衫的死基佬李成蹊,李成蹊竟然躲過了他的眼神,清了一下嗓子說:“規矩還是要守的。” 無規矩不成方圓。 胡綏垂頭喪氣地進了百花堂,堂內誦讀生此起彼伏,簡直跟他上學的早讀課一個樣。 胡綏瞅了瞅幾個空位,最后還是做到了角落的曾文身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