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699號公寓(1)-《夜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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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門聲乍響,宗瑛頓時心跳增速脊背緊繃。
她手忙腳亂收拾病床上鋪開的卷子和帶血文件,身后突然傳來一聲:“你是哪位?”
宗瑛聞聲轉頭,看清來者是查房醫生,高高懸起的一顆心才驟然落地,然面色因突如其來的驚嚇仍舊煞白,薄薄嘴唇毫無血色,收書包的手及不可察地輕顫。
宗瑛將手機塞回被窩,卻遭遇到另一只手的抵抗。
她回查房醫生:“我是他姐姐。”
醫生瞥一眼監護儀,蹙起眉看向穿病服的宗瑛,迅速回想起之前發生在診室里的那場沖突,講:“你就是他姐姐?剛剛聊了什么讓他激動成這樣?”他說著重新看向監護儀,略有不滿地責怪道:“他現在要靜養,怎么能讓他有這么大的情緒波動呢?”
宗瑛點頭應了聲“我曉得了”,這時候宗瑜仍將手機往外推,竭力示意宗瑛將手機帶走。
宗瑜呼吸愈困難,視線卻始終停留在宗瑛手里的書包上,隔著氧氣面罩,他口形吃力地變化著,只重復講兩個字:“拿走。”
宗瑛轉頭看他,監護儀滴滴滴驟響起警報聲,醫生立刻推開宗瑛,外面兩個護士收到警報也很快趕來,其中一個更是直接將宗瑛推出了門。
門內生死忙碌,門外的宗瑛一手提著沉甸甸的書包,一手握著電量將盡的碎屏手機。
特需病區走廊里是詭異的清凈,盡頭傳來“噠噠噠”的匆促腳步聲,護工聞訊趕來,但她也什么忙都幫不上,也只能站在門外等。
宗瑛抬頭望了望走廊電子掛鐘——晚七點半,距她進來已經過去四十幾分鐘。
她沉默地緊盯被關閉的病房門,十分鐘后醫生仍沒有出來,護工轉頭看向她,好意地提醒了一句:“他媽媽應該快回來了。”
宗瑛略焦慮地握緊手機,猶豫片刻最終快步走向電梯,至電梯門口,只見樓層提示數字自14一路升到19,就在電梯將至20樓的瞬間,她轉身拐進了樓梯間。
五秒之后,宗瑜媽媽出了電梯門。
宗瑛提著書包從安全通道一路往下走,整整20層,快步走到底層的時候呼吸急促,腦子感覺缺氧,手里的書包仿佛更沉了。
走出門,路燈已經全部點亮,驟雨初歇后的早秋夜晚,風大得囂張。
宗瑛回了公寓。
數日未有人至,公寓窗戶一直沒開,打開門,一陣封閉久了的氣味撲面而來。
接連按亮幾盞燈,又推開通往陽臺的窗,室內才總算有些通暢感。
宗瑛從書柜里取下嚴曼生前使用的最后一本日程記錄,又翻出之前從邢學義別墅中拿來的那本工作簿,走到沙發前坐下來,連同書包里那幾張帶血跡的報告、宗瑜的手機,一并擺到茶幾上。
屋外秋風肆虐,屋內僅有滴答滴答時間走動的聲音。
宗瑛交握雙手在沙發上坐了片刻,平復情緒,伸手重新打開手機,點開那條錄音,再次聽到“先生說了……不論手術成功與否……你要做的,只是等”的對話。
講這話的人是沈秘書,他口中的先生指的正是深陷新希股權之爭的呂謙明。
聯系之前網絡上被刪除的傳言、及峨眉山景區門票和護身符,足見呂謙明和宗瑜媽媽之間存在某種聯系。
繼續往下聽,沈秘書講了一句很值得回味的話:“宗瑜的手術你放心,先生一向守信,宗慶霖不肯冒險的事情,先生只要答應下來就一定會幫你辦到。”最后他詢問了“邢學義手里2.6%股份的處理進展”,并囑咐宗瑜媽媽:“你盡快整理一下邢學義的遺物,先生想盡快處理掉。”
從沈秘書后半段的話來看,呂謙明和宗瑜媽媽之間的關系,更像一種交易。
呂的籌碼是幫宗瑜找到合適的心臟,交換條件是邢學義的股份及遺物。
此事存在兩個疑點:
第一,宗瑜的手術,宗瑜媽媽為什么要找一個外人插手?
第二,呂謙明除了索要股份外,為什么還要邢學義的遺物?
宗瑜亟需移植,卻遲遲等不到合適心臟,這種緊急情況下,宗瑜媽媽是否會想通過“非法渠道”來獲得器官?
沈秘書所言“比起大海撈針地滿世界找,近在眼前的不是更方便”,說明他們在打她心臟主意之前,或許就已經試圖從其他途徑尋找過合適器官。
而他提到的“宗慶霖不肯冒險的事情”,是不是因為宗慶霖拒絕了“通過非法渠道獲取心臟”的想法,宗瑜媽媽才轉而求助于呂謙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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