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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番外:大沈小錦—深情共白頭4-《我的錦衣衛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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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時錦對沈昱的定位,從來不是愛人。沈昱在她心中,一個愛字,根本表達不了。她至今歡喜沈昱,舍不得沈昱,沈昱想要什么,她都會想辦法幫他爭取。突然有一天,她發現沈昱愛她,心中不免茫然。

    愛?

    她和沈昱之間,可以談愛情?

    很長一段時間,她對沈昱的感情,和她自己對愛情的定義發生偏差。他們無話不談,他們性情相合,他們分享彼此。沈昱不肯見她的那幾年,徐時錦愛情事業雙豐收,但心口有個黑洞,每天都在擴大。她從不主動提沈昱,她表現的好像她的世界沒有沈昱這個人,連跟她那個萬事不上心的好友阿泠介紹沈宴時,她都沒告訴過沈宴是沈昱的堂弟。以至于很長一段時間,劉泠都不知道她喜歡的男人,是她好友的前未婚夫的弟弟。

    這樣深刻到不能提及的感情,與她心中的愛情,是不一樣的。

    但是當數年后,她走在街頭,四顧茫然時。沈昱在對面樓上,帶著懶怠的笑,向她招一招手——燈火闌珊,她回頭去看,長久而癡癡地望著。茫茫人海,他最耀眼。從那一刻起,她心中那座城,就開始瓦解。

    每天坐在四面封閉的城中,風雨穿來,一點點崩潰。好像忽然一下子,沈昱的消息鋪天蓋地襲向她。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全都撲向她。她心中失望,心中怨惱,不及他依偎在她懷中,輕輕喊她一聲“小錦”時,帶給他的鋪天歡喜。

    那時候,徐時錦開始明白,開始想念,開始后悔。

    她開始知道,她一生最開懷的時光,注定不會是走上權力巔峰,與太子殿下并肩而立,俯看萬里江山。她一生最開懷的時光,是少年時,她與沈昱穿街走巷,在鄴京大大小小的街巷中游玩。他們淘許多民間失傳的工藝品,與小販們侃侃爭執,坐在梨園中聽一出戲,冒著大雪去看熱鬧的皮影戲。他們在雪地中等待一出戲的名額,她耐心而期待,他趴在她肩上昏昏沉沉,但她凍得打個冷戰,他就會立即醒來,握住她的手幫她哈氣。

    漫長得像一個夢,夢醒了,人卻還在留念。

    那些年,沈昱帶給徐時錦的溫暖,是與太子的愛情,也無法帶給她的。她無法言及對沈昱的感情,可在任何時候,沈昱都比所有人重要。重要到即使那數年宮中生涯,她不與他見面,不與他談話,她好像忘了這個人,有意無意間,她始終保護著他,不讓各方權勢害到她。

    當發現沈昱愛她,徐時錦是那樣無措,心中偶爾有他背叛她的荒唐感覺。

    他摟著她腰,她眼神飄虛;

    他親她額頭,她心虛萬分;

    他壓著她強吻,她心中尷尬;

    ……

    不過愛不愛,對她和沈昱來說,并無所謂。如果她生命只剩下幾天時間,她只愿意沈昱陪她;如果她一生注定還不清一個人的情,除了沈昱,所有人都會讓她坐立難安;如果一輩子要和一個人度過,在愛情已經死去之后,任何人都讓她不寒而栗,只有沈昱,讓她覺得,就算和他面對面一輩子,她也不會厭煩他。

    沒有心動到難以控制,不會心跳到整個人昏昏然,但愛情所獨有的或生或死特性,徐時錦和沈昱之間,一樣有,甚至可能比一般人的愛情,來得還要深刻。

    愛情是美好而短暫的,徐時錦對沈昱的感情,卻是永恒不變的。

    新婚當夜,徐時錦從噩夢中醒來,心跳極快,滿頭大汗。她呆坐著,被驚醒的青年抱住。他打著哈欠,眼皮都沒有完全睜開,就將她擁在懷中,無意識地哄道,“小錦,別怕,我陪你……”

    徐時錦被他擁在懷中,在他困頓卻自然的聲音中,明光中,望見青年秀致的臉。兩人的長發纏在一起,他睫毛濃長,青黑一尾,根本沒有睜開眼睛。就是這樣的狀態,他還喃喃自語著“小錦”,拍她后背以安撫。

    那只是個噩夢而已。

    在假死逃離鄴京后,徐時錦常做那個夢。步步驚心的過往讓她心悸,雪夜中太子向她拉起的弓,讓她心寒。

    但到底都過去了。

    徐時錦已經嫁給了沈昱,他們同床而眠。他明明困得不行,意識沒跟上,身體先自覺安慰她。徐時錦覺得,她想自己好起來,可以和沈昱一輩子這么下去。

    徐時錦抬手拂去青年面上的發絲,湊過去,在他唇間輕輕一吻。一點又一點,溫柔繾綣,又有調皮之意。黑夜中的情=欲,肆意而奔放,在暗中,比白日多了許多大膽。徐時錦親他,舔咬他嘴角,帳外燈火映著她親吻的青年,他平穩的呼吸,被她帶動得開始紊亂。

    他迎了上來。

    徐時錦后退。

    好像夢中見到香甜可口的糕點,已經讓他嘗到了一點,卻突然退開。沈昱只能不滿地湊上去,可糕點的香味引著他,糕點卻自己長了腳,飛啊飛,始終讓他追不上。

    沈昱忽然睜開眼,直面旁邊快笑暈過去的徐姑娘。

    他眨了眨眼。

    徐時錦伸手在他水潤殷紅的唇瓣上點了點,忍著笑,“小狗一樣,你真好玩兒。”

    她可以樂此不疲地一直玩下去。

    沈昱意識仍沒有完全醒來,他打著哈欠,歪頭往帳外看,“天亮了嗎?”

    紅燭已經燒得很短了,但淚未盡,天還沒有亮。

    徐時錦更是笑得忍不住了。

    好半晌,沈昱才反應過來,徐時錦將他喊醒,是逗他玩,一點兒事情都沒有。意識徹底清醒,他垂眼看懷中姑娘,眸子烏黑,沉沉的,似在想著什么。徐時錦收住笑,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過分?明知道沈小昱喜歡睡覺,還因為自己被噩夢驚醒,就捉弄他一起醒來。

    徐時錦望著青年幽黑的眼睛,心里忐忑,正打算跟他道歉。被窩中,他的手忽然伸向她,臉上笑容有些懶有些壞,“小錦,你還痛嗎?我幫你揉一揉吧。”

    “不、不用……啊!沈小昱!”徐時惱羞成怒,身體卻一下子軟了。

    沈昱的調=情手段,徐時錦不能及。在看不見的地方,他的手帶著火,靈活無比,在她雙腿間,讓她心跳一下子加快,抓住他的手,咬住唇,卻仍沒掩飾住口中的嚶=嚀。

    他眼神越來越黑,突地俯下身,親吻住她。

    徹底將徐時錦從清朗明媚中,帶向一片水=乳=交=融的歡情中。靈魂抽離擁抱,身體緊密相挨。蹭著,磨著,如水聲澤澤,在火海中,銀光乍破。抬頭,好像漫天星光,包裹著兩具纏綿的身體。

    等一切結束,徐時錦癱在沈昱懷中,已經忘了她最初是因為什么醒來的。

    沈昱俯身親去她額角的汗,關心問,“怎么樣,你還好嗎?”

    懷中姑娘臉色潮紅,面頰汗濕,眼睛漆黑,卻有些空。她縮在他懷中,半天沒動靜。沈昱喊了她好幾聲,她才回了神,望向他,夸道,“特別好。”

    沈昱的眸子有笑,喉結滾了滾。他剛才真是擔心錯了,小錦這么大膽,羞澀只是偶爾態度。更多的時候,她與他并肩而行。

    徐時錦坐起來,看向帳外。

    沈昱說,“天還沒有亮呢。”

    “我知道,”徐時錦推開帳子,“我聽到爆燈花的聲音。”

    沈昱坐起來,手搭在她肩上,與她一起看去。桌上雙魚游說狀的燭臺上,紅燭光芒搖曳,明明暗暗,燈芯已經燒得很高,快要燃盡了。

    兩人欣賞一會兒。

    徐時錦說,“聽說成親當晚的紅燭,必須燒到天亮,新婚夫妻才能和和美美、康康健健地一輩子。”

    “……嗯。”沈昱茫然。

    徐時錦推推他,“沒看到紅燭要燒盡了嗎?你去把燭芯剪一剪,這樣才能燒得更久些。”

    沈昱奇異地看她一眼,起身下床。

    沈昱和徐時錦皆是名門出身,兩人出門前后,就算喜歡身邊簡單,但下人的服侍,也是必不可少的。這樣的成長環境,一定程度上,讓沈昱和徐時錦對許多百姓都知道的常識,很是一知半解。就像沈昱,他既不知道成親當晚的紅燭需要燒到天亮,也不知道剪一剪燭芯,可以讓蠟燭燒得更久。

    但是徐時錦知道。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徐時錦自己熟悉沒有侍女服侍的生活很正常,她連這個都知道,就不可思議。

    正因為如此,沈昱才更深刻地感受到,徐時錦對婚姻的看中,對愛情的渴望。

    她一生最喜歡的,左手權力,右手愛情。兩者都得到最好,一個都得不到,她就活得很迷惘。當她終于看到那點兒希望,她便會抓住不放。

    何止是一個高燭呢?徐時錦連自己能不能有孩子,會不會有孩子,都在成親前,考慮到了。

    她真的很看重這門婚事,看重他。

    比沈昱以為的,要看中很多。

    即使她從沒說過。

    越是這樣,沈昱越覺得對不住她。沈家不同意婚事,也沒有父母之命,一切都是他和小錦自己搞定的。而等沈家接受,又得長達數年的時間。最完美的婚姻,其實就應該是小錦想得那樣,等她好了,等沈家接受了,得到所有人祝福了,再成親。但眼下成親,沈昱卻并不后悔。

    有爹娘游說,家族遲早會點頭,讓小錦可以上族譜。但若是晚幾年成親,沈昱真是害怕各種意外。他已經被人世間猝不及防的危機,打亂了一切步驟。

    過了這么多年,沈昱早已經想通,少年時他無法留住小錦,固然有他們沒有彼此明說的原因,但更多的,是那時的他,什么也帶不給小錦。她活在黑暗中,害怕而恐慌,她拼命地想握住什么。少年時的沈昱,卻無法做到。她也曾哭泣,也曾怪他,問他為什么不能改變。他說的是,我永遠不會因為別人而改變自己。

    所以她頭也不回地走了,甚至不與他溝通,直接求助劉泠,打他一個措手不及。好像前幾天,兩人還在說笑。幾天后,爹娘就告訴他,小錦要進宮,退婚吧。他去問她為什么,她根本不見他。他在徐家門外站許久,徐家人都被打動,許他進門,徐時錦依然不見他。他其實已經恐慌失去她,他的一身傲氣,在她面前,什么也算不上。那時候,哪怕小錦讓他下跪呢,沈昱也會照做。但事實上,徐時錦再次見他,便是說對不起,她要進宮,不嫁他了。

    大雨滂沱,任他再挽留,她也拒絕。

    那時,哪怕他給她一點希望,也許小錦都會留下來吧。

    少年時的他不懂,少年時的徐時錦也不懂。

    在長達十年的歲月中,兩人慢慢長大,才明白了當初的錯過,本可以有千萬種方式挽救。但他們選擇了最糟糕的一種。她不跟他解釋,讓他恨她數年;她期待他什么樣,他偏不什么樣,讓她暗中怨惱。

    沈昱唯一慶幸的,是他一直等了下去。等了下去,才有了今天的一切。

    站在床邊剪燭芯,徐時錦坐在床上遠觀,見沈昱低著頭,兀自發笑,溫和而情深。

    他側頭看她一眼,濃密長睫顫動,他眸中有歡喜,還有微微羞澀。思及過往種種,他真情實感一觸而發,“小錦,我們好像天生一對啊。”

    “……你的手快被火燒到了哎!你能不能不要這么開心哇,沈小昱?!”徐姑娘猛地從床上坐起,心驚膽戰地看著他放在火上的手。

    他顫一下,然后徐時錦眼睜睜地看著,火焰竄跳,他的手真被火燒到了……青年吃痛縮手,剪子掉地,又砸到了他腳上。

    “……”徐時錦扶額無言。

    新婚之夜,以新上任的新郎燒傷手、新娘手忙腳亂幫他服藥止血為終。第二天,常先生和喬先生來恭喜,想喝杯新人的茶,為新婦的徐時錦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尷尬笑,“恐怕不行,沈小昱把手燙傷了。”

    “……”兩位大夫想不通,成個親而已,怎么就能把手燙傷?

    可惜再好奇,沈昱死也不說,并威脅徐時錦也不許說,“小錦,你不能告訴外人!你要是說了,我就、我就……離家出走。”頗沒有底氣。

    徐時錦笑看他一眼,點頭應是。

    整體來說,新婚也算得上情投意合。

    成親后的日子,讓這對新婚夫妻,有了更多同進同出的時光。之前他們的感情已經很好,但現在,兩人如同連體嬰兒一樣,感情更好。不只是沈昱纏著徐時錦,兩位大夫發現,徐姑娘也很喜歡跟沈昱在一起,常會關心沈昱最近在忙什么。

    沈昱最近在忙著跟家中通信,跟鄴京通信,跟陛下請罪。各種折騰,各種手續,各種焦頭爛額。

    他一邊陪著徐時錦試毒,一邊與鄴京書信往來。給陛下請罪的折子,他都不知道寫了多少。徐時錦撐著下巴看他忙碌,并不幫忙。沈昱在以他的方式保護她,他什么也沒有保證,但徐時錦在他身上,終于看到了清晰的未來。

    他們不是沒有明天的。

    而徐時錦喜歡的,正是這種感覺。她厭惡的是看不到希望的日子,厭惡一切陰暗面。她的沈小昱不是別人口中的混賬,他認真做事,她是很喜歡的。

    且沈昱知道徐時錦明顯厭倦朝廷生涯,雖然知道自己的妻子很了解陛下的習性,了解京中許多官員的喜好。但沈昱硬是沒有讓她幫一點忙,雖然比起徐時錦的才思敏捷,他略有欠佳。但也在官場混了這么多年,沈昱已經熟練各種游戲規則。

    一個月后,兩位大夫跟隨這對新人搬家。原因是沈昱的任命書終于下了,陛下撤了他吏部的職位,將他派去了錦衣衛中,去平州做事。

    “果然是平州啊。”徐時錦若有所思。

    “對啊,小錦,沈家需要低調再低調。沈宴現在已經是錦衣衛指揮使,權勢滔天,我們家,不適合有官職更高的人了。我被從吏部撤下來,陛下不說,但心里肯定是滿意我的識時務的。我爹說,一是你不好出現在鄴京,二是我在鄴京留著也沒用,沈家當官的太多,扯入圈子太深,會影響到沈宴,所以我還是不要回京好了。現在在朝廷上,除了沈宴,我們家能退的都退了。不能退的,也都是在混著,隨時準備下去。為了贏得圣心,真是不容易啊。”

    徐時錦點頭,“沈家做的對,世家名門被打壓,在陸家出事后,陛下與世家的關系更是緊張。在這種情況下,沈家需要的就是退。朝廷中有沈宴沈大人一人,其余人,明哲保身,沈家才能更長久。”她微笑,“徐家現在走的,也正是這條路。你們沈家開了個好頭。”

    沒有了陸家,徐家就成了鄴京最顯眼的世家。陛下要打壓的話,首沖徐家。好在徐家一直奉行中庸之道,又在太子謀反一案中有大功勞,如今,徐家與陛下的關系,當是熱戀期,很是不錯。但就沈昱告訴她的一些片段,徐時錦得以判斷,徐家吸取陸家教訓,并不想出頭,只打算能長久傳承下去。

    像他們這樣的世家名門,權勢重要,身份重要,但能不能傳承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可以威震四方,也可以蟄伏不出,只要一直在,就有重起的機會。多少家族三代起,五代亡。能傳承下去的世家,越來越少。

    而鄴京的大家族,幾乎全在這個節骨眼上晃。就讓大家行走得更是小心翼翼,并束縛家中小輩不能放肆。

    沈昱哈哈笑,“小錦,平州很好的。到了平州,我就是最大的官了,州府大人見我,也得小心奉承。平州是我的故鄉,想不到我還有重回平州的機會。小錦,你就當陪我衣錦還鄉吧。”

    “還鄉是真的,衣錦,還是算了吧。”徐時錦笑。

    如此,因為沈昱的官職,常先生和喬先生也去了平州。喬大夫好說,常大夫卻有些抱怨,時而喊自己年紀大啊,居然要跟小輩折騰啊之類的話。

    一路北上,常大夫就沒給過沈昱好臉色,只是在面對徐姑娘的輕言細語時,他不好意思跟這個笑盈盈的姑娘發火。徐時錦一開始不管,但沈昱得了風寒,常大夫連藥都不想開,還是喬大夫開的藥,徐時錦皺了皺眉。

    她怎么可能讓人欺負沈小昱?

    中途歇息時,沈昱作為唯一的壯丁,去找些柴火吃食,徐時錦到常大夫跟前坐下,遞給他一壺水。

    在老大夫歇息中,她笑道,“常先生覺得,沈昱是個什么樣的人?”她的眼睛,盯著常大夫手中灌滿水的牛皮壺。

    老先生的目光,受她的影響,不覺往自己手上看去。他一下子想到,這水是沈昱打的,老臉瞬間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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