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劉泠的執念-《我的錦衣衛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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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錯了,明蘭她早就死了,她早不在了……”廣平王耐心哄。
“那就是她的魂在!”廣平王妃臉色蒼白,卻透著詭異的紅。
……廣平王妃神志不清,廣平王好容易才把她哄好去睡,一身疲累。他心里也有些毛毛的,劉泠說張明蘭在,妻子也說張明蘭在……難道王府真的不干凈?他又想找法師來驅鬼了……身為王爺,天天對這種怪力亂神推崇無比,他也很尷尬。
一團亂中,廣平王府長工們居住的院子里,在眾侍從的掩護下,楊曄從一間屋中走出,將那張畫收入袖中,對等候的人點頭示意。下屬們跟上他,小聲報告王府出的亂子,又問,“楊大哥怎么想的這個法子?”
“畫都是公主給的,這當然是公主的意思啊。”楊曄說。
大家湊一起,猜測公主的想法。是要用死去的王妃,攻破現任王妃的心理防線,嚇死她嗎?這、這有什么用???太溫柔了吧?
楊曄只搖頭,催促手下按照公主的意思去做,還得小心府上別的侍衛的監視。他也不知道公主要做什么。按說公主讓他把罪證交給了錦衣衛,這邊就應該沒他們事了才對。錦衣衛那邊在照顧沈大人,羅公子在看證據,真要對廣平王府下手,也就這兩天的時間了。
他舒口氣,希望一切能好起來,公主不要再受傷了。
白天的雪下午時停了一會兒,到傍晚時,又開始洋洋灑灑下起來。到這會兒,跟著大姊坐在屋中說話的劉潤平,明顯發現大姊變得焦慮不安,時不時抬頭,往窗外的雪天看去。劉潤平察覺這個,心里有了猜想,便硬是坐著不肯走。
果然,等天快黑了,和昨天一樣,一個圓臉大哥哥掀開窗,從外跳了進來。他拍去身上的雪,嘆道,“居然還在下雪!弄得我想混進來,都比昨天困難了很多。光是腳印,就夠我煩的了……”
劉泠根本不理會他的抱怨,他一進來,抬頭,見公主淺紫上衣,雪白長裙,腰垂襟佩,叮叮咚咚,壓在裙裾上。她長發半挽,烏云間白色珠簪點綴,素凈又明艷。她彎腰提起一個楠木食盒,向羅凡看來,優雅淑靜。
羅凡簡直看呆了:他知道劉泠是美人,一等一的美人,明艷動人的美人。但跟劉泠見了這么多次面,再美,他也看習慣了。他發呆的是,劉泠現在顯得更美——她居然精心打扮過!
而劉潤平更知道,他大姊換了一下午的衣裳。
這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精神啊。
羅凡嘴角抽了抽,對劉泠很是佩服。但他嘴角抽后,目光落在劉泠的手上,眼皮也跳了跳,警惕問,“公主,你拿的什么?”
“我給沈宴做的飯。”劉泠說。
“……”羅凡想問,你沒有聽懂我剛來進來時的話嗎?外面下著雪!腳印很難抹去!你以為我是從錦衣衛所飛過來的啊,腳不沾地的???加你一個人的體重就夠了,你還要再加重我的負擔……但是他想到什么,臉色暗了暗,對劉泠的行為,持默許狀態。
如昨天一般,劉潤平假做陪姐姐睡覺,好讓姐姐能平安溜出去。
今天雖然下了雪,但楊曄等侍衛比昨天也多了許多自主性,有他們相助,羅凡帶劉泠離開廣平王府,還算順利。
劉泠要求羅凡每天帶她去見沈宴,羅凡答應。
她本是心中歡喜,路上,羅凡卻跟她說了不好的消息,“沈大人的傷,屈大夫還是沒法下手。屈大夫是我們的人,醫術很不錯,可是……也怪氣候不好,又是受寒,又是中毒,又是舊傷,胃啊、肺啊全出了問題……屈大夫的醫術,顯然不行……”
“那就回鄴京,”劉泠說,“我帶沈宴回鄴京?!?
民間話本中,總是傳說有許多不世高人,隱居在民間,醫術高超,簡直賽過神仙。劉泠給自己看病的這些年,不能說沒有碰到過民間的神醫。但正常來說,醫術高超的,真的是基本都集中在皇宮。畢竟這世上,真的不想名利、只想自由自在的人,太少。做不成太醫,沒法得到皇宮御醫的首肯,醫術自然多多少少沒到那個地步。
所以說起重病,最保險的辦法,劉泠便想回鄴京。
羅凡嘆口氣,“你覺得……沈大人現在,能走得了嗎?”
他的傷那么重。
再說,“江州的事情還沒完,怎么離開……”
劉泠皺了皺眉,沒有再說什么。
之后一路無言。
今天不用羅凡領路,劉泠也熟悉地照著昨天的路找去,看望沈宴。羅凡也沒有離開,跟著她的步伐,不急不緩地在后隨著。到屋前,看門半掩,門后等著的幾個錦衣衛神情焦灼。
劉泠的心一沉。
羅凡聲音繃緊,“沈大人怎么了?”
劉泠沒有等答案,便推了門進去。她聽到熟悉的咳嗽聲,吸口氣,提著食盒,跑入內屋。她看到床前站著屈大夫,彎腰扶著青年。那個憔悴的青年,趴在床邊,咳嗽得很厲害。他一邊咳嗽,鮮血從他掩著的手間流下,向下淌落。
屈大夫除了拍肩,沒有別的動作。
劉泠怔怔地站在門口,提著食盒的手緊了緊。
她這才直觀地知道,什么叫肺出了問題。不光是呼吸疼,也會咳血。昨天沒見到,今天卻見到了。
而這只是其中之一……
頭有些暈,身子無力,直到手中冰涼的觸感提醒了劉泠,她抿抿唇,走向前。
咳嗽聲緩了,沈宴在大夫的幫助下,抬起頭,看到劉泠。他臉上無血色,蒼白的唇卻滴著血,有魅惑之感??吹剿齺恚陧亮肆?。劉泠走過去,手中東西交給旁人,她主動抱住他,從懷中掏出帕子,給他擦去他嘴角的血。
自始至終,劉泠一句話也沒說。
靠著她的胸口,沈宴閉了眼,臉色依然蒼淡。
他在妻子的懷抱中,得到溫暖。
劉泠替他擦干凈嘴角的血,俯下眼,看他臉上的傷,問大夫,“要換藥嗎?”
屈大夫點頭,“對,沈大人臉上的傷,可以處理?!?
他嘆口氣,要是所有的都如臉上這樣,是皮外傷就好了。偏偏,沈宴身上最重的,全是內傷,讓人沒法治。
劉泠扶著沈宴坐下,給大夫讓出位置。她看屈大夫小心地探身子,換紗布、清洗、拿小刀在火上燒、撒藥粉。劉泠俯著眼,看大夫抖著手,拿棉簽在青年面上涂。沈宴臉上劃痕很多,大夫手一抖,劉泠看著就難受。屈大夫灑藥,灑到耳鼻處,沈宴得多痛……
她說,“大夫,你小心一點,他身上疼,你就讓他少疼一會兒吧。你手不要總抖……”
她聽到懷中人的低笑聲,一笑,就咳嗽。一咳嗽,青年的臉就更白了。
劉泠呆了呆,被沈宴氣著,“有什么好笑的?你能不能不笑?!這是笑的時候嗎……”
她氣得想打沈宴,可抬起手,看他如今的樣子,卻只能伸出手,摸摸他冰涼的臉。然后屈大夫又開始叫了,“手拿來!不要亂碰!”
屈大夫白劉泠,“你要是不滿意,你來上藥!”
他一推手,把位置讓給劉泠。
劉泠伸出手,有些想接住。可看到沈宴如今的模樣,她顫了顫,又垂下了手。
她淡淡說,“抱歉,我做不好。屈大夫,你來吧。”
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水平,沈宴傷勢輕的時候,她可以幫著上藥。可他現在的樣子……劉泠并不會照顧病人。她就算滿心愛意,她也不能把沈宴照顧得很好。就算沈宴接受、沈宴不說,她不熟悉的領域,她也不會碰的。
屈大夫沒好氣地上前。
劉泠的手,在錦被中,被沈宴輕輕握了下。
他的手還是那么冷,將劉泠凍得打了個哆嗦。
她側過頭,長發掩去面上神情。
她面上淡淡的,傷心的模樣,大約只有她的愛人才能看出來。她心中的失望難以想象,滿世界都黑乎乎一片,心臟被擠壓,讓她恨不得全身縮起。她呆了片刻,恍然想到自己不能這樣。她是來看望沈宴的,而不是讓沈宴為她擔心。
她要照顧沈宴……那些悲觀的情緒,她可以控制的。
屈大夫幫沈宴臉上的傷上了藥,就起來收拾藥箱。
劉泠看向沈宴,臉色已經很平靜。她輕輕松開了沈宴的手,不讓他借此感知到自己心中的灰□□緒。她晃了晃耳上的明月珰,問沈宴,“漂亮嗎?我新訂做的,你沒看過?!?
她頓了頓,“你不要說話,眨一下眼睛,就是說好看?!毕肓讼?,“沒有‘不好看’的選項。你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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