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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秦凝的愛人-《我的錦衣衛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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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鄴京又開始下暴雨了。每年的這個時期,雨期漫長,像一個不停止的夢。在夢中纏綿悱惻,醒來沉在濃黑中,伸手不見五指,只聽到窗外雨沙沙的聲音,一滴滴,一遍遍。

    竹濕煙浮,梧桐婆娑,隱約的歌聲傳來。

    雅麗深靜的閨室中,靠坐在窗前青藤軟榻上的年輕姑娘動了動,濃黑的睫毛抬起,隔著微卷的紗簾,頭向窗外看去,看到夜黑如墨。院中水汽撲面,伴隨綠藻的芳香。

    “姑娘,你醒了?”暖香俯身,蓋毯子時,發現徐時錦睜了眼。

    徐時錦默默地望著窗外,回想著方才的噩夢。明明是噩夢,在夢中她被四路追趕,無處可逃。但她心底一片沉寂,半點也沒有慌亂之情。

    暖香跟隨姑娘的目光一起望向黑壓壓的夜色,目有擔憂之情。近日,姑娘總這么靜。旁的姑娘安靜自有個性,但她家姑娘是一個習慣溫柔笑的美人,靜下來,總讓人心里沒底。

    她不知道姑娘在想什么。之前有人刺殺姑娘,在牢獄里被“自殺”。這件事被姑娘利用,狠狠刮了徐家一次皮。太子也尋了時間見姑娘一面,給了姑娘定心丸,說沒有什么婚事,沒有什么合作。太子說,“我要娶徐家姑娘,那個姑娘只會是你,不會有別人。”

    但姑娘并沒有因此變得開心起來。

    “姑娘,這是方才,殿下讓人送來的。”為讓姑娘開懷,暖香取出一個木匣,揭開,黑絨底面上,擺著“馬踏飛燕”的玉雕。

    徐時錦愣了一下,伸手拿起。她的手摸到馬肚下面有痕跡,就拿近看,見是一個章印,又刻有殿下的表字,書寫“贈小錦”。

    徐時錦入神地望著那豎小字,問,“他自己刻的?”

    暖香早習慣姑娘的心算能力,便點頭,“是,送來的人特意說了,這是殿下自己刻給姑娘的。殿下說不值錢,只是送給姑娘玩,姑娘不喜歡就扔了。”

    徐時錦嘴角有淡淡笑意,握緊手中玉雕。她想:他心里到底是有她的。他是喜歡她的……畢竟徐時錦和殿下相識這么多年,她從沒見過他對誰這么費心過。

    見姑娘露了笑,暖香也笑道,“姑娘這下放心了吧?”

    徐時錦摸著玉雕,半晌后問,“哪里來的歌聲?”

    暖香望外面一眼,低低看姑娘,小心道,“大姑娘不是摔斷了腿嗎?她出不了門,就請了女班來唱戲,挺熱鬧的。姑娘要是喜歡的話,咱們也請一個來聽聽?”

    徐時錦側耳,伴隨著雨聲淅瀝,她聽著那遙遙的曲聲,婉轉悠揚,愁緒百轉千回——

    “再和你春朝早起摘花朵,再和你尋花小徑執紈扇,再和你添香侍立觀書畫,再和你步月同行踏翠苔……想人生離合悲歡都是數,各奔前程各寬懷……”

    摘花撲扇,□□添香,踏莎長行……那些美好記憶,那些再也回不去的記憶,到最后大雪將至,北雁紛飛,再無牽連……

    仿若一個悲傷的預言,砰地擊向她,猝不及防,毫無準備。

    徐時錦聽著,手中玉雕掉落在地。待暖香驚異提醒,她伸手,摸到自己臉上的淚痕,臉色不覺輕微變化。啪的伸手關了窗,淡聲,“這種曲子,有什么好聽的?”

    她沒有那么多時間去悲春傷秋,她還得放更多的精力,在北邊的戰事上,不知那邊準備的如何了。

    在大魏西北方向的大草原上,風刮電閃,如鄴京一般,也下起了暴風雨,氣勢沉重,砰砰當當,草原上的牧民在黑色天幕下,紛紛逃回家。大雨終至,千里無人。

    忽大地轟動,好像有萬馬奔馳,嘶聲長鳴,驚醒了百里內的人士,一座座沉暗的帳篷,燈一盞盞亮起。

    在大魏這邊的帳篷中,門簾被啪啪敲打。開了門,一全身濕漉的錦衣衛抱手行了禮,擦把臉上的雨水,穩聲報,“沈大人,屬下守夜中,看到之前那隊人馬過來,夷古國皇子他們接見。剛才的馬鳴聲,就是那邊傳來的。”

    “提起安排好的人馬?”沈宴沉聲問。

    “恐怕只是偶遇。”錦衣衛答。

    “……來了多少人?”

    “夷古國士兵圍著,屬下沒有近前,但粗看下,是我們人的兩倍以上。”

    沈宴沉吟,站起來,“偶遇?看來要有意外了。”他快快寫了幾個字,一張紙條收入袖中,之后自有法子傳出去。之后在帳篷內轉兩圈,拍案道,“去見兩位將軍。”

    “這么晚了,兩位將軍恐怕已經睡下了。”

    “就算睡下,這時候也得起來。”沈宴淡聲,“這個時候還不做準備,就沒機會了。”

    錦衣衛一行人夜敲兩位將軍的大門,夜里聽到萬馬奔騰,稍微有點警覺心的人,都不可能再安心地睡下去。兩位將軍本已湊在一起,商量對策,沈大人夜訪,正合了兩位將軍的心思,連忙請沈大人入內。

    進了明燈亮堂的屋內,沈宴視線掃過兩位將軍,直接開門見山道,“我大魏數百人車隊,本牢牢壓制著夷古國。近日同行,我們與他們沖突頻頻。兩位大人,夷古國的悍勇風氣,你們常年作戰的,自然比我這個外人熟悉。剛才我的屬下已經打探到,有千余將士投奔夷古國。現在我們落了下風……”

    “等等!千余將士?!沈大人沒說錯?!”年輕將軍打斷,不敢相信地問。

    沈大人身后的錦衣衛抽抽嘴角:哪里有千余人……恐怕也就四五百人吧,沈大人這夸張的……

    但他們作為下屬,自然不會掃長官的面子。就見他們的上峰沈大人嚴肅點頭,謊話說的跟真的一樣,“恐怕不止這些,夷古國防著我們,有更多的兵趕來,也未可知。為防意外,我建議兩位將軍手書一封到邊關,請邊關將士出兵震懾。”

    兩位將軍互相看看,沉吟不語。出兵不是一件小事,需要方方面面的考量。尤其是邊關將士,隨意出兵,可能就引起一場大戰……他們只是護送公主和親,并沒有跟夷古國的沖突升級到戰爭的打算。

    尤其是提建議的人是沈宴。沈宴是錦衣衛,戰事與他司所無關。真出了事,也是兩位將軍負責,沈宴頂多是一個旁罪。

    “沈某只是為公主的安全,提個建議。我們并非要出兵,只是以防意外。”沈宴道,“兩位大人請三思,如兩位所顧忌,沈某沒有指揮權,將士是聽從兩位將軍的。但夷古國的將士突然與皇子重逢,兩位大人不會真以為這是巧合吧?”

    “沈大人說的是,但是出兵一事,不可兒戲。”年輕將軍皺著眉。

    沈宴不語,目光看向年老的那位。

    那位老將軍抬頭,與沈宴沉沉的目色對上。他問,“沈大人,你給老朽一句實話,此事是否乃你算計,危害我國利益?若兵馬到了,你是否會突獲臨時指揮權?”

    沈宴默一下,拱手答,“不會。我出身錦衣衛,絕不會沾染戰事,給自己添不必要的麻煩。”

    老將軍想片刻,他不信任錦衣衛的操守。到底錦衣衛的機構和他們不同,老將軍離京時就覺得錦衣衛隨行,肯定別有目的。但他不信錦衣衛,也不信沈宴,對沈宴的背后卻是相信的。

    之前那些年大家一直糊涂著,被沈家所惑,以為沈昱是沈家放在明面上的人,那沈昱所為,定是代表了沈家。但那位沈公子天天花天酒地,把大家弄得稀里糊涂,以為沈家在自我埋沒,不敢出頭。等時間一點點過去,沈宴慢慢從一個小卒,爬到如今地位,大家猜恍然大悟,看出來:原來沈家真正期待的那個人,是沈宴啊。

    既然這樣,沈宴肯定不會給沈家找麻煩。

    老將軍點了頭,“老夫這就連夜手書,向玄安關借兵。”

    年輕將軍看老將軍一眼,思索片刻,神色嚴峻下來,也慢慢點了頭。

    此事進行的悄無聲息,次日天亮,雨停后,眾人繼續趕路。夷古國沒有跟大魏國提起昨夜投奔的兵馬一事,大魏這邊也好像全是聾子瞎子一樣,沒有一個人問。且在兩位將軍的吩咐下,之后路程中,大魏國的將士收斂了許多,盡量把自己埋成小透明。相反的,夷古國的將士張揚了許多,每天都尋找著各種奇葩的理由和大魏這邊發生爭執。

    兩位將軍心一點點喊下去,日日沉著臉,往南下的方向望,焦灼萬分:看夷古國這態度,和親和的一點誠意都沒有,出事的可能性太大了。

    劉泠自然感受到危險氣氛,因為沈宴每晚都來找她。他也不睡,閉眼靠墻坐,身姿如豹,似隨時等著消息。

    沈宴也請秦凝過來,說近日可能有變,她不要亂跑。

    秦凝的回答是,“你管我?”一點面子都不給沈宴。

    沈宴懶得跟他那個小孩子似的前未婚妻扯嘴皮,直接撥了一隊人去保護秦凝,秦凝臉上神情是明晃晃的幾個大字——躍躍欲試。

    “……”劉泠不懂她躍躍欲試個什么勁。

    一個無月的晚上,天氣悶熱,大地上一片平靜。

    穆將軍忽然被叫到皇子那里。他過去的時候,皇子坐在主座,帳篷中,已經沾滿了黑壓壓一群人。

    厚重的門幔被外面狂風作的哐哐掀動,青銅燈火明明暗暗中,一室壓抑。皇子大馬金刀地坐在上首,他手撐在黑油虎案上,抬頭看到門簾上“狩獵逐鹿”的金漆彩畫圖案。這種狂野的畫風,給了他勇氣和自信。

    他重重一拍桌子,抬起頭時,目光已變得深幽沉著,“今晚對大魏出兵,從和親隊伍開始,一路殺向玄安關。大魏把我們當下民,我們就給他們一個教訓!”

    “是!”眾將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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