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還真就不放手了-《我的錦衣衛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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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的岳翎,會單純地信任陸銘山,所以被他欺騙。
而現在的岳翎,她活下來,靠的根本不是她的天真單純善良可愛,她依附的是她的負能量。她不信任任何人,她只相信自己。
身后有腳步聲過來,岳翎回頭,看到陸銘山紫色的衣袍。他走到她身后,將一件披風披到她身上。岳翎抬頭,看到他疲憊的神情。
陸銘山望著懷中的姑娘,妖姸婉約,故猶動人。他抱緊她,再不想放手。她依偎著他,輕聲問,“郡主還是不肯原諒你?”
“嗯,我已經解釋,我不能丟下你不管,她仍會是我的未婚妻,她卻只是冷笑。我說得懇切些,她便要撲過來掐死我,那狠意……幸好被沈宴攔住了。”陸銘山茫然,又低聲問懷里的姑娘,“翎妹妹,她為什么不能像你這樣乖巧,你為了我,甚至愿意做妾,她卻連接受都做不到。我難道要為了她,再次丟下你不管嗎?我已經負了你一次,我不想再讓你傷心……可是阿泠,阿泠她,根本不懂?!?
“對啊,”岳翎柔柔笑,喃聲,“郡主怎么就不能像我這樣聽話呢?銘哥你是重情之人,你讓我待在身邊,正是證明你的情。郡主該為有這樣的未婚夫高興才是,她不應該生氣啊。”
陸銘山嘆氣,“那些我們的美好過往,她都不要了嗎?”
岳翎指甲蓋上攢滿了一手鮮血,她心中恨意無處喧囂,在瘋狂叫嚷——陸銘山!我們也曾經花前月下!我們也曾經海誓山盟!你也曾經對我不舍!而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你怎么可以同時去愛兩個女人?!
她的心如刀割,面上卻掛著文弱的笑,附和著他的話。
陸銘山忽而疑問,“我不是安排你呆在鄴京嗎?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他目光遲緩,有對她的幾分懷疑。
岳翎一下子慌亂,垂下眼,咬著唇,唯恐被陸銘山發現自己的秘密。
陸銘山卻柔聲問,“是我家那些人?他們又找你麻煩了……翎妹妹,委屈你了?!?
岳翎鎮定下來,眨下眼中幾點淚光,“我無處可去,想著你可能會來找郡主,就想辦法留在郡主身邊……銘哥,你不能不要我。你不要我的話,我只剩下去死了?!?
她這樣溫情款款,讓陸銘山感動又憐惜,憐惜又慚愧。但她心中鮮血淋淋,一直在拼著命喊——你怎么可以這么對我!怎么可以同時愛兩個女人?!
在岳翎心情欠佳的時候,劉泠也同樣神情恍惚。她已經把退婚書遞給了鄴京陸家,那邊應該已經得到了消息。陸銘山此來,是想她回轉心意。他訴說他們的曾經,告知他的不得已。但他的不得已,他的為難,在劉泠聽來,就是一個寡情重利之人,對自己自私本性的辯解。
她懷疑著:她真是葷素不忌,她當初怎么會對這樣的人心動?她怎么就沒早點看出這個人的本性呢?
在陸銘山到來前,劉泠也偶爾會為他想一想借口。但都不及他的強大。
她為這樣的人傷心了難過了這么久,為了這樣的人走不出來,還需要找人來治療自己……劉泠覺得狼狽。
她有時候看著陸銘山,脾氣上來,就想殺了這個人!讓她的污點徹底消失,誰也不知道。
沒有什么比這個更難堪:她一心向往的人,承載了她所有幻想的人,本質如此讓她失望。
讓她遺憾的是,陸銘山找錦衣衛有些要事,她都不能開口讓這個人滾蛋,不要出現在她面前。
一路同行,劉泠那種“好想找人殺了陸銘山”的情緒,就沒有壓下去過。
劉泠甚至不知該如何面對沈宴:她知道他承受著比她更加難解的場面。她和陸銘山的過往,畢竟只是他們兩人知道,旁人道聽途說,到底不曾親見,只知道這是一對被岳翎插足的即將解除婚約的未婚夫妻。而沈宴呢?他在劉泠和陸銘山之間,就像是第三者一樣。
所以沈宴也根本不來見她。
清晨出門時,劉泠再次見到等候在外的陸銘山。他還是試圖挽回她的心,為她備了舒適的馬車和食物,重新置辦了綢緞錦衣。用早膳時,陸銘山對劉泠現在這種粗食很是驚訝,“阿泠,你堂堂郡主出身,沈宴怎么能這么對你,讓你吃這樣的食物?他怎么能不把你郡主的身份放在心上?”
他這樣說的時候,沈宴正和一眾錦衣衛進來用膳。錦衣衛表情有些憤然,沈宴卻眼皮都不抬,作不知狀,和自己的下屬坐到了另一邊。實際上,為了減少開支,劉泠這種粗劣狀態,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連一開始為郡主憤憤不平的侍女們都接受了下來。
劉泠看陸銘山一眼,目光幽冷,“陸公子,我其實沒你以為的那么講究?!?
“阿泠,你不必這樣委屈自己,”陸銘山坐下,和氣為她布菜,他嘴角帶著笑,“你呀,從來都是為別人考慮。我記得你有一次,路上馬車撞到乞丐,那乞丐抓臟了你的裙子,嚇得大哭,你還下車安慰,并送了他新衣服……”
沈宴聽若未聽,夾著菜用飯,神情不變。
他旁邊的錦衣衛卻聽不下去了,“沈大人,他是故意說給你聽的……”
羅凡更是嚷著要起身,“姓陸的太過分,等我……”
“坐下吃飯?!鄙蜓缡衷谧郎弦慌?,如有海浪沉降,氣勢一下子把羅凡壓得跌坐下去。
他神情正常,拍桌子的力道那么突然又猛烈,連旁邊陸銘山和手下人都駭了一跳,幾乎以為沈大人要突然出手殺人,腰間刀劍都摸上了,才發現沈大人只是拍了下桌子,又接著吃飯了。
哪有人把桌子拍得跟要立馬提刀殺人似的?!
沈大人太……可怕了。
劉泠看對面的陸銘山額角跳了跳,再用余光瞥另一桌面無表情的沈宴,嘴角不禁勾了一勾。
劉泠放下碗筷,認真地面對陸銘山,“陸公子,看來你是不想吃飯,想跟我清算以前的事了。好吧,那我就告訴你,以前的我,表現出來的,那都是騙你的?!?
“我真的不善良,路遇乞丐,我沒那么好心送這送那。是因為你在旁邊,我才送的。”
陸銘山怔了一怔,耳根有些*辣,強聲笑,“那你也是為了我。”
“但我現在不會為你勉強自己了?!眲銎届o道,“我不介意粗茶淡飯,我不介意馬車顛簸得快要散架,我其實不介意很多東西,你都不知道。陸公子,我曾讓你看我最好的一面,你不要,那就再沒有了。永遠也不會有?!?
陸銘山的臉色,在她娓娓道來時,一點點蒼白下去。他的心有那么一刻鐘,好像沒有心跳,空了那么一片。有些東西他還緊緊竄在手中,她卻已經放手了。有些東西已經失去,他卻又看不清那是什么。
他突感覺到后悔。
劉泠起身離席,又被陸銘山喊住。他道,“這些東西你都留著用吧,是我一路回來,陸陸續續給你買的??偸悄悴挥?,別人也用不起?!?
那些錦衣華服、玉雕牙雕、京繡宮毯、銀飾脂粉……樣樣精致,確實只有劉泠當得起。
劉泠看也不看,“我不要。”
陸銘山點頭,緩緩道,“沒錯,我們的感情,用這些俗物,是衡量不起的?!?
“……”劉泠轉眼,好像看到沈宴的臉色僵了下。
劉泠眼睛看著沈宴,回答陸銘山,“不是,你錯了,我說不要,是嫌你給的太少。你當然對不起我……這么多年的感情傾覆,豈是這么點物什就能補償的?我們還是清算得徹底些比較好?!?
她的話,成功地讓陸銘山一邊臉色難看,讓錦衣衛諸人面帶笑意,卻沒能讓沈美人抬頭看她一眼。
他在怪她吧?
劉泠一時無所謂地想著,一時又覺得凄楚。
她對自己產生唾棄:這樣骯臟的自己,配不上沈宴。
當晚,劉泠在侍女陪同下,提著燈去找沈宴。錦衣衛說沈大人在審問云奕,暫時沒時間理她。劉泠想他是沒心情理她,她也甚乖覺,沒亂發脾氣。沈宴不見她,她就等著吧。
劉泠摸了摸自己涼涼的面頰,暗恨現在不是萬里飄雪的時候,不能讓自己被凍暈過去,直接博取沈美人的同情。再大的誤會和厭煩,一病解千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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