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沈流響面色平靜地離開府邸,回卷云閣后,徑自去了煉丹房。 詭丹的丹方復雜至極,所需靈草甚多,原先以為的半份丹方,實際連四分之一都不到。 沈流響將血瓶放在一旁,坐到丹爐前,細白長指按在臉上,雙手使勁拍了拍,兀自道:“井底之蛙呱呱呱,靠自己想丹方下輩子去了啊。” 話落,自嘲式反省結束。 沈流響重新打起精神,運起靈力控制火候,這時,有東西從內撞了撞儲物袋,動靜不小。 沈流響臉上疑惑地解開系繩,儲物袋中不能放活物,難不成有東西成精了。 一打開儲物袋,泛青玉簡飄了出來。 平日玉簡僅微微一動,今日突然如此暴躁,沈流響正納悶,瞟見玉簡底下刻字,心頭咯噔了下。 “帝、帝父——” 他險些忘了,那日拿錯后,帝云宇未找他要回玉簡,于是順手放進了儲物袋中。 玉簡另端淡應了聲。 沈流響眨了眨眼,等著帝云宇繼續說,掰著手指從一數到十,見空中玉簡還在沉默,再來了一遍。 對方依舊一言不發。 過了小半時辰,沈流響把手指都掰酸了,話到嘴邊咽了又咽,臉頰憋紅,終于忍不住道:“帝父何事?!? 玉簡飄出一個輕笑,“這點耐心,” 沈流響偷偷撇嘴,然后聽帝云宇道:“看起來完全沉不住氣,在妖界甚少打坐是不是?!? 沈流響:“……是?!? 說落,他小聲補充道:“但每日有修習法術。” 帝云宇:“吾兒真是勤勉至極?!? 沈流響訝然,沒想到會突然被夸,眸光亮了亮,下一瞬就聽見玉簡聲音道:“以為我會這樣夸你嗎?” 沈流響一噎。 帝云宇大概猜到他臉上表情,低笑一聲,片刻默了默,“罷了,說正事,我想起你娘是誰了?!? 沈流響倏然抬頭,看向漂浮在半空的玉簡。 “你娘是修真界里的女子,名叫藍琳瑯,曾是大陸第一煉丹師,以前為我煉過丹藥。” 沈流響:“?!” 他垂眸看著丹方,字跡秀氣端正,字如其人,應該是個溫柔的大美人所寫。 帝云宇:“我只記得這些,你若想尋身世,從她身上找?!? 話落,他問:“可還有事?” “有,”沈流響支吾了會兒,小心翼翼道,“那我為何姓沈?” 他不與帝云宇姓,本以為與徐星辰等人一樣,與娘姓,眼下也不是,莫非原身老娘踹了帝云宇,給原身另外找了個爹爹?! 帝云宇聽出弦外之音,沉默一瞬,低聲威脅:“或許我能嘗嘗你的血,就知道是不是親生的?!? 沈流響嚇得渾身抖了抖。 若不是,他豈不是骨灰都要沒了?! 另一端,帝云宇把玩著手中玉簡,見對面遲遲不出聲,覺得嚇唬得差不多了,眉梢一挑,淡聲道:“收起你蠢笨的念頭,縱使我不記得多少,但血脈相連,看你第一眼就知道。” 沈流響長松了口氣,猜測道:“難不成帝父當時化名為沈?” 帝云宇:“我一生行事,從不化名?!? 說著,他頓了頓,補充道:“許是你娘化名?!? 沈流響應了兩聲,正欲再說,轉眼玉簡光芒就暗了下來,從半空墜落。 沈流響:“……” 他伸手接住,視線落在玉簡上面,緩緩皺起眉頭。 剛到帝宮時,他好奇的問過他娘是誰,帝云宇擰起眉,沉思良久,道:“忘了,太久不出現在我面前的人,就不會記得。” 沈流響一邊為原身他娘抹把辛酸淚,一邊猜測帝云宇是不想告知他才如此說。 短短幾十年的事,哪會忘了。 但今日聽帝云宇如此說,似乎真忘了,思及那夜他說起封印窮奇之地,也是忘了,沈流響眉頭越皺越緊。 他修長手指攥緊玉簡。 原著只說帝云宇隕落,并未提及是何緣故,帝云宇立于三界之上,早已舉世無敵,若身隕,只能是自身出了問題。 他或許知曉,但不言,旁人便不得而知了。 沈流響心中微沉,將玉簡放回儲物袋,這時,忽然想起一事。 若藍琳瑯是他娘,劍宗宗主藍蕭生豈不就是他舅舅! 沈流響揉了揉眉心,當日被夢魘困住,小段記憶里原身每次去劍宗,藍蕭生都偷偷塞給他許多好東西,法器靈劍乃至凡間街邊小玩意兒都有。 難怪得知原身喜歡葉冰燃后,藍蕭生多次當劍宗內鬼,將徒弟行蹤泄露給他。 這是助外甥一臂之力啊。 沈流響輕笑著搖搖頭,斂了思緒,將靈草放入丹爐,抄起小瓶血倒在百葉草上,專心琢磨起來。 煉丹不容打擾,徐星辰立在門外,從白晝等到黑夜,昏昏欲睡之際,聞到一股清新怡人的丹藥香味。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