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信仰-《我親愛的法醫(yī)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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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商場,宋余杭把買好的東西全部塞進(jìn)了后座,林厭又給宋母買了一些保健品,后備箱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摹?
宋余杭替她打開車門,看她坐進(jìn)去,自己這才開了駕駛座車門,系好安全帶,掛擋出發(fā)。
林厭看她開車:“你知道去哪?”
宋余杭頭也未回,唇角浮起了笑意。
“我猜的。”
***
林厭把剛買的一束白菊靠在了墓碑前。
宋余杭往地上放了幾罐可樂,還有一些小孩子愛吃的零食。
兩個人并肩而立,風(fēng)鼓動了衣角,揚起了她們的發(fā)梢。
林厭看著墓碑上熟悉的那張臉,女孩子不過十四五歲,笑得是那樣甜。
她本應(yīng)該有更美好的人生,卻永遠(yuǎn)定格在了十五歲那年。
即使后來她們抓到了兇手,壞人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可是也改變不了另外一些年輕的生命永遠(yuǎn)被剝奪的事實。
陵園的風(fēng)有些大,林厭的手被凍得蒼白,她哆嗦著從錢包里取出名片,看著打火機的火舌一點點吞沒了它。
“我叫林厭,1976年生人,現(xiàn)年三十二歲,職業(yè)是法醫(yī),興趣愛好是解剖,電話號碼是……”
她頓了一下,略微哽咽。
“很高興認(rèn)識你,白靈。”
“我們……有緣再見。”
她終于完整地對白靈做了一場自我介紹,補上了未完的遺憾,可是卻終究算不上圓滿。
墓園的風(fēng)驟然凜冽起來,將她手里殘存的紙片吹上了天空盤旋著飛遠(yuǎn)。
宋余杭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
祭奠張金海的時候,她分外平靜些。
這消息瞞不了她太久,林厭不是什么傻白甜涉世未深的小女生,她是心智成熟,專業(yè)經(jīng)驗豐富的法醫(yī),也有自己的人脈和渠道。
與其等她自己查到,不如主動告訴她,況且,宋余杭相信,她承受的起。
就算她承受不起,陷入愧疚的沼澤里,宋余杭也有勇氣和信心一點點將她拉出來。
火光映照著她的眼角眉梢。
林厭沉默著往銅盆里扔紙錢,宋余杭把手里最后一疊交給了她,看著她扔進(jìn)去,塵埃灰燼飛上天空,揚了漫山遍野。
“林厭,這個地方我?guī)缀趺磕甓紩恚鞘芯值木煲矌缀趺磕甓紩恚还馐且驗槊磕甓加袪奚耐拢驗槊磕晷氯肼毜木於紩谶@里對著英雄紀(jì)念碑,對著老前輩們,舉行宣誓和入職儀式。”
“這里不光是陰陽相隔的地方,也是新舊交替的地方,一代代的刑警們長眠在這里,一代代年輕的刑警們從這里走出去。”
宋余杭拉著她站了起來,看著張金海墓碑上的照片,威嚴(yán)的臉和帽檐上的國徽。
“他在生命最后一刻也沒忘記人民警察的誓言,其實刀割喉第一下的時候,他已經(jīng)覺察到了,他本來有機會把孩子甩出去交給其他人,可是他沒有,在你把余鯨交給他的時候,他也可以交給其他人,可是他還是沒有。”
林厭斂下了眸子,安靜得可怕。
宋余杭知道她想說什么:“無需自責(zé),你的出發(fā)點是好的,留在那里,只會有更多人犧牲,世事無常罷了,換了你我,也會做出同樣的抉擇。”
林厭笑了,又恢復(fù)了慣常的那副冷冰冰的表情,唇角掛著的是嘲弄的笑意。
“所以,你們警察都挺討厭的,明知道會死還要去。”
宋余杭偏頭看向她:“這就是信仰的力量吧,生在這里,長在這里,無法不愛這片土地,和這片土地上的人,以及飄揚在頭頂?shù)奈逍羌t旗,帽檐上的國徽。”
就像林厭必將為了真相奮斗終生一樣,宋余杭也必將為了信仰拋頭顱灑熱血在所不惜。
這是她們刻在骨子里的信念,永恒無法磨滅。
“你知道嗎?我以前真的挺討厭警察的,見了太多和稀泥碌碌無為的刑警,也一度對這個世界徹底失望,覺得它不會再好了。”
“可是啊,有某個瞬間——”林厭沐浴在陽光里,手搭涼棚望向了虛空,今天是個好天氣,藍(lán)天白云,晴空萬里,一行北歸的大雁正巧掠過了她的視線。
她微微瞇了瞇眼:“還是覺得,這個世界挺好的,就像現(xiàn)在。”
“也有那么一部分人,執(zhí)著追求為真相和正義奮斗終生,我相信,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宋余杭笑了,把手舉到了太陽穴邊:“向英雄,敬禮!”
林厭聽從她的號令,繃緊了身子,緩緩把手舉了起來。
她頭一次心甘情愿做這個動作,一時之間滋味莫名,但不知怎地,想起了考試時臨時抱佛腳記的那幾句誓詞。
為了國家的昌盛,為了人民的安寧,為了神圣的使命,為了犧牲的戰(zhàn)友;中國警察,與各種違法犯罪活動進(jìn)行無休止的斗爭,直至流盡最后一滴血。
林厭微微闔上了眼睛,在心中默念。
下山的時候,黃昏降臨在了宋余杭的發(fā)梢上,把原本黑色的發(fā)涂抹地變成了栗色。
林厭盯著她的后腦勺瞧。
宋余杭回轉(zhuǎn)身伸手拉著她下臺階:“有一句話我剛剛沒好意思說……”
她摸了摸鼻子,略有些靦腆地笑了,抓著她的手卻沒再松開。
“什么?”
林厭跟著她亦步亦趨。
“剛剛那場合太肅穆了,覺得在前輩們的面前說那些不合適。”
林厭愈發(fā)好奇了:“到底什么,你快說啊。”
宋余杭停下腳步,站在下一級臺階上看她,拽著她的手,穿著黑色機車服,工裝褲,踩著作戰(zhàn)靴,是個英姿颯爽的帥氣女人。
可是臉色微紅,那臉上的神情分明有幾分扭捏:“那個……我想說……你也是我的信仰。”
林厭愣了三秒,隨即爆發(fā)出了一陣狂笑,眼淚都出來了。
“哈哈哈……你這是什么土味情話啊,真的好土,好土啊,救命!”
宋余杭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紅一陣,磨著牙,扭頭就走。
林厭追上去從背后撲向了她,夕陽把兩個人的影子拖得很長很長。
“哎呀呀,生氣了?”
“沒有。”
“那你為什么不理我?”
“沒有。”
林厭戳著她的臉:“宋警官~宋隊~宋余杭~余杭啊~”
她拖長了聲音喊,宋余杭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說,你要干嘛?!”
林厭大喇喇掛住了她的脖子,一本正經(jīng),理直氣壯:“我累了,走不動了。”
宋余杭都要給她氣笑了,甩開她走了兩步,見她沒跟上來,又氣沖沖地倒了回去,認(rèn)命般地在她面前蹲下。
“來吧,大小姐。”
林厭抿唇一笑,爬了上去,由著她背著自己走完剩下的路。
她是不會說什么情話,土味的,精致的,優(yōu)雅的,迷人的。
但是她知道,從她決定和宋余杭在一起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把她放在了心底最深處,那個無人問津的角落里。
宋余杭說她是她的信仰,那么宋余杭就是她的理想吧。
想要靠近這溫暖,想要成為像她一樣的小太陽,想要像她一樣溫和又不失棱角,想要像她一樣善良,力所能及地去愛著身邊的所有人。
那是十八歲的林厭沒能學(xué)會的東西,卻在三十二歲這年失而復(fù)得了。
林厭趴在她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什么,宋余杭沒聽清:“什么?”
“我說——”林厭扯起了她的耳朵:“我餓了,我要下山吃飯!”
宋余杭微微一笑:“抓穩(wěn)。”
林厭還沒回過神來,她就開始帶著她在山路上狂奔,額頭微微滲出了一層薄汗,神情卻是那樣恣肆又溫暖的。
風(fēng)把她們的笑聲傳出去了很遠(yuǎn)。
那個時候的她們盡情奔跑,享受著愛情帶來的全身心的愉悅,卻不知道“白鯨案”只是一個開始,并不是結(jié)束。
真相還遠(yuǎn)遠(yuǎn)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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