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景行-《我親愛的法醫(yī)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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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時是您父母出資買房的對嗎?有沒有全額?沒有——”女人正坐在電腦面前接電話,一手敲著鍵盤做著記錄,敲門聲響了起來,她拿著手機(jī)往玄關(guān)處走,透過貓眼看了一眼,頓時換了只手拿手機(jī),同時側(cè)身替對方開門。
“不好意思,我現(xiàn)在這邊有點(diǎn)急事,稍后再聯(lián)系您。”
電話掛掉之后,宋余杭也進(jìn)來了,換上客用拖鞋,抬頭苦笑了一下:“我才是要不好意思,這么晚又麻煩你。”
季景行見她渾身都濕透了,臉上也青一塊紫一塊的,從洗手間里取出干凈毛巾遞給她:“你這是怎么弄的,怪不得不敢回家呢。”
要是讓宋媽媽看見,估計又少不得嘮叨一番,畢竟有父兄的前車之鑒在那里,她生怕宋余杭再出什么事。
“沒事……和人打了一架罷了。”宋余杭說著,拿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透過半開的門往臥室里看了一眼。
“小唯睡了?”
“睡了,要不然知道你來還不得鬧騰成什么樣子。”季景行說著從廚房里倒了一杯熱咖啡給她暖暖身子。
宋余杭頭上披著毛巾坐在沙發(fā)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從剛一進(jìn)門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這個人鮮少出神,更何況是現(xiàn)在這樣失魂落魄的樣子。
這些年來宋余杭到她這里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上一次還是她哥哥去世的時候。
“你真沒事吧?”季景行不放心還是從櫥柜里拿出了醫(yī)藥箱打開在里面翻找著碘伏和棉簽。
“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這誰呀下手這么狠?”
她的眼角被林厭的指甲剜出了一道血痕,皮開肉綻,血跡幾乎快蔓延到眼睛里去,她要是再往前一點(diǎn),這只眼睛就保不住了。
宋余杭摸著,這個時候才后知后覺有一絲鈍痛,她又難免想到,她打了林厭那么多下,打的她站都站不起來,她可會痛?
會的吧,畢竟她都哭了。
一想到那雙浸泡在淚水里的眼睛,那種又酸又澀的感覺又蔓上了心頭。
她突然有點(diǎn)后悔自己的沖動。
季景行停下手里的動作,總覺得她今天整個人都有些不可言說的微妙。
“失戀了?”她故意調(diào)侃。
那個人卻唰地一下看了過來,語氣僵硬:“沒有。”
這反駁地也太快了,季景行失笑,把手里的紗布遞給她:“行了,知道你沒戀過,也是該找個人好好談場戀愛了,我先去睡了啊,明早還要早起送小唯上學(xué),客用洗漱用品都在浴室里的架子上面,今晚你也別睡沙發(fā)了,去你哥的房間睡吧。”
小唯是遺腹子,七年前她哥犧牲的時候,全家人都曾勸季景行打掉這個孩子,她卻執(zhí)意留了下來,一個人撫養(yǎng)她長大,單親媽媽確實(shí)很辛苦。
宋余杭對這個嫂子又敬又愛,兩個人年紀(jì)相差不大,更多了幾分知己好友惺惺相惜的感情在里面。
她站起身目送她走進(jìn)臥室,動了動唇:“姐……謝謝你。”
季景行擺擺手,端著咖啡杯,穿著寬松的居家服,腳上趿著一雙樸素的灰色拖鞋。
上面繡著的卡通圖案已經(jīng)模糊不清,那還是七年前他們剛結(jié)婚的時候一起買的,那天宋余杭也在場。
季景行努努嘴,做口型:“晚安。”
宋余杭也回她:“晚安。”
***
“將。”
“墊將。”棋盤上已經(jīng)廝殺得難解難分,黑子挪了一個仕下去。
對方撫摸著自己的紅子,猶豫不決。
“老爺,該喝藥了。”女人端著湯碗,把漆黑的藥汁吹涼,這才把勺子遞到了他的唇邊。
男人已經(jīng)不年輕了,鬢邊長出了白發(fā),臉上有皺紋記堆疊起來的皺褶,還有幾粒不太明顯的老人斑,但是胡子理得很干凈,那張臉和林厭有幾分相像,不難看出年輕時的豐神俊朗,雖然窩在輪椅里但仍顯得肩膀?qū)掗煟珠L腳長。
他回過頭來一口吞下,苦得皺起了眉頭,女人往他嘴里塞了一顆蜜餞,他嚼了嚼把核吐在她掌心里,這才回過頭來看棋盤。
“炮。”
對方并沒有一絲不耐煩,得心應(yīng)手地撤子,順便還帶走了他的將軍。
“將軍,你輸了。”
兩個人哈哈大笑起來,林又元把剩下的棋子扔在了棋盤上:“不玩了不玩了,還是這么狡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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